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來到進入幻境中的第二天了，風端冥有點恍惚是自己做了一個夢夢醒了的緣故嗎？
    眼前的這一切如此的清晰，自己真的是在參加黃河穀比試嗎？
    他有種感覺，若是再待下去的話，遲早會被這幻境同化的！
    在昨天風明算是順利地成為了周家一名最為低階的家丁，同時小男孩認識了他的第一個朋友，同樣是一個貧苦人家的小男孩叫周曉。
    風端冥一直都隱藏身形關注著一切的發展，看著曾今的自己交上他的第一個“好朋友”，這個也同樣瘦弱的男孩周曉。
    他知道將要發生什麼，因為這個叫周曉的男孩。
    他知道，將要發生的一切，可是他沒有阻止。
    因為風端冥很清楚地知道，這隻是幻覺，過去已枉然，時間的長河不會逆流！
    而在這第十七天，風端冥更清楚風明將要遭遇什麼。
    這一切，在今天，在黃河穀比試的心煉中，在這幻覺中又將重新開始。
    “死小子，聽見沒有啊，快把我的鞋舔幹淨！”院子裏傳來了怒罵聲。
    一群家丁正圍著周曉一頓拳打腳踢，為首的那名家丁更是一腳才在周曉的臉上。
    在他們的旁邊站著個瘦弱的男孩，男孩畏畏縮縮，那些個家丁一個個都有他兩個人那麼高，看起來都好可怕的樣子。
    可是他的朋友正在被打，風明小手拉扯著衣角不知道改怎麼辦。
    “他媽的，我這輩子最討厭硬骨頭了！”為首的那人衝著周曉吐了口唾沫，然後狠狠地才在了周曉的兩腿之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劇烈的慘叫聲貫穿了整個院子。
    “哎？真是不經打，那麼一下就暈了！”
    周曉蜷縮成一團，眼睛已經腫得睜不開了，眼淚，口水，血液混雜在一起，甚至連褲子都濕透了，全部都是血漬，還有白色的液體。
    “老大，你把他的蛋蛋踩爆了吧！”其中一個家丁指著地上的那一灘血漬大笑著呼喊道。
    “怕啥，周管家可是我舅舅，不就是個狗奴才嘛！爆了就爆了唄！”為首的那人又是在周曉身上踢了幾腳，完全忘記了他也不過是個狗奴才而已。
    周曉痛苦的嘶叫聲直接把風明給驚呆了，周明被嚇得全身發抖，隻看見他最好的朋友口吐著鮮血正絕望地看著他。
    怎麼辦怎麼辦，弱小的自己又能幹些什麼呢！
    “老大，那邊有個小子一直看著呢！”旁邊一人衝著男孩躲著的地方指了指。
    隨後走過來兩個家丁，風明咬了咬牙，沒有逃，被帶到了那自稱是周家管家侄子的那人的麵前。
    “呃，這小子居然比這家夥還瘦？是不是男的了啊!”那人拎著風明的耳朵，看了兩眼後，直接拔下了男孩的褲子。
    “呦，還真是小啊，不過還算是有的！”萎縮地笑了下後還用手去彈了一下，更是成小男孩不注意扯了一下。
    男孩臉色瞬間慘白，疼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周曉昏了過去，那群人覺得踢起來一點也沒意思，瞬間就全部轉移到了男孩的身上。
    “周曉，周曉可能會死掉，求大爺讓我把他帶回去。”風明嘴角已經破了，咬著牙跪在地上懇求道。
    “這聲大爺叫的好聽！”為首那人大笑道，不過轉臉又掐住了男孩的下巴，“你看，他還沒把我的鞋舔幹淨呢！”
    “我，我來！”男孩低頭很輕地說到。
    “那還不快點！”一腳直接將風明才在了腳底下，還將腳硬塞進了男孩的口中。“把上麵的馬糞舔幹淨！”
    “今天真是倒黴透頂，居然踩到馬糞，要不是老爺把這些畜生當寶貝，我早就宰了吃馬肉了！”這人明顯就是欺善怕惡的主，仗著有個當管家的舅舅私底下竟欺負些新來的。
    “哈哈哈哈哈，小子給老大舔幹淨點！”
    “要一點一點來，要是弄濕我的鞋子的話，你就別想在周家過得安生！”
    風端冥在一旁看著，雖然臉色沒有過多的變化就好像看戲一樣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但是在袖子下麵隱藏著的卻是握緊的拳頭。
