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第九節 公正的裁決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8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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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這些混蛋事都見鬼去吧!保羅·參孫加拉一麵在心中抱怨,一麵疲乏地升了個懶腰。此時他正站在王庭裏,他周圍全是大人物,像費恩大公,激流城的勞爾姆斯伯爵,九夜堡的威爾克斯男爵,還有艾恩郡的西利亞姆伯爵以及“法布雷伊登的英雄”。保羅這幾天可沒閑著,他在外交事務上忙的焦頭爛額,已經三天沒怎麼睡覺了,厚重的黑眼圈讓他看上去甚至有點嚇人。但是今天女術士要當著所有人的麵與刺客對質,並根據刺客的口供接受判決,所有領主大臣都必須在場監督這個過程,所以他不得不來。
    “刺客帶到!”
    門口的侍從大喊了一聲,頓時整個王庭陷入了沉默,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王庭的大門。
    要是平時,侍童絕不敢用”刺客“稱呼女術士,保羅摸了摸下巴想道,真是“沒牙的獅子被犬欺”啊。
    隻見艾亨哈特手腳都被敵魔金的鎖鏈鎖住,在十幾名巫元會法師的押解下緩步走上王庭的紅地毯,押解她的人中還有大法師巴克斯。雖然被押解,但是她依舊昂首挺胸,毫無懼色。在法師的後麵則是羅切斯特和灰袍獵鷹的人,他們押解著一名傷痕累累的刺客,那家夥幾乎走不了了,他被兩個“獵鷹”的侍衛抬著走進了王庭。金伯利公爵則在護衛的陪同下走在最後麵,他一直在盯著前麵的兩名罪人,試圖想從他們不自然的動作中找出心虛的人,然後結合他們供詞找出誰說了假話,他可不想把事情拖到最後靠法師解決問題。
    “金伯利,你這老家夥來的真遲,我以為你去準備了什麼計劃,好為你那巫婆導師開罪呢!”說話的是費恩大公,他是個有著棕色卷發和棕色大胡子的胖男人,年紀和金伯利差不多,但是看上去比他年輕。
    “不用說這些,大公閣下。”金伯利公爵一邊說,一邊指著空蕩蕩的王座,“我是國王的舅舅,也是他的臣子,我不會做對不起他的事。”
    費恩不屑的撇了撇那臘腸一樣肥厚的嘴唇,“既然你話說到這份上,那麼今天的主審就由你來擔當了。”
    “行!”公爵鎮定地回答。
    這老王八蛋!保羅轉過臉看了一眼費恩大公。讓金伯利審判自己昔日的導師,這活交給巴克斯絕對比金伯利適合,他想,即便女術士的確有罪,然而金伯利判定女術士有罪,坊間就會叫他“弑師者”;但大法師審判充其量得到一個“審判逆徒”的說法。
    “那麼審判開始,接受審判的人擁有自我申辯的權利。”隻見公爵走到刺客麵前,對他說道,“你是什麼人?”
    “我是‘遺憾兄弟會’的成員。”刺客低著頭回答。
    “你叫什麼?”
    “加入兄弟會後……我們便沒有了固定的名字……今天是這個人,明天是那個人,”刺客有氣無力地說道,“一切都由任務而決定。”
    遺憾兄弟會?這個人是遺憾兄弟會的人?保羅抹了抹頭上的冷汗,環顧了一下周圍,還有很多不知情的大臣和他一樣感到吃驚。身為外務大臣他很清楚,遺憾兄弟會可是臭名昭著的刺客組織,他們隻要接到命令就一定會完成,哪怕丟掉性命也在所不惜,即便抓住他們拷問,也不一定會讓他們招認。不過灰袍獵鷹的拷問手段也很了得,居然能叫兄弟會的成員招供,雖然不知道他接下來會不會招真的。
    “你說是艾亨哈特指使你們,對麼?”
