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第四節 宮廷煉金術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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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亨哈特?艾亨哈特出現在這個場景裏要幹什麼?”當卡特看到舞台上的“艾亨哈特”時,不由得發出了心中的疑問。
“也許和一段曆史記述有關。”公爵用右手摸了摸下巴,“據說當時艾亨哈特十分反對這樁婚事,她認為兩國沒有在政治和經濟往來情況改善的情況下,李爾居然會願意把女兒嫁給我們的國王,這顯得太過突兀了,這一切必有什麼內情。不過當時所有的大臣都沒考慮她的意見,他們一致認為聯姻是非常好的事,通過這種手段,兩國外交關係會逐步好轉的。”
“嗯,也就是說大臣和女術士在聯姻問題上有著各自的看法。”
“是的,我想戲劇在這個橋段加入艾亨哈特的角色,就是想表現她被否決後得那種無奈吧。還有那裏,”公爵用手指了指舞台中央的一個角色,他是一個老人,“這個人就是‘金伯利’,據說他十分讚成聯姻。”
“有意思,金伯利公爵當時的觀點是什麼?”
“他考慮了國王子嗣的問題,他認為國王的子嗣身上流淌著一半李爾家的血,這麼一來,要是李爾一脈斷了子嗣,夫薩王庭的後人將會是法盎王位的合法繼承者。”
“他考慮的可真遠。”
“的確不少大臣都覺得金伯利考慮得太遠,不過也沒有人覺得他的話有錯。不管如何,這次的聯姻怎麼看都不吃虧。”
“不過王後最後死了,連孩子都沒留下來,他們所有的考量都無關緊要了。”
“是啊……”公爵若有所思的回答道,“一切的理想在政治鬥爭麵前都會化為泡影……”
“說到政治,”卡特小聲地說道,“在人類的女術士之中也許就屬埃辛麗娜目前取得了最高的政治地位。”
“哈哈哈,說得也是,柯林賽真是特例中的特例,我至今不能理解托萊曼國王是怎麼想的,誰都知道那個上百歲的女人沒法生育的。”
“這不是我們該關心的內容,我們還是繼續看戲吧。”
台下的帷幕再度打開,這時場景已經轉到了王庭內部,一個“大臣”打算向國王引薦一位神秘的煉金術師,這令國王和王後都十分好奇,於是便接見了這位煉金術師。這個煉金術師自稱哈裏斯·韓森,是個雲遊四海的煉金術師,他很希望為國家出一份力,於是便通過大臣的引薦,來國王麾下一展身手。國王對此十分高興,便賞賜給他一個實驗室,讓他去做各種實驗。艾亨哈特再次對國王這種任用來曆不明的人的行為提出了批評,不過她的言辭卻被國王視為氣量狹小而被忽略,哈裏斯·韓森得意洋洋地入駐了王家煉金實驗室。
“煉金術師?出現女術士已經很意外了,現在又來了個煉金術師?他在曆史中難道也扮演了什麼角色?”卡特用無比困惑的語氣說道。
“哈裏斯·韓森也算是個傳奇人物,話說他在死前研發了不少治療疾病的藥品,而且……”
“而且什麼?你好像有難言之隱。”卡特好奇的詢問話說了一半的公爵。
鄧肯公爵偏了一下身子,靠近了驅魔人,然後對她耳語了幾句,緊接著卡特瞪大了那對金色的眼睛,表現出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
“他和王後?怎麼可能?”
公爵揉了揉鼻子,說:“我也隻是聽說的,或許戲劇裏會有交代。”
緊接著的一幕戲非常簡短:王後在哈裏斯·韓森任職後,在一次哈裏斯·韓森研究煉金術時無意闖進了實驗室,她對於神秘的煉金術師所研究的事情十分好奇,便詢問了他一些煉金術的事情,哈裏斯·韓森不單單向王後介紹了煉金術,還向她說起了自己周遊列國的所見所聞,這讓王後十分感興趣,這一幕的最後,王後聽到了四處找她的宮女的呼喊,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實驗室。當她離開時,還對哈裏斯·韓森詢問道:“我還能再來麼?”那位“哈裏斯·韓森”自然而然的回應道,“當然可以,尊敬的王後。”
如果說上一幕戲隻是暗示王後與哈裏斯有染,再下來的幾幕戲則直接不避諱的講述起了王室中那段被認為可恥的曆史,王後在嫁過來第二年就懷孕了,不過她在一次偷偷溜出宮外時不幸摔了一跤流了產,為此,國王十分不高興,他並沒有指責隨從對王後的照看不力,而是斥責了妻子並冷落了她,這讓王後一度陷入了低穀。在王後深陷低潮的時候,出來安慰她的不是別人,竟是煉金術師哈裏斯·韓森。雖然王後對外宣稱哈裏斯是自己認的老師,老師關心學生十分正常,不過宮廷裏還是傳出了兩人之間存在不正當關係的言論,國王聽說之後很生氣,要求哈裏斯·韓森不得再去見王後,哈裏斯無能為力,隻好服從君王的命令。當然煉金術師並沒有因此而放棄見王後,當王後恢複後,他總會在下午王後遊覽花園時與她見上一麵,這一幕“花園幽會”的場景可謂整場音樂劇最為出彩的一幕,劇院居然搬來了無數盆鮮花來打造場景,他們甚至還捉了數隻蝴蝶放到舞台上營造氣氛。
