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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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是日上三竿了那些人還未來叫陣,嘿嘿嘿,想來是被打怕了!!”得意洋洋的大笑著,阿巴金本就細小的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條縫,近旁的幾個戰將也跟著亂哄哄大笑。
    正笑著,卻聽一個小校出聲,“將軍,有人來了!”
    “哦?”止住笑看去,卻隻見到一人一騎飛奔而來。待那人勒馬止步時,阿巴金不由仔細打量起這人——看上去不過二十一、二歲年紀,生得明眸皓齒,英姿勃勃,意態風流而氣度雍容。一身雪白的勁裝,純黑色的戰袍在風中飛揚,委實讓人欣心悅目。但他周身所散發的那樣威武不可侵犯的氣息卻讓人有些發怔。
    看著看著阿巴金卻覺得有些氣惱,為何中原盡有些這樣英姿卓絕的年輕才俊?再看看自己這一方,雖多猛將,可那長相比起這些人來算得上是慘不忍睹的了。極少找得出這般清靈出秀的人來。今天這一人又與之前所見之人不同,如白蓮般雅致出塵又帶了幾許張揚,讓人離不開目光。
    再者竟然讓這樣一個孩子出戰,那些武林中人莫非是看不起自己?!
    同樣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幾員大將模樣的人,慕容寧遠麵現驚喜之色,真是漂亮矯健的……馬兒!可歎,主人卻是那副嘴臉。當中那人想來就是阿八金。聽說是勇猛無敵的一個人,可是……唉,和這些人交手,還真是掃興。
    正想著,背後馬蹄聲陣陣,謝劍平已率眾趕到。
    “謝大俠終於來了。我們還以為你們變了大烏龜——縮了頭啦!哈哈!”阿巴金揚聲大笑。
    “阿巴金,你!“眾人大怒。謝劍平正待發作,卻被司馬青雲輕輕搖頭攔下。順著司馬青雲的目光看去,卻看慕容寧遠含笑打馬上前些許。
    “久聞阿巴金英勇善戰,足智多謀,今日一見果是了得。隻怕您這樣的人物與我們交手時正如那王八嚼大麥——沒什麼滋味吧?”慕容寧遠拱手笑道。
    “哈哈哈哈,你雖年輕倒有自知之明!”隻聽出對方示弱,阿巴金得意的大笑。笑著笑著臉上卻掛不住了,“小子!你什麼意思?!敢罵我是,是……嗯?!”
    “是什麼?將軍,在下不才,送七字之聯給你。上聯曰‘一二三四五六七’,下聯曰‘歲寒三友獨無竹!’。此聯本各應有八個字,隻是還勞將軍自己自己想了。”笑吟吟看著苦苦思索的阿巴金,慕容寧遠不理會身後早已笑翻了的抗金之人。
    阿巴金一名副將首先醒悟,“將軍……上聯說的是‘忘八’下聯說的是‘斷子’。”
    忘八?王八!混賬,竟敢如此侮辱我!連連上當,丟盡顏麵,阿巴金漲紅了臉,大吼,“黃毛小子竟敢咒罵我?!”
    “喲,在下本以為將軍隻是眼睛小了些,看來這眼力也不大好。在下中原人士,哪來黃毛?將軍可看清了!決明子與藤下果最是明目醒腦,將軍不妨常食,免得這般滿腦肥腸,鼠目寸光!”毫不客氣的嘲諷著,慕容寧遠滿意的看著阿巴金氣急敗壞的模樣。
    “將軍息怒!看我們將他擒了來給將軍發落!”見主將被人羞辱,兩個副將抽出彎刀大喊著縱馬衝來,便欲擒了那個猖狂男子為主將雪恥。
    “虛張聲勢的飯桶!”輕斥一聲,慕容寧遠突然自馬背上一躍而起,踏了雲龍步飛身迎上。那兩人隻見黑影閃過,一人頸上一痛已是人頭落地,另一人則被慕容寧遠踢下馬背用繩索拖了一條腿懸於馬上。落在其中一匹馬背上,伸手牽住另一匹馬,慕容寧遠打馬而回。馬後那人到了營邊時早已被拖得血肉模糊。
    “程涵,把馬牽好了!多謝大將軍贈馬!”慕容寧遠回到自己的馬上,遙遙向阿巴金笑道。
    身後,爆發出喝彩之聲。雖隻是一刹,但慕容寧遠以掌力斷敵之頸的可怕實力卻折服了眾人。
    “將軍,我們去為他二人報仇!”眼見前鋒受挫,另外五員副將策馬衝出。
    “馬不好,不要也罷。”看著五人坐騎,慕容寧遠再一次飛身上前。這一次卻並不急於動手,隻落於中間空場。
    策馬圍攏,五人的兵器一齊向慕容寧遠砍去!
