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第四節 迷途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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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力量牽引著驅魔人的發箍,卡特順著發箍的指引開始探尋這非自然力量的源頭,在走過幾個潮濕陰暗,不斷有石頭掉落的彎道後,驅魔人停步在了一堆亂石之前。這堆石頭看上去不是原來就堆在這裏,而是由於什麼原因崩塌下來的。卡特想到雅爾潘提到的礦坑崩塌,看來這裏就是崩塌的地方。驅魔人仔細感受了一下這裏的氛圍,發覺有古怪的靈氣不斷冒出來。看來一切秘密都在這亂石之後。
卡特站在亂石前,忽然聽到這堆岩石後麵有開鑿的聲音,那聲音相當有節奏,不像是狂亂無章的鑿擊。怪物可不會幹這麼有規矩的事,卡特退了幾步,想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隻見那堆亂石開始向外震動脫落,赫然間,一大堆石頭落到了地上,掀起了一大股塵土,卡特退後了幾步,等待塵土差不多散盡後,亂石中出現了一個洞口。
“哈!我們終於成功了!齊柏林!”一個興奮的聲音說道。
“林奇!老夥計!我們一定要喝一杯慶祝。”第二個聲音回答道。
“我認為那群混蛋一定以為我們死了,可是他們實在小看了矮人的生存力!”第三個聲音興奮地說道。
“在那邊的是齊柏林,塞西爾和林奇麼?”卡特抬高嗓門衝著洞口那邊喊道。
“見鬼了!這裏怎麼會有人知道我們?”第一個聲音驚訝的說道。
“看!發光的眼睛!怪……怪物!!!!”卡特聽見第二聲音顫顫巍巍的叫了起來。
“你他娘的是誰?塞希爾的鋤頭可不好惹。”那個叫塞希爾的矮人點燃了火把,一手握著鋤頭,大喊大叫地朝卡特這邊走來。
“先生們,請冷靜一下,我可不是什麼怪物。”卡特見情況不大對,趕快伸出雙手在身前搖了搖。
“嗯?人類女人?”塞西爾停在卡特身前仔細打量了打量這個人類女子,非常奇怪地問道,“一個人類女人到這來幹什麼?”
“好了,老塞西爾,收起你的鋤頭,讓我來談談。”另一個矮人這時走了過來,朝卡特打起了招呼,“我就是齊柏林,看來你知道我們,是巴林叫你來的麼?”
“巴林死了,雅爾潘派我來的。”
“什麼?巴林死了?他怎麼死的?”齊柏林明顯不太相信卡特說的,他的神情中透露出驚訝。
“據說是礦坑裏的‘怪物’幹的。”卡特平靜地回答齊柏林。
“哪裏有怪物,我們挖了不知道多久,隻見到一些耗子和蟲子。”名叫林奇的矮人這時插起了話,“多虧這些小動物,我們才勉強撐到現在,要是有什麼大塊頭的‘怪物’,我們絕對會飽餐一頓。”
“相信我,那東西不會好吃的的。”卡特對林奇說道。
“話說回來,你到底是誰?”齊柏林這時才想起詢問卡特,“雅爾潘怎麼敢派你來?”
“卡特,驅魔人,專程來調查‘怪物’的事。”卡特一邊介紹自己一邊思索,她感受到那詭異的靈氣正是從這三個矮人身上散發出來的,不過從這幾個人的詢問來看,巴林的死和他們無關,看來這幾個事件別有隱情。
“可是我們並沒見過什麼怪物。”林奇在一旁說道。
“我大概聯係了一下礦工們的口述,看來他們提到的古怪的聲音就是你們發出來的,你們開開鑿岩壁的聲音和歎息交談的聲音,應該就是他們所謂的‘怪物’發出的聲音。也就會說,你們就是那些‘怪物’。”卡特對著這三個矮人發表了自己的評斷。
“那麼就真相大白,我們快點出去吧。”塞西爾等不及地就要往外跑。
“等等,有些事情還要弄明白。”卡特伸手攔住了塞西爾。
“你還有什麼問題?”齊柏林問道。
“麥克在哪裏?”卡特對齊柏林問道。
“那個家夥很不幸,他被塌下來的石頭砸死了。”齊柏林惋惜地回答卡特。
“屍體在那裏?”
