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9、離開山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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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言走出山洞,青娘和池一坐在那裏,兩人看起來都不是特別開心的樣子。看到小言出來了,池一馬上站起來,走到小言的身邊,青娘也馬上站起來,目光飛快地掃過小言的臉,眼中一掃而過的還有恐懼,垂目看著地上的草。
“小姐,我想要帶著我姐姐一起走,請小姐成全。”池一撩開衣擺,跪在地上,使勁地磕頭,就怕小言不答應。“可以啊。”小言笑眯眯地看著池一,點點頭,開心地說。“多謝小姐,多謝小姐。”池一又磕了兩個響頭,嘴裏拚命地感謝小言。小言笑眯眯地看著池一,自己點了點頭。她也沒有叫起跪在地上的池一,自己慢慢地往山小走,經過青娘的身邊時,小言報以和善的一笑,誰知青娘受到驚嚇一般,大步後退,一隻腳沒有踏穩,差一點兒摔倒在地。小言被她的舉動驚呆了,也倒退了一步,目瞪口呆地看了緊張兮兮的青娘一眼,轉身跑著下山去了。
“青娘,你嚇到小姐了。”池一的聲音突然在青娘的耳邊響起,青娘尖叫一聲跳了起來,因為地不平,兩隻腳沒有同時著地,青娘摔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青娘,你怎麼了?見了鬼似的。你在怕什麼?”池一彎下腰,將右手伸向青娘,臉上是對青娘如此害怕的疑慮。青娘看著麵前的右手,半天都沒有動作,過了一會兒,才試探著將她的左手放上去,眼睛仔細觀察著池一的臉。池一笑著握緊青娘的手,將她來起來。
“青娘,你到底在怕什麼?怎麼一副見了鬼的模樣?”池一根本就不明白青娘的恐懼從何而來。
“我是真的見了鬼了,而且是活見鬼,是一個索命的厲鬼。”青娘雙手捂著耳朵,厲聲尖叫,“你也見到了的。小言姑娘,什麼姑娘,她就是一隻厲鬼。她是索命的厲鬼,她一定是來報仇的,是來報複我們的。難道你沒有發現嗎?自從她來了族裏,一切都不一樣了,什麼都改變了。石頭寧願用下半輩子陪伴一棵葛藤,也不願回到族裏,侍奉他的爹娘;水生那樣一個原本溫文爾雅的大家公子,現在變成了另一個人,變成了落魄的懦夫,變得我都不敢相認了,他的魂魄已經被那個厲鬼吞噬了。別的不說,池一,就連你都不一樣了。你要拋棄這個生你養你的地方,要拋棄你所有的家人,要放棄現在的榮華富貴,隻為了跟著那個厲鬼出村子。一心一意跟著那個厲鬼,為了她連命都不要了,聽不得別人說她一句壞話,見不得別人對她的一絲不滿。你已經變成了她的一條狗了,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就算隻是她的一條狗,我也願意,我心甘情願。在這兒,我過著行屍走肉般的日子,他們隻在意我能不能成為族中年輕人的的第一人,他們隻是讓我必須成為下一任族長,根本不理會我是不是喜歡。那種傀儡的日子,我已經過夠了,我是一天也過不下去了。
“不要說得你多麼高尚,你是被石頭和水生的變化嚇怕了,也在心裏害怕小姐,可若你心中沒有鬼,你怕什麼?青娘,你是在為石頭和水生打抱不平,可是更是為你自己擔心。你擔心小姐下一個對付的是你,你怕你自己也會變成下一個石頭和水生,所以你說她是惡鬼。是,不錯,她是惡鬼。如果你沒有做虧心事,你怕什麼鬼敲門?她做的事,我不覺得有什麼錯,那些事對你對小姐都有益。
