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一我們的未來從過去開始 第一章愛的深了就不懂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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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我和宿舍的好友一起進了卡拉OK的寶箱,我們一直到十點半宿舍關門前才離開。我甚至一句話都沒說過,就過了兩個多鍾頭,純粹是浪費青春。
我在回去的路上給肖一瀧打電話,電話通了傳來他的聲音,“易宛大姐,大半夜的你幹嘛兒?”電話那頭還可以聽見遊戲的音樂,明顯他正在忙著自己的“大業”。
被酒精麻痹的大腦理不清思路,結果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喂,你沒事吧?”肖一瀧的聲音變得有些焦急,我不知道一向淡定的他為什麼此刻會這麼著急。關心我嗎?喜歡我嗎?一般人都會這麼想吧,可惜我不會,我才不會認為他喜歡我。
“易宛,你現在在哪兒?”肖一瀧在我又一次沉默中問,遊戲音樂都停了。我支支吾吾好半天,才吐出“校門口”。
“你待在那別走,我馬上就到。”而後就隻剩“嘟——嘟——”的掛斷聲,我收回手機,就一屁股坐在街椅上。寧琪、楊敏、李明霞和西曉雲她們麵麵相覷,但見我約好了人,也就沒再多猶豫。
入了深秋風便寒了,往常我都早早穿上冬季外褂,可如今我隻穿著一件細線毛衣。或許酒精連感知都麻痹了,被冷風吹了個透心涼,我依然笑得很得瑟。嗯——是傻笑。
今天是我第一次喝酒,說起來很是可笑,活了20年,才第一次接觸酒精,說出去想也沒人會相信吧。沒人會相信的,我會為沈宏喝我人生的第一次酒。
肖一瀧很快出現在我麵前,騎著他的山地車。我醉醺醺地盯著車看,好一會兒才吐出一句:“你怎麼沒騎機車來?”語氣聽上去帶著一絲惱怒和責怪。
肖一瀧把我從街椅上扯起來,像是因為我身上的酒氣皺起了眉。“我根本沒有機車,有機車的是沈宏。”他的聲音很沉靜,帶著無奈和憂愁。
我說不出話來反駁。
我習慣了沈宏在我身邊,生別人的氣就給他打個電話鬥嘴,高興的時候塞給他個棒棒糖,看他唏噓······那種感覺就像習慣了燒菜時加勺鹽,成為理所當然的事。
肖一瀧的山地車沒有後座,所以我是坐在前麵的橫杠上的,基本是窩在他的懷裏。騎了沒多遠,他停了下來,吧她的皮夾克披在我肩上。“為什麼喝酒?”
記得幾年前,在老家的時候他塞給我一罐啤酒,讓我嚐嚐。可直到他喝完一整罐,我連一口都沒嚐。他笑我膽子小,怕酒的辛辣。我冷著張臉說:“別人喝酒時借酒消愁,我又沒有可愁的。”他愣了下,隨即笑得更歡了:“談感情總會受傷的,也總會愁。你不會一輩子不談戀愛吧?”他的話把我堵住
,我想自己的臉一定紅極了。“我還一輩子不結婚呢!”一下把啤酒罐塞回他手裏就跑掉了,跑了一半,我停下來回頭衝他喊:“還有,你笑得難聽死了!”然後一路頭也不回的跑回了家。他那次確實笑得很難聽,隻是我忘了,那天他被初戀女友甩了。
“想哭了。”即使是現在,我也不想承認自己愁了。
我想,肖一瀧一定會調凱我。事實上他沒有,他提著皮夾克的衣領向上,披掛在我的頭上,我呆呆地抬頭望著他。
被冷風吹得多了,頭腦也清醒過來了,原本想借酒哭出來的勁兒也沒了。他跨上自行車,拍拍橫杆。我過去坐上,臉衝著他的胸膛看不見他的表情,隻能感到他的手輕拍在我頭上,那種溫柔隔著衣服依然可以感受得到。
