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戰神一樣的少年，坐在馬上，飛速前進。從這個時空的盡頭深處駕馭到眼前。
    是誰的心，孤單的遺落在這裏？我的眼，又能看見了，要把它帶走，還是？
    他的眼睛是單眼皮的，黑色的瞳隻有三分之二露在眼皮下麵。
    無論你怎麽與他的眼睛對視。可怕的人，永遠是他。
    他的眼睛在轉動間，是上半裏黑下半白的眼眸，唳氣深重。
    青想，一個喜歡啃指頭的少年。
    長治是青想的教父。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長治總是看著青想的後腦勺說，總有一天，會把他送走的。
    走去那裏？無論青想怎麽直直地看著長治幾次。長治依舊是無動於衷的吃飯睡覺執行工作。
    不知不覺，青想就養成了啃著食指的習慣。
    不論天再怎麽熱，青想從沒看見過長治汗流浹背的模樣。
    青想懷疑長治是不是同類。
    每次青想抱在長治身上，永遠都聽得到，他強有力的心跳。
    流汗，對青想而言，是家常便飯。
    無論是早晨醒來或者隨意動作。青想的身膚都會無法製止地沁出汗滴。
    長治每次看著青想一次又一次衝冷水的時候，他的臉是困擾的。
    “流汗好啊！”
    然後再念第數千遍的話。
    “這樣身體更健康。”
    再然後端著開水要青想喝。
    青想從以前到現在。
    青想最討厭的東西，最討厭做的事就是白開水，喝白開水。
    討厭那種索然無味的白水。
    長治，又要搬家了。
    他在一個地方呆不下三個月。
    一年四季，每次青花一盛開，他就會撿起青想的手，開始往陌生的地方走。
    然後住下。然後再等花開，然後再走。
    習慣以後，青想的身體早熟了。
    在這個陌生的小鎮裏忽然有了一種深刻的想要解放自己身體的欲望。
    第一眼，在園林口，青想對一個陌生的女人動情了。
    她那麽白那麽白的肌膚：臉、手、腿、腳指頭。
    青想坐在涼椅上，看的入了迷。
    這個女孩實在是太美麗了。
    隻是臉看不到。
    捂著溫熱的口袋。青想跟在她的身後。隨著她不停歇地在樹林間穿走。
    天空昏昏暗了起來。
    她白色的裙角，一晃一晃地象雪花般在我視線末處飛舞。
    再一點，青想就會鼓足勇氣喊住她了。
    長治的臉忽然從天而降。愣的青想好不容易堆聚地能量勇氣嘩啦拉的碎飛了。
    青想沒好氣地蹲在地上。
    長治席地而坐，爽笑地喝起可樂。
    青想氣的懨懨地。
    每次追女孩子，他總是攔路虎。
    ……
    “青想，這是你最後的晚餐，快吃吧，吃了好上路。”從樹影綽約的林子裏走出來後。
    長治突然滿臉正經地看著我說胡話。
    “幹嗎！”
    青想提不起勁。不想陪他打諢。
    “年初我不是講了，年中我會送你去快活了。還好了。老朋友還記得欠我個人情，已經答應我送你去一個地方了。”
    長治故意聳肩，一臉的假笑。
    “那你，唉，走吧，我現在不想看到你了。”
    每次總是這麽鬧我。青想扁著嘴。
    “哎，青想！我的好孩子……”
    “……”
    “長治兄！”
    身後忽然有聲傳來。
    長治笑顏逐開。
    “和文，快來拉！這就是我說的小子，傻大愣……快叫文叔！”
    是嗎！我什麽時候有個這麽沒素質的外號！
    青想惡狠狠地盯著長治。嘴巴還是聽話的掀開。
    “和文叔叔。”
    “哈哈，不客氣。阿九。”
    和文話音一落。一襲白影忽然出現在青想他們麵前。
    “你先帶這娃回去。”
    “是。。”
    那白女人抬起頭，青想吃驚地看著她。
    隻看的清楚的一雙眼睛的臉。
    脖子以上所有的肌膚象冬日裏潰爛的痔瘡，慘不忍睹。
    “閣下，得罪了。”
    阿九似乎眨了下眼睛。清透的眼裏滿是笑意的靠近青想。
    即便如此，青想還是被她，恐懼地樣子嚇了一個勁的退。
    沒幾步，便被橫腰攔起，直衝天際。
    “我的媽啊！”
    青想慘叫。
    耳邊隱約聽到長治的聲音……
    不過……沒聽清楚。
    青想丟臉的吐了……好不容易，腳著了地。青想滿頭是星的坐在地上。
    “閣下，需要我扶你走嗎？”
    阿九伸出雙手。
    “不用……”
    我沒那麽弱！
    青想咬著下唇。站了起來。閉起眼睛。再睜開時，已恢複了平靜。
    “請跟我來吧。”
    阿九溫和的轉身。
    這個怪女似乎很愛笑。笑起來卻那麽醜。
    青想隨著她往著向前走。
    “你叫阿九？”無聊中隨口發問。
    怪女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細細解釋。
    “九，數字九，我是和大人收的第九個仆女”然後又轉回去。靜靜地向前走。