“石頭天生重情,鬥不過你們,所以小姐勸他留下;水生改變後的心性會更加堅韌,行事會不擇手段,他的城府更是你拍馬也趕不上的,所以小姐徹底毀了他。你看,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她是你應該敬重的神明,你,怎麼能罵她是厲鬼呢?”池一的眼中是釋然,也是瘋狂,他看著青娘就像看一個不知好歹、恩將仇報的小人。“青娘,我老實告訴你,我會一直跟著小姐,我永遠也不會回來的,哪怕是死在外麵我也心甘情願。你不用擔心,小姐就要離開了,而且她會對付水生就是為了你,為了我們的族人。所以你放心,她對付的下一個人絕不會是你,你沒有被她看在眼中。”
說完這些話,池一雙手在身後交握,施施然,下山去了。青娘的麵紗在不停地往下滴水,一滴一滴匕首一般紮進青娘的心,青娘倒在地上無聲笑,臉上的笑容逐漸變大,笑著笑著,淚如雨下。
“幸不辱命,我答應的事做到了。”小言在山上遠遠就看到了山腳下那些跪得直直、念念有詞的男女老少,她下山的步伐輕鬆了許多,臉上也帶出了笑意。來到大長老的身邊,小言笑著說,臉上是輕鬆的、如釋重負的笑容。“多謝你,小言姑娘你就是神派來拯救我們全族人的,多謝小言姑娘。”大長老老淚縱橫,不停地在地上磕頭。小言慌忙抓住大長老的胳膊,用力將她拉起來,連聲說:“您起來,晚輩受不起您這樣的大禮。您快起來,有什麼話我們站起來說。”“多謝你,小言姑娘,多謝你。小言姑娘,你就是我們全族的救命恩人。日後但凡,你有任何用的著我們的地方,我們全族人肝腦塗地,在所不辭。”大長老又對著小言行了一個大禮,她們倆的周圍已經圍了一大群人,一個一個都一邊不停地嘟囔著“就是,就是”,一邊對著小言行大禮。
“各位不用行此大禮,小女子隻是完成了自己答應過的事,不用多禮。”小言擺擺手,大聲說,“不過小女子確實有一件事,要各位的幫助。先知是小女子的一個家人,他不願離開這裏,而小女子也不便久留,望各位在小女子離開後,能夠幫小女子好好照顧他。拜托各位了。”小言挨個對著他們彎身行禮,大長老拉住行禮的小言,慈愛地看著她,柔聲說:“先知是族人都敬愛欽佩的人,就算小言姑娘不吩咐,我們也會好好照顧先知的。小言姑娘你就放心吧。”“那就多謝大長老及諸位了。小言就此告辭,不送,留步。”小言笑著從人群中慢慢往外走,人們自動為她讓開一條道,又在她的身後合攏,大長老站在原處目送著小言離開,眼神清明。如果可以,她真的想要殺了小言,然而她知道自己根本奈何不了小言。她是一個聰明人,既然沒有把握殺不死小言,那麼她就不會動手。即使不能成為朋友,也不能成為敵人,不能為自己的後人留下這樣無窮的後患。況且,那個小言姑娘真的是一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姑娘,她實在是太能為自己找麻煩了,這短短的十日,很多人對她就是欲殺之而後快的。就算她不自己動手,在小言離開的時候,也會有其他人動手的。倘若那些人運道來了,殺死了小言,也算解了她的心頭之恨;如果那些人失手了,族中的勢力會重新排位,與她也是有益的。反正,無論成功與否,對她都沒有什麼壞處,她隻需要冷眼旁觀,等著結果就行了。
“要走了?你自己也知道的,你太會會惹麻煩了,以後不要那麼任性,凡事自己要多注意。”在剛進村的小道旁,先知早就等了那裏。他顯得更老了,頭上的白發更多了,臉上的皺紋也增多了,可是他的雙眼更加睿智了。小言慢慢走到他的身邊,伸出手打算撫摸他的臉,可是手伸到半空,又無力落下。“你也知道的,就算我去不找麻煩,麻煩也會自個兒找上我的,我都已經習慣了,你還沒有習慣呢?我呢,你就不用擔心了,招惹上我的那些人,有哪個落了個好的?你不應該擔心我,該擔心的是那些招惹上我的人。你就照顧好自己就行了,我,會照顧自己的。我們都沒有在你的身邊,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你看,才多少日子,你就蒼老成這個樣子了。你是我小爹,等龍翔好了,我們又不經常見麵,你還得幫我看著他,不讓他在外邊花天酒地。千萬不要到那時,你已經老得走不動了,沒有辦法跟上他了。”小言仰頭看著先知,臉上的笑容很是明媚,嘴裏卻不停地調侃先知。
