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第七節 麵包與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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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森帶著卡特來到了位於佩林城西港口區的一座房子前,這裏就是案發現場,現場站著其他警員,他們負責在案件宣判前封鎖現場。
“警長!這裏一切正常!”一個警員看梅森過來趕緊敬禮做起報告。
“嗯,我帶了個‘探員’,來調查取證。”梅森一邊說,一邊指了指卡特,“趕快開門,別傻站在這裏。”
那個警員聽到命令絲毫不敢怠慢,趕快走到長官前麵把門打開。梅森很習慣地大搖大擺地走進屋內。卡特是隨後跟上他走入屋內,她注意到所有的警員都在用懷疑的目光盯著她,但是她並沒有因此而顯得拘束和緊張。
“現場和昨天一樣,你發現了什麼就報告,要是沒發現就啥話都別說趕快離開。”梅森冷笑地說。
卡特沒有理會梅森,走入屋內開始調查。她注意到客廳內的餐桌上放著半個被啃了幾口的麵包,於是走上去拿起麵包端詳起來。
麵包沒有被吃完,上麵肯定有古怪,卡特一邊心想,一邊把麵包拿近聞了聞,驅魔人出色的嗅覺告訴她麵包上有毒,然而毒素的味道隻出現在麵包被啃的一麵,另外的部分沒有嗅出毒素的味道。卡特做了下推斷,毒素是後來塗上去的,而且這種毒素是預熱會分解的廉價貨,不然大可在做麵包的時候就摻入毒素。
卡特注意到餐桌上還放著另外半個麵包,看來這兩部分麵包是由一個麵包切開的,而且這部分麵包比較小,也沒有被咬幾口,應該是女主人吃的那部分。卡特拿起來聞了聞,沒聞出來毒素。這讓她有點疑惑,同樣被切開的麵包怎麼會一麵有毒,一麵沒毒呢?
卡特略微思索了一下,把目光轉到餐桌上的切麵包的刀身上。她拿起刀具聞了一下,然後露出了微笑,看來她已經知道下毒方法了。
雖然清楚了下毒方法,但是還有些事情需要確定,於是卡特便向一旁閑得發慌的梅森搭起了話,“警長,我還需要一點指導。”
“什麼指導?”梅森打了一個哈欠,慵懶地說。
“女主人是左撇子麼?”
“當然不是。”
“那麼在以往的這類案件中,凶手作案的動機都是什麼?”
“哈,還不是夫妻間的那些破事,感情矛盾或婚外情什麼的。”
“那麼關於這次的案件,有什麼背景麼?”
“據說男主人在外麵勾搭了一個女人,所以我覺得這家女主人是因為不滿丈夫的不忠而把他毒殺了。”
“嗯,死者留下了什麼遺言或記錄麼?”
“這個我們沒查,因為整個案件情節太明顯,沒必要調查他們活著的時候留下什麼記錄。”
“啊,那麼請允許我去內室看看有什麼記錄留下來。”
“這是我們沒收的這個房屋內所有鎖的鑰匙,”梅森說著甩給卡特一串鑰匙,“最好快些,我沒閑工夫等你。”
卡特接過鑰匙,走進了這家主人的書房。書房裏除了一個書架,還有一個書桌,那書桌下方有一個上鎖的抽屜,裏麵應該有重要的東西。卡特打開鎖,拉開抽屜,赫然發現裏麵有一本日記。將日記藏在這種地方,那裏麵一定記錄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卡特翻了翻日記,果然不出他所料,上麵記錄了男主人對妻子的不滿的事,還有男主人如何找到了另外一個女人的事,而在最後幾頁,卡特甚至看見了男主人記錄了他如何處心積慮地搞到毒藥,然後計劃用毒藥毒殺妻子再為自己脫罪的計劃。
“這家夥居然蠢到把一切都記錄在案,而且他肯定沒想到最後把自己害死了。”卡特把日記合上說道。
“喂!你想呆多久?沒發現就走人!”外麵又傳來梅森警長的吼聲。
卡特聽到梅森的叫喚,走出了書房。
