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最盛大的節日莫過於聖誕節，跟我國的春節差不多。雖然聖誕節很流行，但是學校一般卻是不過這個節日的，當然東西方合辦的不算。
    比如霍征帆用兩個纖長的手指頭拎著那張鮮紅的宣傳單，襯衣的扣子解開了兩顆，長風衣被他隨意的搭在身後的鋼琴上。
    “姐，不是吧，這麼搞笑，還要聖誕文藝彙演？還有舞會？”
    淩飛絮看了一眼樂不可支的霍征帆，沒發現笑點在哪裏。淡淡地應道，“三兒，起開。你擋著我了。”
    大病歸來的淩飛絮說不上是性格大變，卻更冷淡了。霍征帆甚至有一種感覺，淩飛絮表現出來的不像是他們這個年齡階段該有的表現。那種感覺如果用很文藝的強調來表達的話，仿若看透了生死的超脫。
    她還是會乖巧的聽從家人的安排，出席酒會和宴會。但是，除此之外，淩飛絮仿佛沒了其他的愛好，所有的空閑時間都用來彈琴。
    但是再淡然的淩飛絮也熬不過霍征帆的搗亂。
    秦遠隻會站在門外靜靜地聽著淩飛絮彈琴，往日入溪水叮咚的鋼琴聲今天卻加入了各種不和諧的音符……但是秦遠卻不能出聲，他不知道自己還能站在什麼樣的位置上去和淩飛絮交流。可是，如果讓自己離開淩飛絮……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一想起離開這個詞，就會有一陣陣的心悸，好像淩飛絮曾經離開過自己一樣。這不同於上次和淩飛絮的爭執，自己負氣離開，而像是生離死別。相應的，秦遠又找不到理由，隻能告訴自己是因為淩飛絮這場大病給自己帶來的深深地不安。
    把自己靠在牆麵上，靜靜地聽著琴聲，幻想自己站在她身後，而淩飛絮專心的低著頭彈琴。冬日難得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照進來，一地的斑駁。這個時候淩飛絮是一定會眯起眼睛的，那雙鳳眼眯起來更顯得晶亮，退卻了精明，有些妖媚惑人的意思。
    即使是在想象裏秦遠也從來沒有想過站在淩飛絮對麵，讓她看著自己的。大部分的時候都是這樣，自己隻是靜靜地站在背後，角落，陰影裏，哪怕隻能卑微的看著他就好了。
    愛情，就是一場豪賭，愛的多一點的人，輸的也就慘一點。
    但，更多的是，愛情沒有贏家。
    兩個人的相處，都是再不停的改變對方，為對方改變。越來越不像自己，卻又無能為力。就像秦遠以前從來不敢相信，能有一個人，讓自己卑微到骨子裏。
    帶著雜音的鋼琴曲突然停了，一聲巨響突然出現在琴房裏，秦遠趕緊上前去，準備看看裏麵的淩飛絮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卻聽到淩飛絮的一聲暴嗬，然後就是有人栽倒的聲音。
    “霍小三！你是不是活膩了，你信不信我立刻讓舅舅把你打包托運會C城。”
    從淩飛絮開始彈鋼琴開始，霍征帆就在旁邊胡亂的按鍵，88個的按鍵讓淩飛絮無法在彈琴的時候還能占著黑白鍵盤不讓他動。
    本來以為忍一時風平浪靜，但是很快就發現霍征帆絕對是個得寸進尺的主兒，很快就開始從低音區拓展到了C區，打斷了淩飛絮。淩飛絮站起來一掌排在了低音區上，這就是秦遠剛剛聽到的那身巨響。
    而淩飛絮的下一個動作，就是抬腿一腳把霍征帆踹飛。本來不是多大的力氣，霍征帆卻配合著跌倒在地上，然後在木地板上哼哼唧唧的叫著雅蠛蝶。
    那副模樣看的淩飛絮什麼火氣都沒了，隻是覺得好笑，嘴角向上牽起，露出了這個月一來的第一個笑容。
    看到她笑了霍征帆索性呈大字狀的躺平在地板上，反正有供暖，很舒服。抬起手擱在自己的眼睛上，卻又透過指縫去看那個笑起來如同帶露的胡枝子一般清純的人。
    就像他隱忍的愛。
    兩個人的互動，沒有人注意到琴房的門被推開了一條縫，也不會有人注意到，外邊的人是如何的失魂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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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個人總有那麼幾天忘了要定時發送
    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