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第三節 非政治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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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有著藍色的雙眼,端正的相貌,以及強壯的體格,雖然身著便裝,但渾身上下依舊散發著貴族氣質。他的突然到訪讓卡特顯得有點措手不及,她原本以為公爵一定是在瑪格麗特的陪同下來見她的。
“嗯,看來就是你要找我。”鄧肯公爵率先說道。
卡特朝公爵行了下禮,說:“尊敬的公爵,我叫卡特,我是……”
不過卡特話還沒說完,公爵就打斷了她,“哦,你知道我是誰,看來瑪格麗特女士已經告訴了你一些情況。”
“事實上,我……”
“啊,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好辦多了,讓我們開始進入正題吧。”
卡特聽到公爵這麼說,稍微鬆了口氣,看來他們可以跳過繁文縟節,直接討論詛咒的事。
“尊敬的公爵,我聽說你……”
“當然當然,對待女士要溫柔些,我們可以來一點前奏曲。”公爵又一次打斷了卡特。
“等等,你的意思是?”卡特疑惑地問道。
“哦,你身材看上去真不錯,瑪格麗特今天給我找了個好貨色。”公爵瞧了瞧卡特,滿意地說道。
卡特這時才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大對頭,公爵好像會錯了意,他把驅魔人當成了這裏的“工作人員”。
“等等!尊敬的公爵,我隻負責處理詛咒問題,其他的問題請你去找別人好麼?”為了避免事態向錯誤的方向前進,卡特趕忙說出詛咒的事。
聽到“詛咒”這個詞,公爵的表情馬上變得嚴肅起來,他小聲地說道,“看來整個妓院的人都知道我的問題了啊,果然諺語說得好,‘想讓一個事情最快被眾人知道的最佳方法,就是把這個事情告訴一個女人。’說吧,你提出此事有什麼目的?”
“冷靜,公爵,我是個驅魔人,驅除詛咒是我的分內工作。”
“哦?驅魔人?”
公爵聽到卡特的職業後,不禁仔細打量起眼前的這個女子。
“果然,和傳言一樣,你眼睛的顏色和常人不一樣。”公爵盯著卡特金色的瞳孔說道。
“看來你多少了解一些我們的情況。”
“一個驅魔人在妓院裏幹什麼?而且她還是個女人?”公爵納悶地問道。
“我不知道瑪格麗特對你說了些什麼讓你造成了誤會,但有一點她應該沒說錯,我的確有事情要與你商量一下。”
“關於詛咒的事麼?”
“是的。”卡特點了點頭應聲道。
“事實上,我已經打算找巫元會的首席大法師來幫我解決相關問題,可惜他剛好外出講學,要等幾天才能回來。”
“為什麼你不早點來?”
“唉,我原本寄希望於領地的法師們,他們一直嚐試不同的方法試圖解除我的問題,但事實告訴我他們隻是一幫隻會吹噓自我的笨蛋,感謝他們的‘努力’,那導致我拖到現在才來。”
“那為何不讓我試試?我們驅魔人對於解除詛咒也有一套。”
“我倒不介意一位漂亮的小姐參與這件事,可是你到底有多了解破除詛咒的方法呢?”
“大人,如果我想要破解詛咒,就要從你受到什麼樣的詛咒開始進行判斷。所以請告知我你到底是怎樣被詛咒的。”
“這很重要麼?”公爵疑惑地問道。
“聽著,公爵大人,我們現在討論的是詛咒,不是騙子占卜師的鬼把戲,也不是菜鳥法師施展的惡作劇法術。一個詛咒可能牽扯到好幾個層麵,我必須了解詳細情況才能確定破解方法。”卡特非常肯定地說。
公爵猶豫了一下,但是看到驅魔人堅定的眼神後,他還是告知了卡特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
一切都是從法布雷伊登戰役開始的。鄧肯公爵當時還是伯爵,他指揮著一支軍隊與法盎大軍在法布雷伊登峽穀進行作戰。原本法盎的部隊並不占有優勢,直到法盎的首席大法師莫斯戴恩受命加入了戰局。莫斯戴恩在戰場上施法幹擾戰局,他把土石變為會動的魔像來抗衡夫薩的部隊,他還將河水結上厚厚的冰來切斷夫薩軍的水源,他甚至衝著戰場上的敵軍施展火球術,將他們像鉛一樣融化。
