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1、繪圖的奧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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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和小孩子在前麵跑,老人和抱著孩子的母親慢悠悠地跟著那些男人走在後麵。看著前麵興高采烈的孩子們的笑臉,聽著他們歡快的笑聲和叫聲,他們的臉上也露出了歡快的笑容。等到老人他們走到葛藤下,所有人都圍在一起,圍成一個圈,大家圍著葛藤跳舞,笑聲傳出了很遠很遠。
他們的快樂的笑容感染了小言,讓小言沉重的心變得輕鬆許多,臉上不由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小言慢慢走近他們,想要加入跳舞的他們。小言伸出手,想要拉住一個可愛的小女孩的手,可是,她的手從那個小孩子的手上穿過去。小言瞪大雙眼,握緊雙拳,又伸手去拉那個小孩子的手,可是,她的手依然從那個小孩子的手上穿過去了。小言蹬蹬後退了兩步,攥緊雙拳,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她都沒有感覺到。
她沒有看到後退中的她,從一個老人的身體穿了過去,不過即使知道了,小言也不會在意,自己這樣了,不會再更壞了。
小言從他們的身上穿過,走到葛藤下,伸手撫摸葛藤的花朵。她的手從花朵上穿過,小言已經習慣了,也不在意。輕輕踮起腳尖,用鼻子嗅。本以為就像不能碰觸到這兒的一切一樣,是不可能聞到花的香味的,踮起腳尖聞,隻是她的習慣。可是,她聞到了,清新的香味鑽進她的鼻子。香味很好聞,隻是比她在山洞外麵聞到的略微淺一點。一陣風吹來,有點點花瓣鬆開花枝,在空中飄飄搖搖隨風而去了。小言閉上眼睛,感受著花瓣從臉頰旁掠過帶來的馨香,心神隨著被風帶著漸行漸遠的歡笑聲慢慢遠去。整個人在天地間自由的飄蕩,沒有方向,沒有束縛,沒有終點,就那樣一直一直飄,風到哪兒就跟到哪兒。
小言還在天地間遨遊,心情別提多麼開心了。突然間,風雲色變。狂風大作,葛藤在呼嚎的狂風中,被迫彎下腰,發出咿呀咿呀的聲音,仿佛是在呼痛,又好像是在無力呻吟,奮力抵抗。小言的身體輕飄飄的,隨著狂風忽起忽落,忽前忽後,她根本無力控製自己的身體。她猛地睜開眼,那些人在狂風中東倒西歪,有一些個小體弱的被狂風卷到空中,然後重重摔下,嘴中連呻吟都發不出來;稍微強壯一些的,被狂風打倒在地,還沒等他們爬起來,狂風又將他們打倒。小言伸出手想要幫助他們,然而她自己都是自身難保了,哪裏能夠改變他們的命運。伸出的手探在空中,眼睜睜看著那些人慢慢失去掙紮的力氣,慢慢失去呼吸,漸漸變成一具具屍體。小言的身體一直隨著狂風飄來飄去,她伸出的手一直沒有收回去,眼淚已經早已濕了臉頰。
原本一望無際的蔚藍的天空,堆滿了被狂風推著跑來的烏雲。天色暗了下來,變成了黑夜。一道閃電謔嚓一聲,劃破了黑色的天幕,一瞬間點亮了整個人間,在天邊劃出一道天的裂痕。第一道閃電剛剛消失,第二道就出現了,還伴隨著轟鳴的雷聲……一時間,電閃雷鳴,人間一瞬間光明四射,一瞬間暗無天日。天空下起了大雨,瓢潑似的大雨潑在地上,發出嘩嘩的巨響。雨沒有淋濕小言的身體,透過她的身體潑疼了她的心。看著大雨從,無力收回的手上落下,眼淚和著瓢潑大雨滴落在地上。
借著閃電的光,小言發現那些屍體中有一個人在蠕動,天空恢複黑暗,小言什麼都看不見,然而她不敢眨眼睛,就怕自己一眨眼,本來還在拚命不停蠕動的那人就倒下了。