“好得很,”卡特拍了拍手,說道,“有句老話,‘王室內部永遠充滿了荒誕與奸情’,我看就是在說音樂劇所演的情況。”
“嗯,這段曆史醜聞都演了,這要是讓王室的人看到非要把劇院老板殺了不可。”鄧肯公爵說到這裏捋了捋他的胡子,他現在已經不關心劇情走向了,他對那個為劇院老板撐腰的神秘“大人物”充滿了濃厚興趣,他已經猜到了大概,但不是很確定。
音樂劇終於走到了尾聲,王後某日夜晚偷偷來到花園與哈裏斯·韓森見麵,不料卻被閑逛的國王見麵,國王大怒,當即下令囚禁了哈裏斯·韓森,然後把王後軟禁在房間內。某日朝議上,大臣們都非常讚成處死哈裏斯·韓森,原本有人提議廢除王後,但考慮到那會影像法盎與夫薩的關係,所以隻好作罷。當帷幕再次打開時,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牢獄內的情景,國王支開了所有衛兵,然後打開了牢房大門,國王走到哈裏斯·韓森麵前,遞給他一柄匕首,這危險大膽的舉動一時讓哈裏斯愕然,國王聲稱,王室必須維持自己的聲譽,哈裏斯·韓森如果想證明自己是清白的,就用匕首自裁,又或者他心中有鬼,就可以現在結束他的國王的性命,然後遠走高飛。煉金術師手握匕首,二話不說,就用它刺向了自己的心髒,國王看著眼前的一幕,無力地倒退了幾步,然後恍恍惚惚地離開了牢房,不過他沒走幾步,就聽見有衛兵急急忙忙地告訴他,王後死了,國王聽到這個消息大吃一驚,一時急火攻心,昏了過去。
戲劇的倒數第二幕是王後葬禮上的情景,不少人為王後的去世感到悲傷,唯獨國王一人冷冷的注視著王後冰冷的身軀,一言不發,當所有人都離開後,這位統治者才走到王後的遺體旁,跪下身軀哭泣起來。
無數人以為戲劇演到這裏就會完了,不過當他們準備要離開時,舞台帷幕突然再度打開,舞台上沒有多餘的布景和人物,隻有頹坐在王座上的國王和得意洋洋的艾亨哈特,艾亨哈特毫不客氣地批評了國王,並告知國王這不是應該頹喪的時候,可可公主一死,李爾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當下統治者必須打起精神,準備應對即將爆發的戰爭。這時舞台的光線都集中在了艾亨哈特身上,仿佛她才是整部戲的主角,所有人所做的事都好像隻是為了顯示出她偉岸的身姿,更讓人驚訝的是,女術士居然唱了一首詠歎調來謝幕。
“真有意思,”卡特打了個哈欠,“看來整部戲根本就是給艾亨哈特做的宣傳,到頭來王後怎麼死的仍然不清楚,估計這件事有大秘密,不過看樣子沒人知道,不然哪怕流出一點謠傳,劇作家都能添油加醋地編出一個完整的故事。”
“哈哈,說的有理,劇作家們想象豐富,沒有什麼是他們編不出來的。”公爵笑著說道。
“公爵大人,國王對那個煉金術師後續處理情況是怎麼樣的?”
“哦,他們把他家抄了,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除了他遺留的一個筆記本。”
“一個筆記本?”卡特突然有了精神,非常興奮地詢問起來,“上麵記載了什麼?”
“有些煉金配方,巫元會都扯走了,裏麵還寫有詩歌,據說寫詩是他的愛好。”
“煉金術師寫詩歌?”
“是啊,你不信?他的筆記本最後到我手裏了。”
“大人,你要那個筆記本幹什麼?”
“完全是個人興趣,我也想看看煉金術師的詩歌有什麼不一樣的,所以我在巫元會抄完上麵的配方後就向他們索要了這個東西。”
“原來還有這段故事,看來上麵記載了一些有意思的詩歌。”
鄧肯公爵笑眯眯地看了看一卡特,小聲說道,“你要是想看,我可以給你看看。”
“嗯,借閱這本書該不會把我卷到什麼政治問題裏去吧?”
“老天,你太神經質了,驅魔人,借本書不會讓你卷到什麼風波裏的。”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要是我不請求借閱就太不配合了。”
“那麼,明天我叫人給你送去,你可一定要保管好,上麵有些詩寫的不錯呢。”
“當然,我會十分小心的。”卡特笑著說道。
當人群散盡後,貴族席位下麵,大眾席的一角,一個身穿領子高到把臉都遮住的男人看著早已無人的舞台,遲遲不願意離開。
“這些劇院裏的人簡直不知天高地厚,他們居然敢描寫王室內的那段曆史。”一個坐在蒙麵男子身旁的滿臉橫肉的大漢嘟囔道,“大人,隻要你一聲令下,我就叫他們腦袋全開花。”
蒙麵男人看了看大漢,緩緩的說道,“不用了,我早就允許他們那麼演了,要是有什麼不是,也是我的不是在前,我們走吧。”
“遵命,陛下。”大漢回答完,攙著蒙麵男子走出了劇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