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花卷上學
    早晨，8點
    霧，是個大霧天。
    各處山穀裏全彌漫著悠悠底晨霧，霧悄然獨步上山，好象一個惡靈，尋找安息之處而不可得似的。粘濕而冷酷底寒霧緩緩飄來，顯然可見，浪潮起伏，互相追逐，好象險惡的海麵上的波濤。霧的密度封閉了燈光，除了幾碼之內的霧自己底搐動而外，什麼也看不見，疲勞底馬們所呼出的濁氣混進霧裏，好象這一切都是由它們造成的。
    花卷伸伸懶腰，抬頭仰望著天空，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就這麼一隻變成人的狗也好像有了憂愁。
    農家人起得早，他們早已去農田裏勞作去了，上來點年紀的則在家呆著。
    …………
    李老漢在田裏勞作著。
    [唷，大爺，身體還好啊，還出來勞作啊。]說話的是一個小夥子，穿著的衣服比較寬鬆，露出了裏麵健康得有點深色的皮膚。
    老漢笑著擺擺手，[唉，不能比咯不能比咯，老了老了，哪像你們這些個小夥子啊，小姑娘家啊，那麼有活力。]
    老漢的動作和表情、話語熱得傍邊真在勞作的小夥子小姑娘哈哈大笑。
    [咦，花卷小娃呢。]一個姑娘左尋右看，就是沒有找到花卷小小的身影。
    老漢笑笑後才回答道：[花卷在家裏呆著呢。]
    那個姑娘微微驚訝，[大爺，你沒讓花卷去讀書哦？現在的小孩啊，得有文化咯。]
    果然，讀書這事確實很重要，話題一出啊，便是議論紛紛了。
    [嗯嗯，]一個小夥子停下手頭上的工作，[可別像了我們咯，一輩子出不了山，還得麵朝著黃土，累都累死了。]
    老漢覺得這事確實得好好琢磨了，不能再拖了。
    剛開始說話的那姑娘以為老漢有什麼難言之隱，[大爺，要是錢不夠啊，我們給您出著點，給您分擔分擔。]
    四周的人都很讚同。
    老漢先是告了別，然後朝家中奔去。
    李敖學院：
    老漢一手拿著隻雞，一手拿瓶酒，朝辦公室走去。
    禮貌地敲了敲門，
    裏麵走出來了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看到老漢眼神有些激動，[喲，李大爺，什麼風把您吹來了阿，進裏麵來。]
    老漢也不客氣，就這樣直直的進去了。
    老漢也不廢話，直接來個一門見山，[我是個沒文化的人啊，說話都是很直接，我也不多說什麼，讓我們花卷讀書。]老漢指指站在一旁的花卷
    男人有些驚訝，表情有些像便秘似的，{大，大爺啊。您，您這不是讓我很難做麼。}
    老漢並沒有急著接話，還是喝了一口長茶：[有什麼你就直接說吧，不用拐彎抹角。]
    [瞧您說的，我是怕這小孩跟不上啊，中途才來上學，怕他被欺負呢。]男人擦擦汗，說話都是小心翼翼的。
    [咚——]這是物體碰撞的聲音。
    老漢居然跪了下來，沒有說話，就這樣跪了下來，低著頭，看不見表情，為了花卷居然跪了下來，花卷雖然不知道下跪的概念，可是他還是知道這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主人說過，丟掉了什麼，顏色還是食鹽什麼嚴的，就忙把老漢扶起來，可是怎麼也拉不動。
    [啊喲喲喲！！！]男人很惶恐，[您您您這是在幹什麼呢，感情讓我折壽呢。快快起來，]那語氣就像是人類看到了奧特曼，嚇死他的小心髒了。
    可老漢依舊一動不動。
    [我沒有說不讓小娃讀，我是怕他跟不上，我答應不就是了，我答應，答應。]
    老漢這才起身，重量的擠壓，讓老漢起身時很不適應暈乎乎的，男人立馬上去扶著。
    …………
    花卷望著天空，回想著不久前老漢帶他去上學的場景。
    那天，那山，那海，處處都像漫著層熱霧，粘粘漬漬的，不大幹淨。四野的蟬也作怪，越是熱，越愛噪鬧，噪得人又熱又煩。秋風一起，天上有雲，雲是透明的；山上明明罩著層霧，那霧也顯得幹燥而清爽。就是在這樣的天氣，這樣的一個地方裏，花卷上學了，那是他當狗時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也不願去做的，可是看到老漢那令人不解的動作，花卷覺得不上學對不起老漢。
    多年以後，花卷才知道讀書的作用，也明白了老漢當時下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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