謔嚓,一道閃電劃亮了天空,小言看見那人已經跪起來了,雙手按在地上,低著頭,看不清他(她)的臉,也看不到他(她)的表情,流水從頭頂、背上淌下。閃電一消失,天地全是黑的了。在忽然而來悄然而去的閃電的亮光中,小言看見那人雙手合十,嘴一張一合,應該是在念著什麼咒語。又一道閃電劃破天幕,那人右手蓋在左手上,雙手按著右胸,仰頭看著天,臉上全是淩亂的頭發,什麼都看不清。他(她)的嘴不停地開合,雨水灌進張開的嘴裏,又隨著嘴的閉上而被擠出來,又在張開時灌進去,然後又被擠出來。
那人嘴裏的念念有詞,小言是聽不到的,然而這幾句穿過瓢潑大雨的巨響和轟鳴的雷聲,清晰地傳進她的耳朵。
“神啊,求求你,救救我們吧!我們沒有褻瀆之心,如果我們冒犯了您,求您看在我們幾百年一直誠心祭祀的分上,放過我們族中的後人吧!如果要生命要鮮血才能平息您的怒火,用我們的,就用我們這些老家夥,和這些已經變成屍體的族人的吧。求求您,給我們族中的小子一條生路吧。哪怕要受到懲罰也可以,隻要不讓我們滅族就可以了。求求您!我的命還給您。”說完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雙手平穩地撫摸著匕首的刀鞘,然後拔出匕首,將刀鞘扔在地上,雙手一起握著匕首手柄。雙眼盯在匕首上細細打量。小言猜到他(她)要做什麼,心裏十分著急,伸出的手在空中使勁搖晃,衝著他(她)用盡全身力氣大喊:“不要,不要啊。你們的神根本沒有遵守你們之間的協議,你們的後人雖然活著,然而是生不如死,而且你們離滅族隻有一步之遙。”可是那人好像沒有聽到一樣,將匕首橫舉起來,噗的一聲,狠狠紮進胸膛。
不知道那人和其他族人的祭祀起了作用,他們的神原諒了他們的冒犯,還是緊緊隻是意外,在那人倒下去的時候,轟鳴的雷聲停了,忽閃的閃電消失了,狂風停了,就連天上的烏雲都一溜煙兒散盡了。小言飄飄搖搖輕輕落在地上,她慢慢走到那些人身邊,上百具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身上臉上全是泥漿,麵目看不清楚,他們的身上有著一些長長短短的草屑。小言在他們屍體堆裏慢悠悠地走著走著,撞到了屍體也不顧,挪挪腳依然向前走著。那些大大小小的屍體,在不到一刻的時間裏全部失去呼吸,他們在之前都是鮮活的生命,就這眨眼的時間裏就沒了,小言無法接受。
哄,小言隻覺得地動山搖,腳下的地都在不停地顫抖,小言站不住腳,被甩在地上。她趴在地上,慢慢旋轉著身體,遠處的斜坡上不知道被什麼砸出了一個大坑,大坑裏麵有發著紅光如熊熊燃燒的大火的一個石頭樣的東西,上麵還冒著煙。
小言等到山不搖了,地不動了,一切都平靜了。慢慢爬起來,坐在地上,看著遠處的大坑,自己大坑裏那個石頭樣的東西,發著的光從紅色變成了暗紅色,甚至於有些發黑了。大坑四周的空氣發生了一些變化,看起來扭曲的像流水,黑色的草都帶著水紋。小言站起身來,一步一步地朝大坑走去,大坑四周的土地都張開了一條條裂縫,越靠近大坑裂縫越寬,最寬的地方能容下一個人;大坑周圍的草葉都被燒焦了,距大坑最近的地方一片草葉子都沒有,隻有地上一些細碎的黑色碎葉。小言小心翼翼地避開地上的裂縫,一步一步向前走,熱浪迎麵撲來,她的身體裸露在外的肌膚感覺到了一種焦灼感,越靠近這種感覺越強烈,越明顯。她的肌膚火辣辣的疼,最早的時候隻有裸露在外的肌膚才會有疼痛感,後來就連被衣服包裹著的地方,也有了那種焦灼感。她越往裏走,裸露在外的肌膚,就像是被大火灼燒了一般,全部變成了黑色,不要說碰觸了,就連周圍的熱浪都讓她疼得不停吸氣,全身抽搐。慢慢的,全身都變成了黑色,哪哪兒都不能碰。一碰就疼得她想要將疼痛的地方剜去,想要一頭撞死在地上。呼吸都變成了疼痛,她隻能盡量減少呼吸,憋著氣。然而,就連憋氣都會痛。做什麼都會疼,不做也會痛。