由於莫斯戴恩的出現,法盎軍隊僅僅數日就占據了戰場主動。為了避免吞敗仗,鄧肯伯爵一麵向巫元會求援,一麵決定在巫元會的法師們到來前進行一次冒險的暗殺行動。而刺殺對象正是莫斯戴恩。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鄧肯伯爵協同一夥死士潛入了敵人的營帳,伯爵很清楚,如果行動失敗,不但他會沒命,整個夫薩軍隊也會因為失去一位領導者而士氣大降。但是他仍然下定決心參與暗殺活動,因為他這麼做會極大激勵其他同行的刺客,讓他們抱定必死的決心完成任務,如果不幸受困,這些刺客也會豁命替他殺出一條逃亡的血路。
起初計劃進行的很順利,伯爵一行人順利通過了重重守衛,到達了莫斯戴恩的帳篷,但是誰都沒想到莫斯戴恩這個老狐狸早就在帳篷周圍設下了重重機關。當刺客們靠近帳篷時,地下突然竄出數道火焰,一些人躲閃不及當場化為灰燼。在一片火焰中,莫斯戴恩獰笑著出現在伯爵麵前,他是一個滿臉皺紋的瘦小老頭,由於沒有胡子,他笑起來的時候顯得格外醜陋。
由於驚動了守衛,伯爵他們不幸被圍困在敵人營帳裏,當時伯爵和手下拚死殺出了一條血路逃了出來,損失及其慘重。不過莫斯戴恩卻早已阻擋在他們的退路上,伯爵一行人與莫斯戴恩發生了激烈的戰鬥。戰鬥的最後,最後一名刺客用身軀擋住了老法師射向伯爵的火球,伯爵趁機用劍結果了莫斯戴恩。莫斯戴恩死前用自己的鮮血為靈介,向伯爵施展了惡毒的詛咒,他聲稱伯爵將每天被噩夢纏繞,然後年年身染惡疾,最後在身心俱受折磨中痛苦的死去。
身受重傷的伯爵獨自一人回到了營地,向眾人告知了莫斯戴恩死亡的消息,他吩咐手下即刻進攻敵軍。法盎由於失去了大法師,軍心大亂,在後續的戰事中,由於巫元會眾法師的到來,法盎缺少有力的魔法支援,更加難以抵抗夫薩軍隊,不得不向夫薩投降。而鄧肯伯爵因為打贏了這場戰鬥而被封為公爵,更被民間稱為“法布雷伊登戰役的英雄”。
在了解了整個事件後,卡特低下了頭開始回想與詛咒相關的內容,當她想起公爵所中詛咒的類型後,不禁皺起了眉頭。
“尊敬的大人,容我問一句,當初詛咒的內容都實現了麼?”卡特嚴肅地問道。
“啊,事實上我的確常常做各種噩夢,有一次甚至夢見自己被一隻巨大的母雞叼了起來!而且我幾乎每隔幾個月就要莫名其妙得一些重病,吃藥一點用都沒有,隻能靠一群法師對我進行魔法的淨化才能治好,就在上個月,我還因為患了肺炎差點死掉。”公爵一臉陰鬱地說道。
“看來普通魔法的淨化對於驅散詛咒沒什麼作用。”
“是啊,驅魔人,這讓你想到了什麼?”
“如果情況是這樣的話,莫斯戴恩很可能以自己的血向你發動了血咒。”
“血咒?那是什麼?”公爵驚奇地問道。
“從法術分類上看,它屬於血魔法,在詛咒的等級中屬於第四等級的詛咒。其強弱隻與施法者的能力有關,一般殺死施法者詛咒就能解除。”
“可是很明顯詛咒並未消除。”
“這也是我擔心的地方,”卡特一臉凝重地說道,“這說明莫斯戴恩的確是名法力高強的法師,他的肉體雖然消亡,但是靈魂可能還維持著法術的運轉。”
“這老混蛋死了都不讓人省心。”公爵氣的跺了跺腳。
“現在怎麼辦?驅魔人?”
“隻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召出他的靈魂,然後再讓他解除詛咒,不過我對他會樂意解除詛咒十分懷疑,所以必要時采取斬殺靈魂的方法看來更加可行!”卡特冷靜地回答道。
“嘿,我來晚了,希望你們談的還順利。”
瑪格麗特夾帶著她那一身香水味走進了屋內。
“哦,女士,因為你含糊的介紹,讓我和驅魔人小姐鬧出了點誤會,你打算怎麼賠償我們?”公爵故意表現的不滿地說道。
“是啊,瑪格麗特,你害我差點就轉職了,這筆賬要好好算算。”卡特在一邊應和道。
“哦,公爵大人,你不要見外,我答應以後給你折扣優惠。”
“那我怎麼辦?”卡特叫道。
“行了,卡特,看在以往的交情上,就放過我這次吧。”瑪格麗特一邊說一邊雙手合十做出懇求的動作。
“還是說正題吧,”公爵清了清嗓子對卡特說道,“接下來你有什麼計劃?”
“我需要查閱一些相關典籍再做回複。”
“我去哪裏找你?”
“商業區的驅魔人事務所,那裏很好找到。”
“很好,我明天會派人與你聯絡。另外……”鄧肯公爵把臉轉向瑪格麗特,對她說道,“今天已經夠多餘興節目了,給我找個好一點的姑娘。最好是懂得保密的那種。”
“是的,大人。”
“那麼明天再見了,驅魔人。”公爵衝卡特揮了揮手,和瑪格麗特到屋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