    曾今的自己，這段難以磨滅的痕跡。
    曾今的自己很是努力地活下去，即使受到了父親的毒打，母親的虐待，依舊相信著，這些不好的一切都會過去。
    可是殊不知道，這隻是災難的開始。
    正在這個時候，為首的那人正想踹風明一腳，卻發現那瘦弱的男孩突然抬頭看向了他！
    那眼神就像鬼一樣，黑色的瞳孔如同一個黑洞，他居然在男孩的瞳孔中看不到影子！
    “搞什麼鬼！”那人驚恐地踹開了風明，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恐懼，不停地踹著弱小的軀體。
    “居然敢用這種眼神……”話說到一半截然而止，因為他的一隻腳居然被那隻瘦小的手掐住了！
    “你……！！”
    隻聽見“噶啦”一聲，伴隨著劇烈的尖叫聲，那人的腿骨就被男孩折了！
    “啊啊啊啊啊！！！！！！！！！！！！！！”
    “老大！”手底下的人顯然都驚呆了。
    就連風端冥也是如此！
    不對！記憶中的自己並沒有反抗！
    “哎？這不是你心裏想的嗎？”眼前的一切都靜止了一般，稚嫩的聲音突然響起，
    風端冥的瞳孔一縮，因為他發現那聲音是從風明的口中吐出！
    男孩正用困惑地眼神看向風端冥，就像一個天真瘦弱的孩子一般，什麼事都不曾發生！
    這是一幅很詭異的畫麵，那些欺負周曉的人全部靜止保持不動，那個被風端冥折斷腿的人維持著抱著自己的腿張大著嘴巴驚恐地尖叫的樣子。
    記憶的輪盤好像停止轉動了一般！
    “你不是風明！”風端冥神色嚴肅，“你是誰！”
    “我是誰？我不就是你嘛？”男孩歪著腦袋很是天真地看著風端冥。
    “隻要動一下手指，這些凡人就會死對不對！”
    “他們，對我做那麼惡劣的事情，你為什麼不阻止呢？”男孩很是鬱悶的樣子。
    “你！你是心魔！”風端冥肯定地說道，曾今的自己才不是這個樣子，記憶中的自己那時候害怕地連掙紮也不敢，是那麼地弱小，渴望強大！
    “在這個世界，隻要我們想做的都可以做到，欺負我們的人，我們都可以把他們殺死，就像……”男孩看著周圍那些靜止不動的人，手中出現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隻要這麼輕輕地一劃！”
    “過去不可逆！這隻不過是段記憶而已。”風端冥神色陰沉地回答。
    “就算我殺了他們，現世也不會有任何改變！”他很明白，現在隻不過是心煉，所需要做的便是堅定己身！
    “啊，那你為什麼把拳頭我那麼緊呢，胸口好難受啊，你就是我，你能感覺的到的對吧！”男孩一臉痛苦的樣子，突然拿起匕首，毫無征兆地刺向自己的胸口。
    “你！”風端冥大驚。看到曾經的自己捅了自己一刀，沒有能不被嚇到的！
    鮮血瞬間染白了胸口，男孩踉蹌了一下抬頭看了風端冥一眼，然後詭異地一笑，拔出刀子又是一刺！
    “胸口好難受啊，好難受好難受啊！”
    “你……你怎麼可以不救我？怎麼可以不救你自己呢！”男孩瞪大著眼睛質問道。
    大片大片的血紅，極為刺目，鮮紅的血液更是流淌到了風端冥的腳邊。
    “你不是我！你隻不過是一個幻影而已。”風端冥表麵上冷淡地回答，但袖子下的手指卻是顫抖了一下，因為他的胸口也出現了大片大片的血紅，和男孩身上的一模一樣！
    “哎？幻影？”男孩踉蹌地走了過來，“不是啊，我明明就是你啊，這明明是你當時的想法啊！”
    “難道不是嗎！！！！！！！”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給我殺了他們！！！！！！！！！！！！！！！！！！！！！！！！”
    男孩雙手捂著腦袋一遍一遍地怒吼！
    這怒吼聲貫穿天地，一遍又一遍地回想，充斥著整個世界，猶如一把把刀子一樣刺入風端冥的心中。