總之,全身沒有一個地方是正常的,也沒有一塊肉是不痛的,腳底更是疼的讓她恨不得砍斷雙腳。她都不敢停下來看一看腳底,就怕停下來就走不了了。她的雙腳機械地走著,裸露在外的雙手手背上的黑色的肉,就像多年的破瓷器的瓷片一樣不停往下剝落,她看不見臉,也沒有時間看雙腳。眼睛隻看著遠方,心裏什麼都不想,隻有雙腳在不停地機械地動著。等她走到大坑邊緣,已經沒有一點力氣了,腳也沒有了支撐身體的力量,噗的一聲,砸在地上,濺起焦黃的灰塵和黑色的碎草葉無數。小言沒有感覺到一丁點兒疼痛,她的身體早就麻木了。她伸出早已剝光了肉的隻剩下骨頭架子的雙手,趴在灼熱的地麵使勁摳著地麵往前爬,後麵同樣是骨頭架子的雙腿使勁蹬著。終於,她終於到了,她伸出隻有骨頭的右手扒著大坑的邊沿,用出最後一點兒力氣往前一縱,她的頭探進大坑。大坑中的哪是什麼石頭,而是一種表麵坑坑窪窪的玉石,一種她從來沒有見過的玉石。那塊玉石凸出來的地方是暗紅色的,凹進去的地方是淺紫色的,而一塊剝落了表皮的露出的地方的顏色是深紫色。那種深紫色不是真正的深紫色,而是深紫色中帶著一些淺淺的藍色,讓那塊玉石除了深紫色的深邃迷人,還有了一絲藍色的清新憂鬱,顯得更加吸引人的目光。她真的太累了,身體上的疼痛疲憊,從心底湧上的疲倦無力,都讓她感覺很累很累,好想要閉著眼睛好好的睡一場,什麼也不管。管他風雲突變也好,天下大亂也好,隻想睡他個昏天黑地,天荒地老。她真的太累太累了,既然她已經知道了那個秘密,就可以放心睡過去了。
小言的身體一顫,她連忙睜開眼睛,隻見有人在搬動那塊玉石,他們有十幾個人手裏都拿著一根三尺長的手腕大小的木棍,一起用力撬玉石,玉石剛剛起來一點,又掉回去了,小言感覺到的顫動就是玉石重新掉回去而引起的。
小言看著他們費盡心機將玉石撬起來,然後玉石落到坑中。反複多次,小言就覺得無聊了,小心翼翼地動著仔細觀察周圍的一切。她不知道自己這一覺睡了多久,但她猜一定很久很久了。原本裂開的大地被填滿了,隻是還有點凹凸不平;除了大坑周圍方圓兩裏的地方依然是寸草不生,其他地方都是綠草如陰,有的還長出了小小的樹苗和淺淺的葛藤在風中招搖。小言知道自己是已經死了的,有誰見過一具骨頭架子還活著的?她身上的衣裳隻要輕輕一碰就會破掉,像雪花一樣飄落。
那些人見沒有辦法搬動玉石,他們提著木棍離開了。小言本想跟著他們看看他們到底要做什麼的。可是她隻要一動,骨頭架子的身體就喀喀直響,她便不敢動了。雖然變成了骨頭架子她依然活著,可是誰知道她的骨頭架子散了之後她是不是還能活著。再說了,她的新身體她還沒有熟悉,要動也動不起來,可不隻得乖乖呆在原地。大概死人總會覺得累,小言不到一刻就累得哈欠連連,舉起手看著生生白骨,小言又無趣地放下,趴在地上準備休息休息。一陣地動山搖,將她的新身體彈起來,小言歎了一口氣,仰起頭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就看見遠處灰塵滾滾,而且在快速遊動,耳朵裏傳來咚咚咚的沉悶的踏地聲。她顧不得自己還沒有熟悉的新身體,也顧不得這具新身體十分脆弱,忙撐起身子,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滾滾灰塵已經近在眼前,原來是百來人趕著十多匹駿馬疾馳而來。小言心裏著急,想要向右躲開他們,隻是天不遂人願,雙腳是走開了,可是她的身體腰以上的部位折斷了一般,倒在了地上,頭骨還發出一聲脆響。小言心道一聲完了,閉上眼睛等待著被踩成骨頭粉末,然後真正死亡。
疼痛沒有如期而至,小言睜開眼睛想要看看到底是怎麼了,難道那些人沒有過來?卻看到那些人和馬從她的身體穿過去了,小言扯出一個嘲諷的笑,她都忘了她在這兒是一個意外,更是被時間遺忘在角落裏的人。