    走路沒聲音的阿九。
    不過……真的長的那個臉……唉！
    “到了。閣下，到了，請進。”
    阿九低著頭，站在門口。似乎忽然在意起了自己的容貌。
    “大人吩咐了，閣下在裏麵靜侯片刻。”
    “？”
    青想沒話說。
    推開門，走進去。裏麵就兩椅子，一桌子。一個堆滿書的書櫥。
    一個巨大落地窗。
    青想上前，站在窗前。沒看沒察覺。一看愣了個正著。
    我現在是在高樓上？
    透過明亮的落地窗。滿目地街景落如眼底……
    難道那個阿九是個異士？
    不對，還是那個和文怪怪的。
    長治啊！你這是在幹什麽？
    怎麽突然要我離開了。
    無聊無聊無聊！
    拒絕思考。
    從書櫥摸了本笑話彩圖。趴在室內唯一的桌子上翻閱起來。
    奇？他的背後長眼睛了嗎？
    怎麽會覺得剛才進來的那扇門被拉開了縫……
    有人在看他……
    神經敏銳……過度了。
    青想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這是別人的家。
    別人當然有權力監視裏麵的一切了。
    不由的自我安慰。
    但是，是誰？誰在注意他。
    一係列十二冊的彩圖誌都快被青想翻到末頁時，終於……有人進來了。
    青想鬆了一口氣。
    那種針芒在身的感覺實在是不好受。趕緊回頭。
    “文叔！”青想看到來人的樣子馬上垂下頭。沒臉地彎起嘴角。
    他歎了一口氣，慢騰騰地踱步。
    和文走到桌旁，在椅前站立。
    “抬起頭來。”和文不怒而威的說道。
    青想站直身子，抬起頭。
    長治跟他說什麽了。
    “從今天起，你將要回到你原本該在的地方。你什麽問題也不要問我。因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和文看著青想的眼睛，眉宇微蹙的說著話。
    青想靜默地看著他。
    “長治呢？”
    “……”和文搖了搖頭。和青想對視著。
    長治說，不了解我的人，對我的眼是極度不願直視的。
    但是，青想發現，這個人看他的臉。視線輕蔑如隻是看到一隻螞蟻一樣。
    誰會在乎一隻螞蟻的眼睛是圓的還是三角形的。
    “努力愛著自己是你唯一該做的事。與其他的人沒有相幹。”和文搖了搖頭。輕道。
    長治，這個人真的是你的朋友嗎？
    不會是你認錯了吧……
    這麽沒人情味的語言。
    青想使勁忍住咬指頭的想望。
    莊重地用力地點頭。
    和文滿意地抬頭。
    “阿九！”
    熟悉的香味飄了過來。
    青想低著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這女人，香。
    “將他送到皆宜地口。”
    “是，好的。”
    阿九的聲音似乎輕了起來。有點惶恐意味。
    我對聲音特別敏感。
    又一次跟在阿九身後時。氣氛更加低迷了。
    剛才那個和文的話，以及沒漏聽的那聲歎息的笑。
    唉，青想有點悶苦。為什麽長治什麽都不說就走了。
    “從房間口一直往前走。走過門。”
    在一偏空地前站住了身子。
    青想的眼角沈默地拉直著。
    阿九的腳，從剛才到現在，一直都是沒有踏著地。
    無言的冷懼，迫使青想沈住氣。
    她，是人，吧？
    長治救我！
    巨痛襲來。青想在觸電轟然中陷入星暗。
    卡！有病。
    是誰將沾水的插頭按在我脖子上！
    從黑暗中睜開眼睛。
    青想的意識恢複知覺。
    象久屙未愈，忍受著，一動也不動。
    轉動眼睛，發現自己象個破風箏般披掛在一棵大樹枝幹間。
    離地，目測：三米──五米。
    跳下去了……
    衝動的後果……頸側刮破了一層皮。
    疼！
    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
    雖然長治常這般念說，眼淚卻掉了下來……
    這脖子……肉嫩……破皮痛！
    用手捂者傷處周圍。
    眼睛瞧見大樹旁有個石碑。上刻“皆”，下字“宜”。
    那麽……一米來高……二十厘米厚的石頭……
    險！
    剛才要是直接砸這上麵，他的腦袋肯定要生疙瘩了！
    恐怕是當場腦袋開花了。
    石碑前，突然冒出了個人頭。
    “蝦！”
    青想吃了一驚。哪冒出來的。
    “我是人不是蘑菇。”
    確定嗎？這個滿頭泥土的不明生物。
    “其實我不是人，我是妖怪。我叫金範。很高興見到你。你叫青想啊！青草碧悠天，想念的想……想我所想……”
    金範從泥土裏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