“想哭的時候,就哭得大聲點。”
很平凡的一句安慰語,但對我而言隻有肖一瀧有資格說,隻有他可以這樣安慰我。
“肖一瀧,我突然覺得你好偉大。”我想這樣和他說,然後看他憋屈的樣子。可是我沒那個心情。
我哭了,在去他租住房的路上,在他懷裏哭了。三條大路,兩條巷子,不知道的人聽去說不定會報警。肖一瀧沒有阻止我,隻是用尷尬的語氣說:“易宛,你的眼淚把我衣服都弄濕了。”
“胡說八道!”我帶著哭腔斥責他。
事實證明,他隻是按照氣氛給了我一個語言上的安撫。我是哭了,可我沒有流下眼淚,一滴也沒有。
我到了肖一瀧的公寓,直接趴在她的床上,用枕頭壓著自己的頭。我就以著這樣的姿態同肖一瀧說話,聲音聽上去悶悶的:“小一,為什麼我哭不出來?”小一是肖一瀧的別名,因為他的遊戲人物名稱是“店小一”。
“那隻能說明你忘了眼淚的滋味。”他一邊給自己身上加件衣服,連瞟都不瞟我一眼,明顯的敷衍。我一把舉起枕頭,準備K向他的頭,但他的話並沒有說完。
“有或者說你根本就不愛他。”
肖一瀧說得輕鬆平靜,我的心卻瞬間涼了一半。本來要“飛”出去的枕頭也中途“迫降”,砸在我身上。
不愛。。。。。。嗎?我一直認為我對沈宏的感情就是愛,是那種深深的對戀人的喜歡,但現在被肖一瀧一說,我不確定了。或許是誤會了,我根本不愛他,我甚至連愛是什麼都不知道。
肖一瀧的手在我麵前來回擺,我一臉厭惡地打掉他的手,我自認不重的力度卻讓他的手背上泛起一片紅。
“小一,我要喝酒!”我突然說,把他嚇了一跳。但他依然反對地說:“不行!你第一次不能。。。。。。哎呦!”肖一瀧的話沒說完,就被我一巴掌打了回去,雙手泛著紅抱回三罐啤酒。
我攬過所有的啤酒,把手機塞到他手裏說:“你幫我錄音,一會喝完酒我要是撒酒瘋就全錄下來,不是都說酒後吐真言嗎,我要聽聽自己的‘真言’。”打開一罐就打算灌下去,想起來什麼又放下了。“用錄音別用攝像,我可不想看見自己無良的樣子。”
安妥害了,毫不猶豫地灌下三罐······
第二天醒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肖一瀧打工早早就走了。偌大的房子裏就剩我一人而已。
宿醉的滋味不好受,想起手機就一下從床上竄起來,頭一痛又跌回床上,頗有種腦震蕩的感覺。來來回回好一陣才從床上爬下來,開始搜索手機。
肖一瀧的房子是棟簡單公寓,一室一廳一廚一衛,空間不大但該有的都有,還有些家具是從老家搬來的。肖一瀧家不是那種富貴人家,但過得還是比較小資的,因為住不慣宿舍,肖一瀧的母親還特意跑來給他租房子。每個月都有錢寄來,足夠他開銷了但他還要出去打工當服務生。他告訴我這是男
人責任感的體現,我當時很納悶,他的責任感不是早就死絕了嗎?
肖一瀧的房子總是收拾得特別整齊,所以我是很不願意來,那會讓我鄙視自己。又是整齊的過頭,我都不忍心去碰,比如現在,所以當我找到手機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的事了。
裏麵確實存了一條錄音,我卻有些不敢打開。說實在的,我討厭嘈雜的環境,但現在我卻害怕這房間中的寂靜,它使我恐懼,恐懼自己的內心是離不開沈宏的,或者徹底忘卻了他。
當我按下播放鍵是,我想自己的雙眼一定一直盯著屏幕上的麥克圖案,連眨都沒眨。沒有聽到什麼話,20多秒的空白錄音後是肖一瀧的聲音,猶豫不決的“嗯”、“那個”之類的話若幹,我想聽的卻隻有一句話。依舊是肖一瀧的聲音:
“你什麼也沒說,一直在哭。帶眼淚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