“警長,我有了重大發現。”卡特說完把日記交給了梅森。
梅森拿起日記看了看,慵懶的表情立刻變精神起來。
“嗯,看來這次沒調查取證是個失誤。”梅森口氣低沉地說。
“原本從現場收集資料是件沒有難度的事情,但是你們卻懶得去做。”卡特的口吻中帶有斥責的味道,在被梅森不客氣地對待了一早上後,驅魔人總算有機會表示自己對這個無能警長的不滿。
“啊,我說了,這次是我大意失誤,不要得寸進尺。”梅森不高興地說道。
“那麼可以讓那寡婦出來了麼?”卡特問道。
“不行,我必須確定她沒看過這日記,不然她還有嫌疑!”梅森堅定的回答道。
“那麼讓我們回警署來審訊一下她吧。”
“我也有這個想法。”
梅森隨後對留守現場的警員做了下交待,然後便和卡特回到了警署。
再度回到警署後,梅森命令他的手下把女嫌疑人帶至審訊室。他大概準備了一下儀表,便與卡特一同走進了審訊室。
剛一進入審訊室,梅森便直奔主題,對女嫌疑人展開了對話,“我要問你幾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
寡婦無力地抬起了頭,瘦弱的身軀在椅子上微微前傾,卡特注意到她慘白的臉孔和淩亂的上衣,看得出來,這位女嫌疑人以前也是個打扮體麵的少婦,然而事發之後,整個人都憔悴無比。
“大人,請說吧。”寡婦有氣無力地說道。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梅森從懷裏掏出她丈夫的日記,遞到寡婦麵前。
“抱歉,大人,我不知道。”
“別裝蒜!這是你丈夫的日記,你怎麼可能不知道?”梅森恫嚇道。
“嘿,注意談話方式。”卡特看不慣梅森的審話方式,在一旁插起嘴來。
“閉嘴!我知道怎麼做!”梅森憤怒地對卡特說道。
“可是大人,我真的不知道,我不識字!我丈夫因此沒少罵我。而且他一般不許我動他的東西!”寡婦這時喊了起來。
寡婦的說辭顯然令梅森感到無比驚愕,這個女人不識字就代表之前關於她的懷疑基本都要被否定,這可是一件令他臉上無光的尷尬事。
“真是意料外的進展啊!”卡特攤了攤手說道。
“不,至少要問出來她怎麼躲過毒殺的,雖然她不識字,但她仍然有嫌疑。”
梅森的話語中帶有強烈的不服輸的感情,他可不想讓外人笑話他辦案無能,於是想找出一切可能的手段維持原判。
梅森對著自己的嫌疑人說明了受害者是被麵包毒死的,然後發問道,“說,你怎麼知道兩塊麵包哪塊有毒哪塊沒毒?”
“天啊,大人,我根本不知道哪塊有毒。但是作為一個妻子,切麵包時一定要把多的給丈夫,我從來都是先切一塊大的給丈夫,那天我切麵包時手滑了一下,給他切少了,於是我便把剩下較大的麵包給了他,自己取走了少的那部分。”
“這與日記的記錄吻合,”卡特對梅森說道,“現在沒有直接證據表明這位女士有罪,你不能再拘禁她。”
男主人的日記中的確提到了他的妻子切麵包時從來都會給他先切一塊大的,由於女主人用右手切麵包,所以他隻需要在刀左側塗毒,接下來要走先切下來的大的一部分,就能避免中毒,然後再設法逃脫罪名。梅森雖然不想承認卡特說的,但事實上由於沒有足夠證明女嫌疑人有罪的證據,他不能繼續關押這名寡婦。
“好吧,你這女人,你被假釋了,接下來我們要根據日記上所說的繼續調查。在這期間我們也會觀察你的舉動,別給我找到定你罪的機會。”梅森不情願地的對寡婦說道。
“還有你,”梅森頭一轉,對卡特說道,“你還算有兩下子,你是幹什麼工作的?”
“抱歉一直沒自我介紹,我叫卡特,是位驅魔人。”卡特安靜地說道。
“驅魔人?”寡婦和梅森同時發出了驚奇的聲音。
“不用這麼驚訝,我知道你們還有後續工作要做,我就先不打擾你們了。”
卡特說完,便離開了滿臉驚奇的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