“你個小丫頭片子,都敢打趣兒我了?皮癢了,是吧?”先知用雙手輕輕地揉搓著小言的臉,小言嘟著嘴,氣憤地看著先知,先知臉上露出肆意開懷的笑。“花天酒地這樣的話,是你這個小丫頭能說的?你放心吧,他徹底恢複的時候,我依然能夠好好的幫你看著他。如果他敢欺負你,我會好好收拾他,讓他知道你的娘家還是有人的,可不能隨便被人欺負的。不過,我可從沒有見他欺負你,都是你這個小丫頭在欺負他的。那個小子,把你寵的都沒邊兒了,你現在這個性子,都是他寵出來的。”
“你不為你閨女的好眼力見兒自豪?被寵著總是好過沒有人寵吧,雖然他是居心不良。”小言的臉上露出甜蜜的笑容,那是先知與她重逢以來,見到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
小言仿佛在他離開的日子裏,失去了開心的理由,哪怕臉上是笑著的,可是熟悉她的人能夠輕易地發現她的眼睛沒有一點感情,就像寒冰封住了她的心,眼底永遠是冷冷冰的。
可是小言剛才提到龍翔的笑容,帶著甜蜜,是真正的開心,她的眼底帶著真正的感情。先知看到那個笑容,提起的心才真正的放下了。會覺得甜蜜,她就不會真正無情,也就不會殺戮成性。他與小言多年不見,能夠明顯的感受到小言的改變,她變得真正的喜怒無常。
前一刻她還在開懷大笑,下一瞬她便是怒火中燒;前一刻她正凝眉沉思,下一瞬她變成了冷若冰霜;前一刻她和善如九天仙女,下一瞬她便是十八層地獄爬出的厲鬼;前一刻她天真如稚子,下一瞬她便是引誘人墮落的妖魔;……她變得太多太多,就連他這個與她相識多年的人,都無法判斷她的喜怒哀樂,也沒有辦法猜出她的下一步會做什麼。她就像是沒有心,想到什麼就做什麼,從不顧及其他的人和其他的事。她太無情,太隨心所欲,必然會招致大禍。那不僅會是她的滅頂之災,也會是很多人的滅頂之災,到那時必然是天下大亂,屍橫遍野,生靈塗炭。
“閨女,你要記得自己的使命,千萬不要迷失了。”先知鬆開她的臉,看著她的臉,用小言見過的最認真的神情看著她說。這樣意味深長的話,是提醒,是勸戒,更是警告。
“小爹,你說錯了,我可沒有什麼使命。如果一定要說出一個使命,我的使命就是讓自己活得好,不讓其他人擔心。”小言用左手輕輕的撫摸著右手手腕上的紫紅色藤蔓,帶著漫不經心的笑容,說的很是理所當然。
“閨女,雖然那些人中的大多人傷害過你,但是也有人曾為了保住你的命付出了鮮血,付出了自己和全家人的生命。你站得越高,掌握的力量越大,你的責任也就越重。小丫頭還記恨著呢?他們不問青紅皂白,就要將你除之而後快,那是他們的錯。你心中的氣憤怨恨,我都知道的,我都明白。不過他們是一些目不識丁的俗人,他們什麼都不知道,最可恨的是那些幕後黑手。要報仇,你就應該找那些幕後的人,而不是那些百姓。閨女,我不管你心中有什麼怨恨氣憤,你都不能忘記自己的使命,不能忘記你爹從小對你的教導。我的餘生都將在這裏度過,我不希望你墮了你爹的名望。其他的,我也沒有辦法去管了。丫頭,恨,會很累,不要恨。”先知臉色很嚴肅,語重心長地勸導小言。
“小爹,我答應你,不會墮了爹的聲名。至於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我是不會輕易去摻和的。小爹,不要強我所難。不過,如果他們倆有誰要求我去管那些事,我就一定會去。如果他們倆不管,小爹就不要讓我為難了。”小言看著先知,說的異常認真,也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可是他們倆,一個掉下懸崖,失蹤了十數年,生死不知;一個除了你自己沒有人能見到,而且他對你從來都是為命是從,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這樣的兩人,怎麼可能要求你來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你這不是難為人嗎?”先知聽了她的話,急了,大聲嚷嚷。“那就不是我應該關心的了,既然是他們將我最重要的人,逼得離開我的身邊,那他們就得負責幫我完整的帶回來。”小言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眼底冷冷冰冰的,沒有一點兒活人的氣息。