    刺客抬起了滿是血汙的臉,艾亨哈特認出了他,他就是那天與自己會談的“大使”。“大使”看了一眼艾亨哈特,然後把臉轉向金伯利,斷斷續續地說道,“是的……行刺前天……她會見了我,她說她有‘廢王令’,我們隻管……按照她的指示刺殺國王,事後……她可以讓我們安然離開。”
    “他在說謊!”女術士喊了起來。
    “別在那裏大喊大叫!”費恩大公嗬斥道。
    “安靜!”金伯利公爵舉起一隻手,示意在場眾人停止無畏的爭吵。
    “我可以證明當天刺客的確與女術士會麵,我們還專門為他們準備了一個談話的房間。”說話的是負責接待的那個學徒法師。
    “我當天隻是照行公事接見大使而已。”艾亨哈特申辯道。
    “嗯,假借會見大使的名義謀劃行刺的事,真是非常高明的手法,因為沒人會去懷疑遠道而來的大使。”費恩大公得意地捋了捋胡子,然後指著女術士說道,“不過如果這個刺客說的是實話的話,那麼廢王令在誰手裏?是你,還是那個托萊曼的巫婆?你們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
    “閣下,我希望你明白,我才是主審,這些問題應當由我來問。”金伯利用沉穩的語氣說道。
    費恩大公不滿地白了金伯利一眼,將手背到身後不再作答。金伯利皺了皺眉頭,走到艾亨哈特旁邊對她說道,“同樣的問題我不用再問了,艾亨哈特,你有什麼要說的麼?”
    “首先,我沒有廢王令,集會也沒有告知我要簽署廢王令,所以我認為所謂的‘廢王令’一開始就沒有。”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老天,她撒個謊也行啊,保羅心想,這不等於是自尋死路麼?
    “那麼你認罪了?”金伯利問道。
    “不!這刺客就沒說實話,所以我希望對他施展‘魅惑術’,讓他把真實情況告訴我們。”
    “什麼?讓這巫婆對刺客施展‘魅惑術’來獲取證詞?各位,你們不覺的荒謬麼?”費恩大公笑著說道。
    “大公說得對!”九夜堡的威爾克斯男爵接話道,“萬一這個女人用法術讓刺客招假的,我們怎麼會知道呢?”
    “閉嘴!你們這些蠢貨!”艾亨哈特罵道,“不是我,而是由大法師代為執行,這樣你們就沒意見了吧?”
    “大法師德高望重,但他是你的導師,我可不敢保證他會不會偏袒你,”費恩大公不屑地說道,“除非他在此發誓絕不偏袒任何人。”
    “大法師,你的意思呢?”金伯利公爵問道。
    隻見巴克斯上前走了一步,高舉手中的法杖宣誓,“我,以夫薩巫元會大法師的名義起誓,我將公正地施展法術,絕不在施法過程中動手腳。”
    “很好,那就麻煩你了。”金伯利公爵說完,便讓開了道路。
    大法師走到了刺客麵前,將一隻手放在他的頭上,口中念念有詞,隨後他將手抬起,對金伯利說道,“完成了,現在他會如實回答所有問題。”
    “很好。”金伯利公爵對大法師點了點頭,然後走到刺客麵前問道,“你知道女術士讓你們刺殺國王的原因麼?”
    “不知道……我們從不過問殺人理由。”
    “艾亨哈特是否指使你行刺國王?”
    “是女術士艾亨哈特命令我這麼做的。”
    這時艾亨哈特瞪大了眼睛,眼睛裏除了驚愕什麼也沒有了。
    “行,我知道了。“金伯利問完話便叫人把刺客帶走,他轉過身子麵向眾人高聲宣判,“以先王的名義,我在此裁定,女術士艾亨哈特收買刺客謀害她的君主,按照律法,剝奪她王家顧問的職位,於明日在廣場施以火刑!”