    “溶!”斷喝一聲,隻見白霧突起,不過須臾,那些兵刃竟自鋒利處開始溶了。掌風至處,幾人隻覺呼吸困難,口吐白沫麵皮發紫,不過轉瞬之間,竟與馬一同倒地而亡!裸露在外的皮膚已遭毒蝕,戰甲溶了不少,其狀慘不忍睹。
    收了功,慕容寧遠返身走回。身後一支利箭破空而來,略一側身以兩指夾住飛箭,慕容寧遠冷笑,“雕蟲小技也敢賣弄。”
    以毒溶了那箭,慕容寧遠倚馬而笑,“阿巴金,原來你金國鐵騎就是這樣?也不怕人恥笑麼!”
    “你究竟是何人!”見他轉瞬間連殺自己手下七員戰將,阿巴金深知此人決非看上去這樣溫良無害,不禁心中沒底。
    之前從未見過此人,隻怕此人是大有來頭。而慕容寧遠身後眾人神色各異——久未出現的冥雲門門主身手今非昔比,更兼一身毒功厲害,隻怕將來會是武林大患。此時卻又不得不仰仗於他,倒欠了他一個人情。
    “阿巴金,你有何資格問我名號!犯我邊境殺我同胞,此罪人可誅之!”斂了笑翻身上馬,慕容寧遠抖開了柔蛇雙劍,“你屠戮百姓,無論可曾擋了你道你都不放過,早已天怒人怨。”
    “你朝氣數已盡,我等接管有何不可?你傷我七人,我定不輕饒!大國師!”阿巴金舉手大呼。
    “慕容門主小心,是毒陣!”身後,李幸之大呼。
    毒陣?掃一眼突起的煙霧,慕容寧遠不出聲的扯起嘴角笑了,這氣味,不過是些劇毒蟲、草的提煉物罷了,有什麼難破的!一擺手,“程涵,此毒無甚要緊,你自帶人去破。我且會會這阿巴金。”
    “是,門主!”行了一禮,程涵率了自分舵調來的二十九人衝向布陣之處。
    布下解藥,毒陣中依舊是白煙滾滾,但藥性已大大削弱。率了已提前服了解藥的大軍衝入煙中,再無需憂慮。見此情景,阿巴金大愕,本以為此次來不及退走的抗金軍隊已該無人可以支撐,哪知他們竟然一個個精神抖擻迎了上來!
    “將軍!有人破了毒陣!”突然,一個尖尖的假嗓響起,一個身材精瘦長相奇醜的異裝男人在後隊中尖聲叫道。
    想來此人便是那大國師。微微一笑,慕容寧遠縱馬直奔那人而去,但凡妄圖阻擋之人無一幸免,俱成了他劍下鬼。
    那大國師正忙於布陣,突見一人仗劍直衝自己而來,無人可阻,不由大驚高呼,“大將軍快救我!”
    “大國師!”阿巴金丟下對手,彎身自靴中抽出短刀向慕容寧遠擲去。
    聽聞利器破空之聲響起,慕容寧遠揚手揮劍,格開短刀。動作一頓之間,那精瘦男子已打馬逃竄。慕容寧遠冷哼一聲,縱馬便追。
    阿八金馬快,不過片刻便追上了慕容寧遠,一刀向慕容寧遠背後斬去,大喝道:“來人,保護大國師!”
    慕容寧遠眼中一片血光,與阿巴金戰作一團,一時也不分高下。
    眼見劍尖刺向自己腰際,阿巴金一刀挑開一拳擊向對手胸口。後仰躲過,手中劍勢一偏,那劍竟削去了阿巴金半邊的胡子。
    阿巴金大怒,一排銀鏢打出。心中一驚,慕容寧遠隻得收手揮劍擋下銀鏢。卻見阿巴金突然退走,慕容寧遠正待追時卻聽見一人叫道“小心!”
