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甜美的回憶 第十二章 就當這是你生命的第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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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總有那麼幾個人,讓你覺得就算上帝把世界上一切美好的東西都給他們也實在是應該的!比如我的文姐姐,比如楚君豪。
對於文姐姐,我一直覺得其神經比較像銅絲纏成的電阻,本來是纖細的敏感的,但是因為在一塊兒纏了太多圈所以變粗了,而且一般情況下還是起阻力作用的。記得,初中時和文姐姐一起騎車上路回家,沒走幾步看見有人自行車壞了,她下了車去幫忙,那人似乎不太願意接受別人的幫助,客套了兩句冷著臉推車走了。人彼此之間有戒心,這很正常,隻是我當初還不懂,所以有些沮喪覺得她的好心沒有得到好報,心裏也是憤憤地。她上了車,一樣說笑,完全不在意那人的惡劣態度。當時就覺得她比我真誠,比我善良,比起所謂的聖賢仁人,她的心靈其實更接近我夢想裏的天堂。後來慢慢的明白,人性裏的自私也好,虛偽也好,其實都應該得到原諒,如果人類的作為已經到了我自己都無法原諒的地步,那麼我作為人類之中的一員,無論承擔怎樣的命運就都應當是沒有怨言的,我做不到這些卻隻能默默承受!可是她不像我,她的心一直都是敞開的,自帶著一點癡意,以最真誠的善意揣度身邊的每一個人、每一件事。所以她的眼裏世界總是美好的,人類總是善良的,生活總是美滿的,所以於整個世界而言她也都是特別的,沒有人替代的,我相信整個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如她一般心靈明澈,淨無瑕穢。
而楚君豪,他隨心所欲的過著每一天,所有的事情都率性而為,自由自在。但這並不是我羨慕他認同他的原因,與所有應該被約束的自由不同,難能可貴的是他的自由沒有傷害任何人且讓他身邊的大多數人都覺得他是個值得結交朋友,或是值得你為他付出的親人。他有出色的成績可以回報師長,他甚至十分有心的常常給家人還有高中的老師朋友打個電話,寄個小禮物。而這些於他而言不是負擔,打電話回家是因為想跟家人說說話了,寄禮物給以前的室友是因為看見這東西時想起他來了——誠如他所言:幸福是一種美德,我不想做一個沒品的人,所以要把每一天都過得很幸福。我實在體會不出他那哲學家的境界,但是卻深深覺得他說的話是對的,的確是我自己太過陰暗所以才一直找不到陽光。當我認真地向君豪請教的時候,那小子先是瞪大了眼睛兩秒鍾然後立馬笑的眉眼彎彎裝模作樣地說:唉,你不知道啊——哲學家也有屬於哲學家的悲哀啊!以前吧,我聽老師說了一句話,說是,我不能決定生命的長度但是我能擴展它的寬度!我反複想了想吧,一旦寬度擴展的過分了,那長度一般是得縮水,而且我本人呢實在也不想擴展它的寬度!
說到這裏,我想起了一直以來的一個疑問:其實我很想不通他到底是怎麼考上重點大學的,像他這種,這種懶到一定境界的人!怎麼形容好呢?算了,怎麼形容都失敗!說他懶有時候他真懶,但是他幹了一件徹底打破他懶的形象的事:真會為了吃L大出名的雞蛋灌餅而連著一個多星期每天早起去L大吃早飯!那雞蛋灌餅是我推薦給他的,我饞了好幾回,但是從沒有特意去吃過,他倒不辭勞苦!可是髒衣服不攢夠一盆他是不會送去洗衣店洗的,隻要能少走幾步路,草坪從來是該踩就踩的!排隊等電梯時,那小子也是看見熟人就插隊的。就連後來銘天真的成了他的女朋友也沒有讓他改掉那些臭毛病。
我問他怎麼才能活得開心一點兒,他給我說了一堆沒用的道理以後,總結一下告訴我說:不要拓展生命的寬度(既熬夜,或高度緊張的工作學習),因為比較容易減短生命的長度(既容易短命),根據他的切身體會也不要去發掘生命的深度,因為你挖了深坑以後一般不是自己陷進去就是把別人套進去,要是再遇上個喜歡填填土的,基本就是被活埋的下場(哲學家解釋說,他這形容的是精神病患者以及執迷到情深不壽者),所以結論就是生命有多長你就老老實實的走多長,生命在正常狀態下應該是多寬你就讓他有多寬,至於深度嘛,這是個技術活,你要讓大家覺得你挖的坑跟正常人挖的差不多,但是自己走上去的時候必須是最淺的走著最順當的(君豪解釋說,要是大家都覺得你挖的淺,那早晚都會有關心你的人過來幫你挖幾下,這相當痛苦,這技術就是先挖個差不多深的坑,然後自己身上帶著點兒土,遇著坑時墊上再走。)
對於他的說法,我苦思冥想了一個下午之後,覺得這實在是沒事找事型的!不知道是我沒聽懂還是因為我沒交學費所以他故意繞圈。於是我又苦思了一個晚上覺得我認識的人當中隻有他和文姐姐活得有滋有味且十分幸福!文姐姐那是天生的,但他一定是後天培養出來的,所以最後我決定,買兩個燒餅一杯豆漿給他,讓他把真理濃縮成一句話!那小子毫不客氣的收了燒餅和豆漿說:那你就把生命的每一天都當成是第一天來對待吧。
然後他一邊吃著,我一邊在心裏解釋說,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不能看破但是應該看開。如果體會到,是日一過,命亦隨減,如少水魚,斯有何樂的境界卻沒有碰上能解如來真實意的時代,那無疑於自己挖坑陷了自己,完了貌似還是一個眾人都願意給你添點兒土的坑……阿彌陀佛,佛入地獄,我不入地獄。但是如果體會不到層雲暮雪人不在,那麼獨叫雪衣入繁華之後的生命就會變成一次沒有結果的輪回。好吧,我就當自己是剛剛借屍還魂了,將生命中的每一天都當成是第一天來對待,這樣我起碼每天都會審視一下自己腳下的位置和心裏的方向,起碼總是擁有希望和熱情。
看那人終於吃完了,我說:“快上課了,我回我們教室了。”
“那個!是這樣,我剛剛是說讓你把生命中的每一天都當成最後一天來珍惜的,一不小心給說錯了!”呃,“不過,以後如果你還願意請客的話,我可以每天都給你一句座右銘的。”看我變臉,楚君豪迅速“彌補”說。
初入大學,我沒能學會像文姐姐那樣純良,也沒能學會像楚君豪那樣豁達。隻好像文秀一樣安靜了。安靜的過著我四點一線的生活:宿舍-食堂-教室-小教室(播音室)。
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到了大一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