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病床邊伸手按鈴，仍那女的一直嚷嚷，護士進來了看到她一直在吵，我委婉的轉述了下她是來幹嘛的，護士直接把她給轟走了。
    我一屁股坐在隔壁床上，“莫叔，老梁會醒來嗎？”
    “醫生說，可能醒不來。”
    “你準備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你是要守著老梁，還是有別的打算。”
    “你在國外，國內又沒人照顧他，我當然要留在這。”
    “莫叔，如果隻是因為我在國外的話，我下個月就畢業回國，我可以照顧老梁。至於你。。。”
    “小柯，莫叔不是那個意思。”
    “莫叔，你跟老梁的事現在差不多整個院子都該知道了，如果你還想過安生的日子，就趕快搬走，留在這終究不是個事。”
    “小柯，你就這麼看莫叔嗎？莫叔不是那個意思，莫叔是希望你和阿棱都不要回來了。這事整個院子都知道了，你爸現在這樣，我根本就不可能離開，你如果要回來，免不得要遭人白眼，你還年輕，而且還喝了洋墨水，回來隻會遭罪，我活了這麼多年，認識了你爸，就算我和你爸隻是朋友，我也會一直照顧他，更何況，我很珍惜你爸。”
    珍惜這個詞，也許不如喜歡，或者愛來的感情意味更重些，卻有種相濡以沫的感覺。
    “莫叔，麻煩您先照顧老梁一段時間，等我回來，我們一起搬。”
    和莫叔絮叨了會兒，出了醫院也沒準備回原來的院子，估計我回去又是一陣雞飛狗跳，隨便在醫院附近找了家旅館，洗了個澡倒頭就睡。早上起來找了家網吧，給莫棱發郵件說明情況，我沒準備留下來多久，留久了估計麻煩更多。從網吧出來隨便找了家餐館吃了中飯，然後給莫叔帶了份，剛進去的時候看到站在床邊的葉卓我還楞了會兒，下巴的胡渣一片，黑眼圈也很明顯，身上的衣服看起來也有些淩亂，我把飯遞給莫叔，一把扯過葉卓，示意他跟我出去。
    我打量著這個亂糟糟的人，在我的印象中，沒有看過他這麼狼狽的樣子，估計他也是被家裏訓慘了。
    “阿柯。”
    我皺眉，這叫法聽起來像是某武俠小說裏麵一小混混的某一位老婆的名字。
    “梁柯。”可能是我的表情有些不滿，他也改了叫法，我撇撇嘴，表示無所謂。
    “梁柯，對不起。你爸的事，我也不知道我媽怎麼知道這事的。”
    “你喜歡我是真的？”
    “嗬。梁柯你竟然一直都不相信？”
    “我不是你肚中的蛔蟲，也不懂什麼算是喜歡，你那嬉皮笑臉的表象看起來真的很難像真的。”
    “原來一直以來都是我的問題。”
    “你媽上次來我爸病房裏鬧了。”
    “我媽就那樣的人。”
    “我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現在國內應該不是放假時間，你怎麼會在家？”
    “我是被我媽叫回來的。本來我在學校準備出國的事，突然間就被我媽叫回來。”
    “出國？你要去哪？”
    “美國。”
    “現在呢？”
    “當然還是要出國，學校的申請已經批下來，我下個星期就過去。”
    “一個人？”
    “不然呢？”
    “王敏麗呢？”
    “她？我跟她分手之後就沒怎麼聯係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