“閨女……”先知突然什麼話也說不出來,看著小言,眼睛濕潤了。
“好好照顧自己,我該走了,他們久不見我回,肯定擔心了。”小言轉身就走,在十步之外的地方,停下腳步,沒有回頭,小言晃晃右手,又開始向前走。小言沒有再停下來,她一步一步堅定地走著,嬌小瘦弱的身軀像懸崖上的矮鬆。
“有人想要殺你。”先知將雙手攏在嘴邊大聲喊。“當年那些人無法將我除去,今天這裏的人也殺不了我的。”小言肯定的聲音,飄飄揚揚鑽進先知的耳朵,就像是吃下一顆定心丸,擔憂已經不見了。
“小姐,你來了。”池一和一個穿著黑衣戴著黑色麵紗的女人,坐在那個有著會發光的石頭的山洞前麵,看見小言從遠處慢慢走過來,池一馬上站起身,快步走到小言身前,行了一禮。那個女人曼步走到小言身前,雙手合上托在托在腹部微微靠右的地方,曲膝行禮。小言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眼睛眯了起來。
“這就是你的姐姐?那個讓你心甘情願改變自己,迎合家中長輩的姐姐?”小言伸出右手捏著女人的下巴,眼睛不停地在她的臉上掃過,還湊近她的臉,一臉陶醉的嗅著女人身上的味道,非常的輕佻無禮。女人的眼睛蓄滿眼淚,淚眼朦朧地望著小言,帶著無法言說的乞求,一副若柳扶風的樣子,差點兒將小言心中的憐惜勾起來。
池一看著小言輕佻無禮的動作,眼神下沉,拳頭攥的緊緊的。“回小姐,她就是我最看重的姐姐。”池一看著小言的手,平和地說。
“哦,你的姐姐,你最重要的姐姐?既然她是你的姐姐,我也該給予一定的尊重,你說對嗎?”小言側頭看著池一,麵帶笑容地問。她突然放開捏住女人下巴的手,直起身來。不知是小言的動作太突然,沒有反應過來,還是小言的力道太猛,一時沒有收住,抑或是女人身體太虛弱的緣故,女人倒在了地上,抬起頭,淚眼朦朧的眼睛用祈求的目光盯著小言。在女人摔倒的一刹那,池一的臉上閃過一絲擔憂,身體動了一下。結果,他轉開頭沒有看女人。
“妙,妙啊。美目盼兮,古人誠不欺我也。好一個妙人兒,好一個顧盼生輝,好一雙翦水秋瞳。妙妙,真是太妙了。如果能夠挖出來,永遠隨侍身邊就太好了。”小言不斷拍手叫好,對女人的眼睛是讚不絕口,甚至起了占為己有的心思。聽到小言的話,女人的眼中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水,傾瀉而出,用柔弱哀求懼怕的眼神看著小言。池一臉色慘白,一下就擋在了小言與女人之間,看到小言笑眯眯的臉,雙腳一僵,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女人飽含傾慕崇拜感激的目光,緊緊膠著在池一的背上,擔憂恐懼哀求,一掃而光。
“喲,沒看出來啊,池一還是一個視姐姐如命的好弟弟。”小言驚訝地看著池一和女人,目光在池一身上來回打量,像是要重新認識一次池一。
“求小姐開恩,放過我姐姐,求小姐開恩哪。”池一砰砰地磕著響頭,一邊磕頭,一邊求小言。三兩下,他的額頭都流血了。
“哎呀,這麼個磕法,你不疼,我聽著都難受。好了,好了,起來吧,我不要她的眼睛了。”小言看到池一不斷往下流血的額頭,轉過身去,嫌棄地擺擺手,答應放過那個女人。
“多謝小姐,多謝小姐,多謝小姐。”池一喜極而泣,又感恩帶德地磕了兩個響頭,才爬起來,將女人也拉起來。
“放心,我答應的事,就一定會做到。現在你有兩個選擇,她留下,或者你們一起留下。”小言將左手伸進右手衣袖,輕輕地撫摸著手腕上的藤蔓,嘴裏說出的話,卻是不容置疑。