“埋在坑道裏了,我們出去後會通知他人,叫他們把屍體移出去的。”
“好了!你問完了,讓我們走!”塞西爾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抱歉,以你們現在的姿態,我不能讓你們離開。”卡特對這幾個矮人礦工說道。
“開什麼玩笑,我們都要出來了!你卻攔住我們!”塞西爾氣得暴跳如雷,嗓門幾乎又要震蹋礦道。
“聽著,我在你們身上察覺到詭異的靈氣,這很奇怪,在搞明一切事情前,最好不要出去。”卡特語重心長地勸說塞西爾。
“我們不懂你的意思,不過看來事情不樂觀,能具體解釋給我們聽麼。“比起塞西爾,齊柏林的口吻顯得相當溫和,不過言語中也透露著一絲擔憂。
“事實上,這股靈氣給人的感覺不是很好,我察覺到它非常陰暗,你們最好告訴我被困期間你們做了哪些事,好讓我了解具體情況。”
“沒幹什麼,我們一路挖通道,吃蟲子和耗子,偶爾岩壁有些滲漏,原本出現滲漏是很危險的事,不過這些滲漏提供了我們飲水,此外岩石的縫隙中還有些風透進來,這讓我們不至於憋死。”林奇在一旁開始講述他們被困期間的境遇。
“理論上來說,吃蟲子和老鼠可能會感染疾病,可是你們看上去都很健康,這太奇怪了。”卡特向矮人表明了自己的疑惑。
“因為我們矮人比人類結實得多!”塞西爾得意地炫耀自己的矮人身份。
“但願是這樣,不過我更傾向於這一切是這股黑暗靈氣的作用,這黑暗的靈氣保護你們免受負麵力量的侵害。”
“那我們除掉它幹什麼?”林奇非常不解,在他看來,這股靈氣是對他們有好處的。
“聽著,讓黑暗的力量附身可不是什麼好事,雖然現在還看不出什麼危害,但是遲早會出現不利的結果。”
“我們會怎麼樣?”齊柏林憂心衝衝地問道。
“這股靈氣看來不是讓人痛苦的詛咒或疾病魔法,但是可能更糟糕,據我所知,如果這黑暗的力量不是帶來痛苦,而是讓人變得對負麵力量有抗性,那麼毫無疑問這力量是一種可以將人轉化的力量。”
“話說明白些,到底是怎麼回事?”塞西爾不耐煩地問道。
“換言之,你們可能正在轉變為某種黑暗生物。黑暗的生物自然不會受到負麵力量的影響。”
“怎麼可能!你的意思是我們正在變為怪物?”齊柏林的口氣顯得非常驚訝。
“就是這樣,但是我要弄明白你們現在要轉變為什麼,這樣我才能找到破解的方法。”
林奇顯然對於在他們身上發生的事情感到無比沮喪,不由得在一旁抱怨起來:“太混蛋了!我沒聽過在陰暗處吃蟲子和耗子肉就會變成怪物的事!”
“你們一直在強調你們靠吃蟲子和耗子肉才挺過來,我覺得問題可能還真就出現在這些‘食物’上麵。”
“啊,這些東西真的是非常難吃,但是我也不覺得它們有什麼大問題,不然癩蛤蟆和野貓就全成怪物了。”塞西爾在一旁嘟囔道。
“事實上我認為這些‘食物’在你們吃它們前接觸了某樣東西,而‘這個東西’才是導致異變的源頭。”
“什麼東西?”三個矮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我覺得最好不要告訴你們為好,我有了點頭緒,接下來交給我就行了。”卡特臉色有些尷尬,看來她不太想說明。
“快說!別賣關子!”塞西爾對卡特的回答顯然很不滿意。
“麥克的屍體,”卡特眼咽了咽口水繼續說,“那些‘食物’在你們吃它們前吃了麥克的屍體,而你們又把它們整個都吃了,相當於你們間接吃了死人肉。”
“真惡心!活吞耗子已經足夠糟糕了,你還告訴我們耗子是夾餡的!我快吐了!”林奇說完便幹嘔了起來。
“所以說我才不想告訴你們。”卡特一臉無辜地說道。
“雖然很惡心,但是你知道我們會變成什麼了麼?”齊柏林問道。
“應該是食屍鬼,根據古籍《妖獸錄》記載,饑荒年月裏,人們缺乏食物,有些人不得已吃死人肉,他們於是受到上天的詛咒,變異為食屍鬼。食屍鬼對於黑暗缺氧,充滿病菌的環境有極強的耐受力。看來你們在異變過程中已經逐步擁有了這些能力。”卡特又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起專業知識。
“好家夥,那怎麼解除?”齊柏林繼續問道。
“轉變沒那麼快,這大概需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你們雖然被困了三周,但時間應該還充足。”卡特自信滿滿地回答道,“隻要在轉化完成前吃下寡婦用硫磺燉的牛肉就能解除異變。”
“真是奇怪的方法。”林奇在一旁感慨道。
“但是根據記載它的確管用。事不宜遲,我立馬出去準備。在那之前委屈你們繼續呆在礦坑裏。”
“為什麼還不讓我們出去?你不是已經弄明白一切了麼?”林奇疑惑地問。
“雖然發生在你們身上的事已經很清楚了,但是我覺得整個礦場出的事情裏仍然隱藏了些什麼,你們現在出去的話,可能會破壞事態的平衡讓我無法調查接下來的事情,所以拜托你們配合一下。”卡特對矮人們懇求道。
“這……好吧。”齊柏林猶豫了一下,答應了卡特。
“嘿!那我們這段時間吃什麼喝什麼?你個老混蛋!”塞西爾對於齊柏林的應允感到相當不滿。
“呃,老夥計們,我記得礦坑裏有休息處,如果好運的話,那裏應該有食物和飲水。”林奇在一旁插話道。
“但願他們封礦前沒把那些東西帶出去。”塞西爾聽到林奇的話語後火氣稍微消了一些。
“事情就這麼決定了,我會盡快趕回來的。”卡特見事情安頓好,便向矮人們告別準備離開。
“等一等,我有個問題!”林奇突然叫住了卡特。
“還有什麼事麼?”卡特感到奇怪地問道。
“你發光的眼睛是怎麼回事?”林奇望著卡特的眼睛好奇地問。
“啊,這是驅魔人的獨特能力,我們的眼睛就像貓一樣,在黑暗中也能看清東西,當然也會像貓眼一樣發光。”
“哇哦,真羨慕!要是我們也有這樣的能力,就不用拿火把了。”
“相信我,那個過程不會比吃蟲子好受。”卡特一臉凝重地說道。
“那我還是拿火把吧。“林奇聽到卡特這麼說吐了吐了吐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