    可為時已晚,幾個被丟下的竹管突然爆開,騰起大股煙霧。不留神吸了一口,慕容寧遠隻覺胸口悶疼,五髒如被火灼,不由嗆咳不止,眼前一黑,幾乎墜馬。
    “寧遠!”身體一輕,有人已一把捉起慕容寧遠棄了已中毒倒地的馬匹脫離了白煙大起之地。
    扯下麵巾看著死死壓著胸口如要咳出心肺的慕容寧遠,司馬青雲不由得擔心:“寧遠,你……”
    “咳咳,司馬先生,咳,司馬先生可會吹笛?”劇烈的嗆咳著,慕容寧遠問將自己帶出毒陣的司馬青雲。
    “會。”看著嗆咳不止的慕容寧遠,司馬青雲有些無措。他本不諳毒性,這解毒之法自然更是不知了,隻能看著慕容寧遠痛苦的按著胸口嗆咳不止。
    將玉笛遞給司馬青雲,慕容寧遠咳出一口血來,抬手拭去唇邊血跡,眉頭緊皺道:“無論,咳咳,無論音律。”
    說話時聲音早已嘶啞。
    讓慕容寧遠靠在懷中坐穩,以內力灌注吹響玉笛,司馬青雲微微眯眼,笛聲響徹四野。聽到笛聲,謝劍平當機立斷,“撤!”
    “將軍!他們撤了!”
    正要下令反擊,阿巴金的眼睛卻突然瞪得幾乎掉出眼窩,臉上布滿懼色——從四麵八方湧來上萬條大大小小的毒蛇,五彩斑斕,正吐著蛇信子向他們逼來。空氣中彌漫著群蛇的腥臭氣味。
    來不及多想,阿巴金一聲怪叫搶先逃命。一見主將奔逃,大隊人馬也紛紛拔腿狂奔,隻恨自己沒多長兩條腿可以逃得更快些。正在奔逃,天上卻突然砸下許多大大小小的石塊,抬頭看時卻是一群大雕抓了石塊在投擲,一撥撥往返飛行。
    一時間,死於蛇口、石下的人不計其數,大隊人馬已是潰不成軍。
    眼見金兵狼狽之狀,眾人忍不住大聲歡呼起來,這是他們幾月來最大的一次勝利。歡樂到他們都忘了那個為他們帶來勝利的人。待想起時,慕容寧遠已不見了蹤影。
    強行將嗆咳到無法自如行走的慕容寧遠抱回帳中放於床榻上,司馬青雲皺眉,扶住他肩膀:“解藥……”
    “無須解藥,咳,水。”咳得滿麵通紅,慕容寧遠眉頭緊蹙。這藥甚是詭異,便是連不畏劇毒的自己都無力抗禦,不知究竟如何煉製。
    喝下水又運功一周方化了異毒。慕容寧遠倚著床頭問道:“你似乎識得此毒?”
    “這便是‘蝕骨散’,無藥可解。看起來,便是你也抗禦不住。”
    接過水杯,看著慕容寧遠染上了猙獰的臉色,司馬青雲更加憂心。卻並非為了這毒陣之事。
    “慕容門主,今日大勝還……”帳門突然被人掀開,謝劍平興衝衝大步走入,突然刹住了話頭。慕容寧遠倚在床頭,臉色不佳,唇畔依稀還有血跡。司馬青雲坐在床邊,端著水杯。這情景,不知為何,謝劍平總覺得有些古怪。
    “慕容門主受傷了?”咳嗽一聲,謝劍平關懷道。
    見慕容寧遠臉色微冷,司馬青雲開口:“蝕骨散果是蹊蹺,便是慕容門主也為它暗算。”
    “那,這該如何是好?!”聞言,謝劍平不由心驚,若是連慕容寧遠都解不了的毒,還有何人可以解?
    看出謝劍平憂慮,慕容寧遠冷冷一笑:“謝盟主無需擔憂,隻要是毒,我自有計較。二位請回,我需休養片刻。”
    對二人下了逐客令,慕容寧遠閉上雙眼,不再理會二人。
    對視一眼,二人頗覺尷尬,卻也知道慕容寧遠性子刁鑽。隻得拱了拱手離去。
    二人方才離去,慕容寧遠便起身整裝。喉嚨依舊有些灼燒般的刺痛。這毒確實厲害。常言道,解鈴還須係鈴人,自己無妨便尋了這解鈴人來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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