    啪嗒啪嗒，鮮血不斷地風端冥口中滴落。
    該死，怎麼會這樣！
    難道說，隻要風明受傷自己也會受傷？
    不對，他隻是心魔而已，風端冥緊盯著男孩，想要搞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你就是我呀！”男孩猙獰的笑容，“好疼對不對，你也能感受得到對不對！”
    “啊，對了，未來的我，你還記得嗎？他們還幹了什麼對不對！”
    “心魔！你隻不過是心魔而已！”風端冥堅定地說到，嘴角不停地滑落血珠。
    “我沒有什麼懼怕的！這一切我都可以麵對，我從未逃避！！！！”
    風端冥每吐一個字，胸口的血漬變變大一分。劇烈的疼痛感刺激著神經，上一次受那麼重的傷是在雲隱山脈的時候了。
    “你不是曾今的我！我也不是未來的你！你隻不過是有著和過去我一樣的臉的一道邪念而已！”
    “我早已經看穿過去一切虛妄，小小的邪念也膽敢如此放肆！”
    “妄圖動亂我心，占據我身，就憑這一點點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
    現世世界中，黃河穀比試的比武場上，原本被黑霧彌漫全身的風端冥突然一震，這一下子，黑霧瞬間淡了一分。
    這時，隻聽見“砰砰砰！”的一聲，又一個修士七竅流血，摔倒在地！
    很顯然又一個被心魔入侵，已經走火入魔，失去比賽資格！
    參加筆試所有人都被各種妖霧環繞，這些都是心魔的外在表現，周圍還有護衛的修士在側以防止心魔抹殺本尊占據身體發生意外。
    而縱觀全場，被黑色霧氣彌漫最為厲害的，甚至於幾乎籠罩全身的居然是風端冥！
    按照遠離說，修為越高心魔越厲害，任誰也沒有想到一個金丹大圓滿的修士的心魔居然比之元嬰期的還強！
    “這小子真是危險呀！”一位觀看比賽的長老喃喃道。
    風端冥的耳朵，眼睛，鼻子已經開始溢出黑血！
    本來散去一點的黑霧在這時又突然一下子濃了幾分，甚至於能隱約聽見邪靈的嘶吼聲！
    “這！！！”
    “這小子怎麼能如此黑暗！！！”銀杏藥穀的長老大呼道。“他這是經曆過了什麼！”
    “適合我魔道功法的體質！”血焰天地的一位長老眼冒金光！
    “此等心魔要是孕育出來估計能成一尊邪王！”七煞道姑很是妖嬈地舔了一下嘴唇，美眸一轉不知在打算些什麼。
    外麵圍繞他的議論風端冥是完全聽不到，因為這個時候，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男孩的身上。
    “是呐，你沒有忘記。”男孩看著風端冥，嘴角上彎，似哭似笑，似悲似喜。
    “你沒有忘記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切。”
    “來，”男孩伸出了隻能的手，手上沾滿了鮮血，“我們一起，一起改變這個世界吧！”
    “在這裏，我們都可以改變！”
    “在這裏，我們就是神！”
    “所有的痛苦與悲哀都可以抹去！”
    “沒有人可以再傷害我們，控製我們！”
    “所有的一切都可以重來！”
    “讓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男孩露出了天真地笑容，風端冥一時間開始恍惚。
    “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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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糾結好糾結，回憶這東西，思考了很多種敘述的方式，結果最後就變成這種變態的方式了，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