“為什麼?小姐,這到底是為什麼啊?”池一急了,大聲嚷嚷起來。他不能理解,為什麼好好的一件事,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明明小言已經答應要帶著他們一起走,怎麼突然就變了,一點兒征兆都沒有,他根本接受不了。
“有些習慣即使你再小心,也改不了。你說對吧,紅姑?”小言笑眯眯地看著女人問,女人沒有料到小言會突然叫她,她抬起頭看著小言。池一一臉慘白,頹然跪在地上,這次是真的絕望了。女人,不,紅姑看到池一大變的臉色,眼中的淚水又如雨下,她知道一切都完了,完了。
“看來你有決斷了,那後會有期。告辭。”小言說完轉身離開,池一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嘴不停地張張合合,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看著石洞打開,小言的身影在他的眼中消失,淚水怎麼也止不住。紅姑爬過來,使勁拽著池一的衣領,用仇恨的眼睛狠狠地盯著池一,哪裏還有一點剛才惹人憐愛的樣子,池一目呆呆地看著她,什麼表情都沒有。紅姑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癱軟在地,放聲哭泣。
宅子的書房裏有一個老人和幾個帶著麵具的男人在秘密謀劃著什麼,書房的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了,水生走了進來。老人和那些人都閉上了嘴,看著慢慢走進來的水生。“老爺,那我們就先下去了。”那些男人對著水生行了一禮,就對著老人弓身行禮,就要離開。“站住,誰也不能走。”老人還沒有回話,水生已經喝止了那些男人。“爺爺,你不能那樣做。”水生來到老人麵前,恭恭敬敬地行了禮,然後輕聲說。“我做了什麼,我怎麼不知道啊?”老人泰然問道。“您就不要裝糊塗了,你們要伏擊小言姑娘,我都知道了。爺爺,你不能那麼做,無論成功與否,我們都會損失慘重,小言姑娘身後肯定還有這一些不能碰觸的勢力。我們犯不著與她為敵啊,爺爺。”老人沉思了片刻,終於點點頭:“你說的在理,她就離開了,再難有瓜葛,好,你們下去吧。不要去了,放她安然離開吧。”“謝謝爺爺。”水生又行一禮,轉身出了書房,老人擺擺手讓那些男人也離開。“臭小子,居然敢算計自己的爺爺了,看來也不是一無所獲。”老人坐在那兒,臉上是滿意的笑容。
出了那個美妙而神奇的山洞,小言看到背對著山洞的水生,她不緊不慢地朝著水生走去。聽到腳步聲,水生轉過身來,他的臉上沒有帶著麵具,微微發綠的臉直接撞進了小言的雙眼。
“來了。”水生走到小言麵前,十分自然地說。
“等久了?”小言笑著問。
“剛到,嚇到了吧?”水生自嘲地說。
“沒有,隻是有些吃驚,你這臉色(shai)真是上天的恩賜。真是恰到好處,不多一分,不少一毫。”小言打趣道。
“我也這樣認為,還好隻是臉色,不是頭頂。”水生也笑了。
“嗬嗬,你變了。”小言聽到了水生的話,笑了出來。
“難道你竟沒有變?”水生笑著反問。
“好吧,我們都變了。記得送四車那種石頭到雅彤綠園。”小言攤開雙手,笑著要求。
“沒問題,保證你還沒有到,石頭就已經到了。”水生笑著保證。
“最好不是說的比唱的好聽。”小言看著水生,取笑到。
“小的哪裏敢糊弄您老人家。”水生弓身行了禮,擠眉弄眼地說。
“好了。我該走了。”小言笑著擺擺手,對水生說。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水生抱拳。
“後會有期。”小言甩甩衣袖,笑著說。
“慢走。”
“留步。”
小言施施然,往遠方去了。水生轉過身,看著小言遠去的背影,小言走遠了,水生都沒有動,直到夕陽西下,水生才轉身往家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