那些人帶著一張大網,一張用粗麻繩結成的大網,二十個人拿著木棍撬玉石,又有三四十人張著大網站在他們的身後。等那些人將玉石撬起來,那些拿著大網的人忙而不亂的有條不紊地將大網塞到玉石下。一點一點地塞著,直到玉石整個都被包在大網中,其他站在大坑外的人抓住他們遞出的繩子,拴在馬腹,另外的人一起甩馬鞭趕著馬往前走,玉石被拖著往上走。將玉石拖出了大坑,他們就合力將玉石搬上他們用木棍自製的簡易木床。他們駕著馬拉著木床,拉著玉石往前走,小言趴在地上睡覺,卻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拖著往前走。
小言一路跌跌撞撞跟在木床後麵,她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小言頭昏腦脹,根本不知道走了多少時辰,等她停下來身體不能向前走時,已經到了一個山洞,山洞很大,堪比三進的宅子,中間還有一個大池塘,池塘裏有許多許多碧綠鮮豔的荷葉,荷葉上的露珠閃著白光,圓盤似的荷葉間高高挺立著青色的花梗,它們不是全部開放的荷花和隻開了兩三個花瓣,就是含苞待放的荷花。山洞四通八達,有很多的小山洞與之相連。山洞頂上是一個大洞,看來玉石就是被他們從上麵放下來的,而她的骨頭架子也依附著玉石進入了山洞。他們依次從山洞頂的大洞蕩著繩子進到山洞,百人一起拉動大網將玉石拖進池塘裏,玉石滾進池塘中間,小言也被帶到了池塘裏。一進池塘,玉石就隻剩下一個不足一尺的頂,小言的骨頭架子沒有沉進水裏,而是飄在池塘上空。小言坐在玉石上不停地張望,池塘很大,占了整個山洞的差不多一半,有左右兩條小溝往池塘裏注水、又將池塘裏的多餘的水排出。玉石周圍有兩片荷葉,小言發現這些荷葉的光澤有些異常,她往遠處張望,所有的荷葉的光澤都和荷花的光澤相同,而且這種光澤十分眼熟,這是一種非常奇怪的現象。她用手拄著下巴,怎麼也想不起來這種看著過於眼熟的光澤到底是什麼,正當她疑惑不解時,那些人的談話解開了這個疑惑,也讓她了解到一個天大的秘密。
“我們把它放在這兒是最安全,你就不要擔心了。你看我們的老祖宗把當年最珍貴的財寶都放在了這裏,這麼多年了,也沒有人知道,就連其他族人都沒有發現。再說了就算被發現了,他們又怎麼可能猜到這池塘裏除了水其他都是最好的玉石和其他珠寶。你就放心吧。”一個中年男人對一個愁眉苦臉地說,語氣中滿是得意,對那人的擔心不以為意。
“那些把玉石運來的人可是不少,他們說不定什麼都知道了。你能保證他們都不會胡說嗎?如果他們說出去了,被那些老家夥知道了,我們倆會死無葬身之地的。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啊?”那人壓低聲音吼著,不停地在原地走來走去,右手還不時揮動著。
“嗬,急什麼,我怎麼會不知道?我能讓他們來,自然是做了準備的。他們都會守口如瓶,我保證。”那個中年人十分輕鬆地說,臉上全是肯定。
“那我就放心了。你知道的,我是太擔心會被他們知道了,每天都是小心謹慎的,就連做夢都怕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這都有些魔怔了。我相信你。”那人見他說的那樣肯定,也慢慢恢複了平靜。
“放鬆點,年輕人,不要緊張。那件事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其他人是不會知道的。”中年男人理解地歎了一口氣,因為他也是一樣的,他拍拍那人的肩頭,寬慰那人,也是寬慰自己。
小言終於知道那種很熟悉的光澤是什麼了,是上品玉石溫潤的光。看來當年他們族人被迫躲進深山也是攜帶著巨寶,後來他們這一支來到這個山穀,一定是突然發生了什麼事,讓這兩人的祖先帶其他人和大多數的財寶先逃,結果他們見財起意,殺人奪寶,就將大量的財寶藏進了這個山洞。看這個山洞裏的一切,當年殺人奪寶的絕不在少數,可聽兩人的話,其他人應該被他們兩人的祖先給除掉了。
