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卷 當時隻道是尋常 番外三 之 年少煙花處處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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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梧桐婆娑著刷刷在空中紛飛著枯葉,紛落而下的落葉,打碎了窗紙上一如瓊琚般美好的月色,光怪陸離,斑斑駁駁。屋內昏黃的燭光下,一人翹首焦慮地等待,幽暗的燭光映得他這張臉沉鬱異常,絲絲點點的睿智卻在此刻一掃而盡,跳動的燭火照著他眼裏的無措。
今夜故人來不來?教人立盡梧桐影……
窗上一個黑影閃過,張笛一下站了起來,拉開門,門外站的正是自己等了好久的韓至玄。
“搞定了?”
韓至玄微微皺起了眉,臉上有些不滿。“承山,你就不能對我客氣點?老這麼不冷不淡的,倒像我欠了你錢似的!”
張笛麵無表情地把韓至玄一把拉進屋裏。“我不跟你廢話,東西呢?”
韓至玄得意地從背後拿出一件純白色的白紗衣,白紗質地的衣衫垂落至地,中間掛著一條絲綢帶子。衣衫薄而略微透明,倒是件很翩翩的衣服,看上去就甚美,更何況穿上呢!張笛咽了一口口水。“韓小少爺,這衣服……是誰的?”
韓至玄把衣服在張笛身前比劃了一下,無心地回道:“丹邑的。”又比劃了好一陣子,才補上一句:“我從他房裏偷的,你可不要張揚出去。”
張笛心裏有些不安,“你說,這美人計,真的能成嗎?”
韓至玄打了一個響指,眼角笑意肆溢。“你放一百個心,今晚定讓你大飽口福,快進去換衣服!”說完,韓至玄把張笛推了進去,便一個人翹著腿尋了個椅子坐下。這才打量起了張笛的房間,張笛的房間不像顧丹邑那樣全是藏書,倒是全擺滿了這種精致的小玩意,大大小小,不下百件,有古代的也有這個時代的,這麼看來倒也像個小小的藏館,有模有樣的。韓至玄心生讚歎,張笛倒也是個細心的人,沒想到還有這雅好!
張笛正好換了衣服出來,臉上紅紅的。很難得的是,張笛終於褪去了他一貫的一副穩重樣,總算是有些風流的味道了。這白衫緊貼著他的膚體,束在腰間的綢帶勾勒著他完美的身形,散透著文人身上特有的清雅氣質。張笛黑發輕散,垂至腰間,細風吹來,縷縷青絲揚起。衣角揚動,透明白紗內的肌膚若隱若現。
“承山,想不到你也是個美人呐!”
張笛聽後,當下就黑了臉,正要發作,又聽得韓至玄的自語。“你說,我怎麼就沒見丹邑穿過這衣呢。要是他穿那該是有多美!”
張笛朝他擺了擺手,又同情地看了一眼。“韓小少爺,想點實際的吧。這衣以前洛卿在洛陽還穿過,不過不像是你叫我這麼穿的,隻是披在外麵罷了,所以說,你還是不要妄想太多比較好,俗話說,企盼越大,失望……”
韓至玄苦著臉,不甘心地點點頭。“也是。”
韓至玄又隨即想起了今天來的真正目的,忙從自己失落的心情中掙脫出來,充滿信心地拍了拍張笛的肩膀。“承山,看你的了!若是今天得不到手,你就太對不起我了!”
張笛鄭重地點了點頭,“我盡力!”說著轉身出門了。
韓至玄忙回頭,衝著他喊道:“什麼叫‘我盡力’?不許盡力,我呸,不許隻是盡力,一定要給本公子一舉拿下!什麼叫捐軀為賦兒,視死忽如歸,你懂不懂啊!”說完,生氣地瞪著眼。
張笛遠遠的聽得他說話,放下步子,回過身去,眼神認真,嘴角無笑。“不許叫賦兒!”又轉頭,揚長而去。
“喂……”韓至玄話還沒開始說,就立馬閉了嘴,就見顧丹邑恰好從門外進來。韓至玄藏無可藏,隻好傻愣著呆在原地。
顧丹邑看到他,也是吃了一驚。“韓至玄,你怎麼在這?”
