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命定帝王複仇路 第003章冷潭邊緣傷別離(修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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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瞬間,天皊四年到來,這期間臨易水就像人間蒸發似的,再也沒有出現過。臨易水準備的書,兮韻已經熟於心間、倒背如流,而古琴也練得差不多,至於劍法,雖然之前已將劍譜參透,也結合內功心法,但卻不知為何每次出劍時總會感到氣血堵塞、胸悶氣短。
隻記得臨易水臨走前說過:“萬事俱備隻欠東風,等我歸來日即你報仇時,切勿焦躁。”兮韻足足等了兩年,若是他永遠不回來,那大仇豈不是永遠無法得報?她現在已經16歲了,韶華易逝不等人,怎能夠不急躁?可天下之大,隻有臨易水一人能夠幫助她,除了等,還是等。。。。。。
杵在這兒,除了每天必須要完成的任務,其餘時間,兮韻就到碧寒潭前坐著。久而久之,她仿佛明白了些什麼:這寒潭好像具有魔力,即使她再心煩,隻要往這一坐,就會感覺好很多。難怪世人都說:水能靜心,山能勵誌。水因純淨,本身無雜質,因此可以洗滌我們被世俗所困擾的心;而山就不同了,它因高大魁梧,從而不斷激勵著世人向前,爬上頂峰,隻有這樣,才能夠證明他們的存在。難怪這水可以孕育出像臨易水般超凡脫俗的人?
又在潭前坐了一天,可能是習武的緣故,現在她的聽力相比之前更加敏銳,就連微風拂過的聲音,她都能聽得清清楚楚,更何況是人的腳步與呼吸聲?
遠處傳來一陣若隱若現的腳步聲,雖然此人竭力屏住呼吸,但哪裏逃得出兮韻敏銳的洞察力?
“是誰?”還未等闖入寒潭的人回過神來,她一個箭步早已越了上去,劍便分毫不差地架在了他的脖頸上。
“恩,看來兩年的時間不僅鍛造了一個可人兒,也成就了一個武林高手。看來比我預期的要好,你竟以將劍法練到如此境地。”臨易水的嘴角微微上揚,依舊如此複雜且熟悉的眸卻是兮韻盼望以久的。
“就差一毫米,我便會葬送在你的劍下,可也正是這一毫米會讓你葬送在我的手中。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這是報仇中最忌諱的!”臨易水的話可謂一語中的,無論她有多麼的恨,但她就是狠不起來,這將會是她以後最致命的要害。
“臨先生,是你,你終於回來了。”那是不是意味著她複仇的時機到了,可她卻感到胸口一陣發悶,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醒來時,她人已在床上了,而一旁的臨易水則用及其複雜的眼神看著她,也不知道是關心還是責備?
“臨先生,我……這樣的我還怎樣報仇?”兮韻有些自暴自棄。
“兮韻,你是不是覺得每次出劍時不受控製,而且經常胸口發悶、氣血受阻?”
“嗯。”兮韻很是驚訝,同時也有些不解。
“我剛剛替你診過脈了,發現你體內有一股強勁的內力在亂竄,而它已經控製了你的心脈。若不好好調理,則會導致走火入魔,血管爆裂而亡,這一切皆因你發劍的次數太過頻繁。”
“強大的內力?”她記得以前從未接觸過武功,不過是學了一本武功心法,難道隻這樣就走火入魔了?
“你是不是看了那本琴譜?”分貝稍稍上提。
“嗯,有什麼問題?”這不是臨易水要求的麽?兮韻一頭霧水,越發迷惘。
“你是不是將這琴譜當作劍譜使用了?”臨易水眼眸微微閃爍著,泛著擔心,不過更多的是那抹不可思議。“唉,真不知道該說你聰明還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臨先生失望地搖搖頭。
“難道那不是劍譜?”她懷疑道。
“當然不是。早在很久之前,江湖劍客錯將這當成劍譜,終導走火入魔,看來你與他們的情況一樣!”即便如此,他還是一如既往地鎮定,仿佛世間沒有什麼問題能夠難倒他。
“原來那不是劍譜,可為什麼看了它以後全身都變得活絡了?”她甚是不解。
“是,那確實可以當作劍譜,可那隻是劍法速成的一個捷徑而已,若無旁人的指導,就會出現昏厥的狀況,並且出現的幾率越大,你離死亡之期就越近。”
“那有沒有什麼……補救的措施呢?”她可不想出師未捷身先死,常使仇人笑開顏。
“有是有,不過……你得?”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無法言喻似的。
“我得幹什麼?先生不妨直說。”為報血海深仇,她整個人都豁出去了,難道還有什麼不能舍棄的?
