上部 初章 青蔥歲月 青蔥歲月(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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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取通知書寄來的時候我正在家裏和猛子搶著大桶的冰淇淋。快遞員讓我簽收郵件,打開看到紅燦燦錄取通知書,很平淡扔在桌上。猛子看到比我興奮多了,摟著我叭叭叭親了好幾口:“我媳婦就是不一樣,真了不起。”
我敲他腦袋,提醒他:“兄弟!”
他說:“沒人的時候你就是我媳婦,有人的時候你就是我兄弟。”
我媽知道我考上大學之後,無論如何也要請客吃飯,徐家軍的酒樓那天就為我一個人擺。我總覺得不太好,徐家軍卻說:“這地兒多少年才出你這麼一個。得擺得擺。”
擺酒那天我很晚才過去,那時候賓客差不多來齊了。我媽在台上說了一頓廢話,情緒高昂,感覺這主角是她不是我。反正我也不想爭這些東西,就和藍天喝酒。田益加朝我舉杯子:“我就知道你厲害。”說完一口幹,喝茶的杯子,滿杯的白酒。我看了眼手中小酒杯,覺得不好,換了和他一樣的杯子,幹了。
幹完之後想起他很長時間沒喝酒,就問:“你不是吃藥不能喝酒嘛?”
他笑:“自家弟兄喜事,再不能喝也要喝啊。今兒個高興,不醉不歸。”
那晚,田益加喝得開心過了。我們這桌全是自家朋友兄弟什麼的,那酒喝得一個比一個豪放,沒幾下差不多都上頭了。田益加和猛子更是喝著喝著坐一塊去,勾肩搭背的,喝得特開心,也不曉得他們說些什麼,那哈哈聲笑得四周都能聽見。
客人們就當是吃酒,吃完就散,我被我老媽拽著去和那那些叔叔阿姨打招呼。還沒送完賓客,就有人跑過來給我說田益加和猛子打起來了。
我急衝衝趕去,兩人在廁所裏麵扭打成一片,藍天們再旁邊怎麼拉也拉不開。我走進一看,兩個臉上都掛了彩。
我去拽了幾下也沒拽開,索性不管。問藍天怎麼回事,藍天搖頭:“我也不知道,他們兩個來上廁所,之後就說打起來了。哎,七不害人,八不害人,就這酒害人啊。”
我見他們這樣也不是個辦法,又去拽了拽猛子,藍天直接去攔住田益加的腰,硬生生將兩人分開。田益加在藍天懷裏,猛子在我懷裏,兩人紅著眼,隔空伸腿想去踢對方。我費了好大勁將猛子弄回家,滿臉淤青,給他煮雞蛋敷臉。
問道他和田益加究竟怎麼回事,他張著嘴看了我一眼,咬了下唇:“反正他就是個神經病,莫名其妙。”
我安慰他:“好了好了,他不是你老板嘛,你怎麼不讓這點?”
猛子眼睛突然睜大,吼道:“老子不給他打工,爺有的是人要。爺明天就回去!”說罷氣衝衝回房,走之前還狠狠踢了下我家桌子。
猛子向來說話算話,第二天打著背包就要回去。我用盡一切方法勸他,勸不住,隻有送他上飛機。
他抱了抱我:“我等你,你快點回來。”然後又說:“你不快點回來我沒錢交房租。”
送猛子走後我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田益加,本來是想找他理論的,見了麵,看他手臂上打著石膏,指了指手。他比猛子還怒:“你那朋友下手也忒狠了吧。他不知道傷筋動骨三百天啊,我艸。”
我看他傷得比猛子慘,自然情緒也就沒開始激動,說道:“他走了。”
田益加看了我一眼,從抽屜裏麵抽出疊錢遞給我:“我田益加向來公私分明,這他工資。至於我醫藥費,算了,他是你朋友嘛。”
我很好奇,試探問道:“你們那天到底怎麼回事?”
田益加指了指桌上茶具:“泡杯茶來喝。”我瞅他,很鄙視的看了他一眼:“你多大年紀,喜歡喝茶?我咋覺得你提前進入老年期了?”
田益加嘿嘿笑著過來單手擺弄他的茶具:“小北,你是不知道,這茶可講究了。來來來,我教你泡鐵觀音。”
田益加的辦公室大而寬敞,這些年他到底做過什麼我從來沒過問過。紅木辦公桌後麵大大的落地書櫃,擺滿書,當然,我知道那隻是他作個樣子的。真皮沙發,紫砂茶壺。再配上他那張臉,完全格格不入。
一下午我就在他的茶道中度過,用它的紫砂杯喝茶,難看的鐵觀音卻有著淡雅的香氣。
回家之後我才想起我找田益加的目的,不得不佩服他轉移話題的手段。
去學校報到之前,我特意到南方和李林見了一麵。
他拖著個穿軍裝的女生過來和我吃飯,白淨淨的,很秀氣,當李林介紹說她是特種部隊的時候,我特吃驚。吃飯當口我笑話他:“肚子不吃窩邊草,你是餓暈了還是咋了?”
李林朝那女生碗裏夾了塊水煮肉片:“這輩子,哥們就認定是她了。”
他話剛說完,那女生臉就紅了起來。
我問他什麼時候去軍校報道,他說下個禮拜,然後特賤的看著我:“我和你也算得上是弟兄們的驕傲是吧,兩大學生。”我說是是是。
李林留我玩幾天,我想起來中旬交房租,就回去了。
本來是打算給猛子一個驚喜的,結果倒他給了我一個驚喜。我到家門口開門,發現裏麵反鎖,便喊猛子。過了好半天猛子才起來開門,神情不大正常問我:“你咋回來了?”
我說:“你不是讓我叫房租麼?”
他說:“我已經交了。”他整個身子一直堵在門口,絲毫沒有想讓我進去的意思。
我皺眉:“不方便?”
他說:“有點。”
我把行李箱放下:“那你給我領進去,我去超市買點東西。”
我轉身去超市。心裏不舒服,房裏有人這是猜都不用猜的。。我故意在超市逛了好久才回去。猛子光著膀子坐在電腦麵前玩遊戲,見我回來,趕緊殷勤的過來拎東西。
我踢了踢他,將被子和床單全部甩地上:“給我換了。”
他嘿嘿笑著,快速的將床單被套換掉,屁顛屁顛抱到洗衣店去。打認識他到現在,這是他第一次那麼勤快。
回來貼著我,我問:“走了?”
他說:“走了。”
我問:“男的女的?”
他笑著把臉貼在我臉上,手在胸前不規不矩的摩擦:“你猜,怎麼?心裏不舒服?”
我把他推開:“以後要弄帶出去弄,別弄髒我床單。”
他哦了一聲,又躲會被子裏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