“丹、丹、丹邑……”韓至玄快速在腦中篩選著各種靠譜的理由。“我幫承山看家呢。對,我幫承山看家呢!”韓至玄額上的冷汗涔涔往下掉。
“承山呢?”顧丹邑環顧了一下四周,轉頭去問韓至玄。
“他、他、他出恭去了!對對,就是出恭去了!”韓至玄抹著額上的冷汗,心裏慌得很。
顧丹邑若有所思地盯著韓至玄好一會兒,才收回了目光,神色冷淡。韓至玄一看顧丹邑像是生氣了,心裏也很不是滋味,就琢磨著該不該說出真相。
“韓至玄,說實話。”
“承山勾引小賦賦去了!”果然,任何謊言在丹邑麵前都脆弱得不堪一擊。
韓至玄就等著顧丹邑把自己大罵一通,心裏此刻也不閑著搜刮詞句想著該如何解釋,不料,過了很久都沒聽到什麼響動。韓至玄偷偷地抬頭,就見顧丹邑若無其事地看著張笛房中的東西,看不出一絲生氣的痕跡,更別說色厲內荏地教訓自己一頓了。
韓至玄遲疑了片刻,還是忍不住開口:“丹邑,你不生氣?”
顧丹邑看了他一眼,“我幹嘛生氣?”說完,轉身離開了,就留著韓至玄一人還是繼續傻愣著留在那。
今夜,難道很特別嗎?
張笛握緊了拳頭走到唐賦門前,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又泄氣的放下。
這韓至玄到底靠不靠譜?要是弄巧成拙了怎麼辦?要不,還是謹慎些,改天再來?
張笛想了想就轉過了身去,心裏又有些不甘。
總得試一下吧!若真的能成功,豈不是事半功倍嘛!對,這個險定是要冒的!若是弄巧成拙惹賦兒生氣了也就說是韓小少爺的主意不就行了嘛!不對,這不本來就是韓至玄的主意嘛!對,這麼辦。
心裏既然想通了,張笛就信心滿滿地轉身敲了敲門,不一會兒屋內便有了響動,張笛心裏有些緊張,臉也漲得紅紅的,手心裏的汗更是叫囂著滿溢而出。
唐賦打了一個哈欠,便懶洋洋地拉開了門,一身褻衣配上泛著熱氣的小臉,無限的誘人。張笛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這到底是誰在使美人計!怎麼說都是身前這人美味嘛!
張笛咬了咬牙,心裏暗自下定決心,走上一步緊握住他的手,緊張地說:“賦兒,我有句話要和你說,你聽了不要生氣。”
唐賦方才開門見他這打扮,心裏就多安了一個心眼,這人今天不正常,絕對不正常!唐賦還沒來得及問,那人就搶先一步貼在自己胸前,直直地盯著自己看。唐賦心裏實在是瘮得慌,這眼神算什麼啊?為什麼還有綠光的嘛!
“與君初相識,猶是故人歸。天涯明月心,朝暮最相思……賦兒,你懂我的心嗎?”【原諒我又來插上一句,全權受韓小少爺的委托!承山,不是我小金要鄙視你,你看看你自己怎麼對賦兒的,又是怎麼對韓小少爺的,這還可以用一個天一個地來比麼?這不是逆天,是要哪樣啊?!摸摸韓小少爺……插話完畢,無視我就好】
唐賦嚇了一跳,心裏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忙抽回自己的手。“我懂,我懂!隻是今天太晚了,我們明天再討論心不心的問題好嗎?聽話,快回去。”
張笛像是中了什麼蠱,唐賦的話一句都聽不進去,兀自步步緊逼,這會兒兩隻腳都踏進屋裏了。
“洛卿說過,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唐賦總算是明明白白地聽懂了張笛的話外之意,他不會來真的了吧!忙急著把他推出去,“承山,這折花的問題我們也明天說,你先回去好不好?”
張笛放開唐賦,轉身。唐賦大呼了一口氣。
不料,張笛左右兩手各拉起一扇門,“砰”一下關上,又回過身,直直的盯著唐賦。淡淡地而又似乎是柔情無限地開口:“不好!”
“喂…唔…你、你……幹……放……唔…我……你”
唐賦的話被張笛盡數吞到自己肚裏。
一吻剛罷,兩人皆是氣喘籲籲,唐賦的臉尤其的紅。“你想幹嘛?你吃錯藥啦?”
“我沒吃藥。”張笛無辜地說。
唐賦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欲理理自己淩亂的頭發,張笛眼疾手快,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把他往自己懷裏一帶,轉身又把他壓到了門上。
“你……唔……嗯”唐賦被他一下壓到門上已經是痛不堪言了,更何況這個禽獸上前就那個啥,自己連個心理準備都沒有,就又被他長驅直入了,小爺哪有今天?