“我這裏有一套獨門內功心法,可以穩住你體內亂竄的真氣,但這心法隻傳給本門入室弟子。若真想補救,那就隻有拜入我的師門,認我為你的師父。”他眼中雖有些許隱忍,不過還是艱難道出。
她連命都能舍棄,這又何妨?“師父,請受徒兒一拜。”
“很好。”至此後,臨易水成了兮韻的師父,他替她去除了體內的心魔,而她的劍法突飛猛進,真是因禍得福。
“師父,現今你已歸來,是不是表明我複仇的時機成熟了?”守在碧寒潭這麼久,兮韻盼望著這一天能夠早些到來。
“切勿著急,兮韻。你知道師父這兩年去哪了?”臨易水很淡然,對兮韻何時能夠報仇的事情並不關心。
“師父的隱私,徒兒不敢過問。”兮韻心中雖有莫名的憤怒,但又不敢表現出來,她認識的臨易水說的每句話、做的每件事定有他的道理。
“兩年的時間,我一直待在在汴軍。”
“汴軍?師父去那幹什麼?”汴軍就是兮韻在書中翻到的駐紮於汴州的雪痕的軍隊,令兮韻不解的是:若要勘探敵情,也是她去,怎麼連師父也牽涉其中了?
“天下兩分割據,守於太原的上官淩翌一族和駐在汴州的雪痕一氏。剛開始,雙方勢均力敵,可後來汴軍在戰局中略勝一籌。為了取得雪痕的信任,趁其身陷囹圄之際,以身犯險救了他,而我給他提供的行軍作戰的計劃,每每攻無不克、戰無不勝。自此,他封我為軍師,此後作戰,太原軍全軍覆沒,天下得以一統,雪痕為君主。可世上皆是“狡兔死、走狗烹,一朝君主一朝臣,我料到雪痕肯定容不下我這個開國元老,所以我因病請辭。選妃是每個帝王的必經之路,他答應讓你入宮為妃,算是對我的回報,一個女人又怎會影響到他帝位?你就以我妹妹的名義入宮去,入宮的事宜我都替你打理好了,至於以後怎樣?還是那句話,得靠你自己的造化。”臨易水娓娓闡到。
原來過去的兩年,臨易水是替兮韻鋪路去了,她的眼角微微泛濕。還真與世隔絕了,她竟連天下易主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
“選妃大典即將到來,你也該準備準備,到了以後,那邊自會有人接應你。”
尤記兩年前初來此處的場景,至今,此地的點點滴滴與她產生感情。特別是臨易水,給了她再生,又替她鋪平了通往荊棘方向的路,她欠他的真的太多了,怕是到了下輩子都還不清。
兮韻去到屋內,掃視周圍,就一簡單的包袱,裏麵的劍、琴、書,還有那件白色幻紗,雖說離哥哥逝去已兩年的光景,但哥哥的容顏依舊清晰浮現在她眼前,而那是他們之間唯一的牽絆。
臨易水送她來到冷潭邊,兮韻覺得此刻潭水尤其冰寒。臨易水在後,她在前,他們就這樣一直走著,走著,她知道不久後他們就要分別,那可能是永遠的離別。她再也壓製不住內心的情感,轉身撲向臨易水的懷中,淚水也順著臉頰狠狠下滑,“師父,我舍不得你。”
他輕輕地撫著她的後腦勺,“傻丫頭,不要哭,天下無不散之宴席,你也。。。。。。應該去做你想要做的和必須要做的事情。”
此刻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兮韻輕輕離開臨易水的身體,此去定是凶險萬分,她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