    “哼!這個巫婆,你以為大法師會幫你動手腳,為你開脫,你算盤打錯了!”激流城的勞爾姆斯伯爵叫道。
    “可是她為什麼要謀害自己的君主?”威爾克斯男爵問道。
    “你還不明白麼?”費恩大公得意地說道,“這次的事件,法盎,托萊曼都插了一腳,我想那個巫婆王後答應了艾亨哈特,為她籌劃‘廢王令’,我們的過往並無子嗣和血親,於是當他遇害後,依照法律我們要從國內的領主中選出一位國王,而這巫婆則可以憑借王家顧問的身份擁戴某個無能的領主成為傀儡國王,一旦她得逞就可以獨掌大權。不過我們的女術士顯然打錯了算盤,那兩個國家從一開始就打算讓我們陷入混亂,所以艾亨哈特成為了他們的棋子,事情說到這裏,他們用意再明顯不過,他們想顛覆然後瓜分我們。我說的沒錯吧,巫婆閣下?”
    “你胡說!哪裏有身我要扶持的傀儡君主!”艾亨哈特渾身顫抖地喊道。
    “你的女王夢做的不錯嘛,可惜,你被你的同伴拋棄了!集會的人不會來幫你了!”費恩大公說完,揮了一下手,頓時王庭護衛各個手持刀劍將女術士圍了起來。
    “費恩!”金伯利大叫一聲,“她應該接受審判,但不是在這裏!”
    “哈哈,當年‘血濺王庭’事件的主角說這句話真令我不敢相信啊!”費恩大公沒理睬金伯利,他大手一揮,下達了命令,“把這賤人給我剁成肉醬,別怕,她被敵魔金鎖著呢。”
    “可惡!”金伯利公爵大吼一聲,同時下達了命令,“獵鷹們!阻止他!”
    場麵頓時陷入了混亂,費恩的人和灰袍獵鷹打成一團,一群文官大叫著四散逃離,還有些領主則拿著武器加入了混戰,大法師則和他的學徒退到了一旁靜觀其變。艾亨哈特幾次差點被砍傷,但是每一次都有灰袍獵鷹的人擋開劈向她的劍。
    就在場麵混亂到不能再混亂的局麵時,突然從人群中傳來一股強大的氣浪,所有爭鬥的人全被這股力量掀翻在地,除了在遠處觀戰的大法師等人,他們用魔法抵禦了這股衝擊力。倒地的保羅被鄧肯拉了起來,他發現所有人都驚恐著看著眼前的一幕——女術士身上的枷鎖全部碎裂,身軀飄在半空中,滿臉全是殺意。
    這不可能!外務大臣揉了揉眼睛注視著眼前的景象,敵魔金居然沒效果,他知道集會中隻有少數人不受敵魔金的影響,但是根據他收集的資料,這些人當中絕對沒有艾亨哈特,如果活過今天,他一定會牢牢記住這份資料。
    “你想幹什麼,艾亨哈特?”大法師舉著法杖叱問道。
    “閉嘴,你這蠢貨,我才不會接受這莫名其妙的審判,如果你們找不到真相,那麼我就親自去找!”
    女術士說完,雙掌一合,消失在了半空中。
    得救了!這是保羅的第一個念頭,隨後他才發現場麵並未因為女術士的消失而有所改善,大公咒罵著金伯利公爵幹擾他的人,不然女術士絕對逃不了;金伯利則說大公無視他的判決徑自動手才導致這種情況。不過另一方麵,參孫加拉注意到大法師和他的弟子急急忙忙的離開了王宮,連一句道別的話都沒說,不過場麵這麼亂,也不好怪他。但是沒過多久,他就聽到王宮外麵吵了起來,隨後一個衛兵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
    “大人們!”衛兵大喊一聲跪倒在地,他的身軀一直在打顫,看得出他很緊張。
    “發生了什麼事?”鄧肯公爵問道。
    “它……它們……飛……滿天都是!是石像鬼!還有盔……盔甲……走路!”這名士兵口齒不清的嚷道。
    “發生了什麼,說清楚點!”
    也許不用這名士兵解釋了,鄧肯和所有人都察覺到了——原本在王庭內做擺設的鎧甲全都晃了晃身體,從台座上走了下來,它們抽出用做裝飾的佩劍(雖然是裝飾,但卻是鋒利的真劍),緩緩將眾人圍了起來,門外,更多的鎧甲湧進了王宮。
    女神慈悲!保羅用手護住頭部蹲到了角落裏,眼看著一場屠殺在王庭內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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