唐賦憤憤地想著,張笛倒也不閑著。靈活的舌撬開唐賦的牙關,向著濕熱的深處探去,觸到左右細滑的肌膚也免不住停下來流連了幾番,這一番舔舐之後,便又向更深處探去。勾起他的舌一同纏繞,糾結,亦如這愁腸百結的愛情……
晶亮的津液順著兩人相觸的唇滑下一條唯美的弧線,張笛戀戀不舍地放開唐賦。
唐賦眼裏的怒火越燃越旺。“喂!小、小爺我不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你等著瞧!小、小爺我會要回來的!”
張笛含笑寵溺地看著他,“是麼,今天如何?擇日不如撞日。”
唐賦的臉瞬間紅到了耳根子,如血欲滴,默然無語。
“賦兒,我喜歡你,我……想要你很久了。”
“閉嘴!無恥!不許說話!”唐賦撅著嘴,瞪著看他。
“哦?是麼?”張笛低頭在他被吻紅了的小嘴上輕啄了一下。“那我不用嘴,用手。”說完,笑了。
“喂,我不是那個意思!喂,喂!不要脫!聽到沒有!說話啊……喂,快脫完了!住手啦!”
張笛果然講究效率,三下五除二脫光了唐賦的衣服,兩手緊緊地鉗住了唐賦的手,才得以把懷中不安分的美人看個一覽無遺。
唐賦滿眼羞意,也不敢去看張笛,更不敢去看自己如此不堪的樣子,隻好別過頭去看著別處,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有些生氣,有些憤怒,有些害怕,有些無措……
張笛看到他“主動”露出的白皙的側頸,低頭輕輕地咬了上去。唐賦倒吸了一口涼氣,微微皺眉,不知是什麼感覺,酥酥的,麻麻的。張笛沿著他漂亮的頸線一路往下,到胸前,一口含住了那枚血紅的茱萸,舌尖緩緩地掠過,濕熱的空氣立馬使那珠血紅飽滿起來,欲求著更多……
唐賦的身體微微顫抖,扭捏著。張笛憐惜地看著懷裏人漸漸迷離的眼神,嘴角的笑容更是不懷好意:“賦兒,你不老實哦!”
唐賦很生氣外加艱難地擠出一句話:“你滾!小爺我再也不要見到你!”
張笛打橫抱起懷裏一絲不掛的某人,快步走到床邊,把人放下,自己也隨之壓了上去。“要滾一起滾,如何?”
張笛伸手抓起他的手,十指相交,相握,相纏。唐賦眼中有了一絲水色,眼前的世界有些朦朧,有些不真實……
十指相扣,就算是一生相守吧……
“賦兒,我喜歡你……”
“我知道。你煩不煩啊!”
“答應我,要一輩子在一起,不許離開。”
“嗯?……嗯。”
張笛眼中閃過一絲光芒,點點亮彩泛著水色。“你答應我的,一輩子……”
俯首,細膩而又溫柔地吻上去……
每一寸肌膚,都是我的印記,我愛你的印記!
即使痛,我都笑著,這些愛和痛,都是你給我的最真實的,我情願終身擁有,莫失莫忘……
彎月如鉤,月上柳梢,觸摸指間的溫度,輕柔的呢喃,有了遙遠的懷想……
次日清晨,陽光明媚,金輝萬丈,昨夜的繾綣隨著深秋的梧桐葉,落出一季金黃。
“承山,怎麼樣了?求細節!”韓至玄頂著兩個黑眼圈,看到神清氣爽回來的張笛,自然是忍不住激動地“撲”了上去。
“韓小少爺,你的這出美人計讓我家賦兒來使,果然不錯!”張笛總算是讚許地看了韓至玄一眼。
“哎,不是……”韓至玄被他搞的有些糊塗了。“我叫你自己使的,怎麼變成歧水了?”
張笛笑著拍了拍他的肩,“我們隻求結果,管他誰使的呢!韓小少爺,沒想到你這人還真靠譜!”
韓至玄得意地一揚頭。“那是!也不看看……”還沒把話說完,又覺得不對勁。“你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不靠譜過?”
轉頭,空無一人。
年少煙花處處春,可誰又知道它的下一句……
北邙空恨清秋月。
清秋之月,煙花之春,亂世中,各人領著各自的命,在天之涯,海之角,訴唱著悲歌歡曲。
年少,是當下,活在當下,便好!
【第一次寫H,果然害羞了的某人……寫的或許稚嫩了些,大家不要介意啊!嗯,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