他們的祖先一定沒有辦法想到,他們當年留下的巨大的財富不僅沒有讓他們後人的生活變得更好,反而讓他們的後人每一日都過的戰戰兢兢,不得安生,瀕臨發瘋。真是天大的諷刺。真真是應了那些老話,人在做,天在看。天做孽猶可恕,自做孽不可活。
那兩人和其他人一起攀著繩子爬出去了,所有人又一起搬動一個具大的不知道什麼做成的蓋子蓋好。看他們那吃力的樣子,就不難猜出那個蓋子到底有多重。幾百年來沒有人發現山洞中的寶藏,除了山洞隱密,蓋子很難被搬動外,應該也有他們一脈相承的心狠手辣的原因。
山洞裏隻有一點微弱的那些珠寶發出的溫潤的光,看著重新蓋起來的巨大的蓋子,小言心裏默數一、二、三,剛剛數到三,上麵就傳來了一聲聲的悶哼聲,小言心中可是沒有半點同情,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秘密,就一定會被人滅口,這是誰都知道的,何況現在隻是被人打悶棍。至於以後他們能不能活下來,就看天意了。
那兩人在後來的日子又來了一次,是從一個小山洞進來的,那個年輕人看起來比之前更加煩躁了,中年男人也是心神不寧的樣子。小言坐在玉石上,將雙腳泡在水中。
“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要你這樣心急火燎將我叫來?有沒有人跟著你?”中年男人緊緊抓住年輕男子的雙肩,語氣十分焦急,“問你呢,到底有什麼事要你不顧一切地來找我?有沒有人跟著你?”
“沒有,沒有。”年輕男人甩開他的手,語氣急促,大聲喊道:“沒什麼找你,你不知道嗎?那些人已經死了,全部都死了。你知道不知道?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兒呢,你不是早就知道的麼,他們看到了那些東西,自然不能留著,要永絕後患。”中年男人聽著年輕男子的大吼,明顯放鬆下來了,語氣也變得有些滿不在乎。
“你還不知道?他們這次的死有古怪,不是陸續死亡,而是一夜之間全死了。他們身上長出了黑色鱗甲,麵色難看,身上還有許許多多的抓痕。就像當年老祖宗的那樣。”年輕男子不停地走來走去,還不時撕扯自己的頭發,年輕男子說的話以及他話音裏的恐懼,讓中年男人變了臉色。
“什麼?你再說一次?”中年男人抓住年輕男子的右手手腕,語氣平靜地問,然而年輕男子的呼痛聲顯示了他的心也不是那麼平靜。
“他們身上的鱗甲就和老祖宗他們的一樣,可是老祖宗說過他們是受到了神的懲罰。可是他們隻是普通人,難道神的懲罰是要我們所有看見過這些財寶的人?如果真的是那樣,我們要怎麼辦?我不想死,你快想辦法,我說不要的,是你逼我的,要死也是你死。”年輕男子徹底崩潰了,他雙眼通紅,抓住中年男人的衣領,使出全身的力氣大吼。他的眼中全是恨意,那樣強烈的恨意讓中年男人心底發寒。
然而中年男人也不是好相與的,抓起年輕男子趁他不注意,將他摔在地上,右腳踩上他的胸膛。“笑話,如果不是你貪心,你最後怎麼會跟我來?現在大禍臨頭了,就全推給我,你他媽的想的太簡單了。你以為我是家裏老家夥那樣軟弱的人?既然你想要我死,那我就先殺了你。”中年男人凶相必露,右腳用力,年輕男子口鼻流出鮮血,慢慢的不再掙紮。中年男人見他已經死了,鬆開了,吐了一口唾沫在年輕男子的屍體上,然後慌慌張張地離開了。
小言看著青年男子的屍體,什麼情緒也沒有。她知道在這樣漫長的時間裏,自己已經慢慢變得無喜無怒,她不知道自己這樣的變化是好是壞,隻是覺得自己自己你能夠真正做到無情了,該無情的時候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