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妹妹
    白玉堂在成都出差就接到展昭電話的時候，是他公事已了，正和陳虎一起吃飯敘舊的時刻。當年在學校，因為經常去展昭宿舍留宿，所以白玉堂和展昭他們宿舍的人關係還不錯，其中尤為欣賞陳虎的熱情和義氣。大家大學畢業後就很難得有機會聚在一起了，這次出差過來，白玉堂就給陳虎打了電話，那小子很豪爽地說：“既然都到了成都了，做兄弟的怎麼能不盡地主之誼呢！”
    席間展昭打電話過來，說了展欣手機丟了的事情，讓白玉堂有時間去看看。展昭這樣做，一方麵確實是擔心妹妹不高興，一方麵也想讓白玉堂和展欣好好培養感情，這樣才好以後相處。白玉堂當然了解枕邊人的用意，所以毫不遲疑地就答應了一定過去看看。
    掛了電話，白玉堂就看見陳虎露出一個見怪不怪的表情來，調侃道：“又是展昭打來的電話啊？”
    “是啊。”白玉堂收好手機，繼續和陳虎喝酒閑聊。
    陳虎卻笑笑說：“白玉堂，你現在怎麼還跟從前的時候一樣，跟展昭就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剛剛你跟展昭打電話那語氣，跟自己媳婦似的！”
    大學畢業後，展昭、白玉堂和當年的大學好友都是一直保持著聯係的，所以陳虎也知道他們畢業後一直是在同居，隻不過此同居非彼同居罷了。如果是顧子涵，以他的聰明，早就能猜到倆人關係不一般，可惜了陳虎就是個缺了根經似的人，對感情的事不懂得很，也沒覺得倆大男人太黏了有什麼。
    白玉堂聽了陳虎這話，忍不住笑笑，神情溫和而略帶戲謔，他還真想告訴陳虎，展昭就是他家的，不知道陳虎會不會把酒杯給吞下去啊。
    “展昭本來就是我的正牌媳婦，你不是早就知道了麼。”白玉堂半開玩笑半當真對陳虎笑道：“我白玉堂像是那麼始亂終棄的人麼，你也太小看兄弟了。”
    陳虎聽了他的話，並沒有明白白玉堂話裏的真正含義。他倒是想起了當年彼此之間開玩笑，總是說展昭是白玉堂的正式夫人，其他人等都是小三小四，忍不住把當年舊事拿出來調侃一番，氣氛很快又熱烈起來。
    敘舊後，白玉堂忽然說起展欣來：“虎子，之前展昭不是拜托你照顧一下欣欣嗎？她最近丟了手機你知不知道？”
    “知道啊，不就是上個星期和流蘇一起逛街時被偷的麼。”大概事情沒過多久，陳虎立即就想起來了，“話說展昭那妹妹還真是個不錯的女孩子呢，人長得秀氣不說，性格還真是溫柔，又會照顧人，現在這樣的女孩子可不多了。”
    白玉堂不由笑笑：“這麼高的評價，別是你對欣欣有什麼企圖吧。我可告訴你，展昭對這妹妹寶貝得很，你個牛糞可別去招惹人家水靈靈的鮮花啊。”
    “這話說的多難聽，我怎麼就成牛糞了。”陳虎不甘心就這麼淪落了，嚷嚷著反駁道：“我好歹也是個大編輯好吧。不過那小女孩，我還真不敢對她有什麼想法，咱倆實在是不搭調。況且人家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誒，白玉堂，我說你也是她哥哥不成啊，管的還真緊呢。”
    我還真就是她哥哥！不過一會兒白玉堂不由一愣：“喜歡的人？不會吧，她可從沒對展昭說過她談戀愛了。”
    陳虎不以為然的說：“人家小姑娘也許是不好意思說呢，展欣可是很老實的女孩兒。再說有喜歡的人也不一定是談戀愛了呀。”
    白玉堂覺得不對，欣欣那麼依賴哥哥，如果真的有了喜歡的人，不可能會不告訴展昭的。何況她都已經大二了，家裏又不會反對她戀愛，難不成有隱情？想到這裏，白玉堂有預感，這個信息很重要，於是詢問陳虎：“虎子，你是怎麼知道的？總不是欣欣自己告訴你的吧。”
    “是流蘇親口說的，絕不會錯。”陳虎篤定地說，“展欣和流蘇一向關係親密，什麼心事都不會瞞著她，流蘇又不會騙我。“
    白玉堂沒留心到陳虎說起流蘇時少見的柔和神情，而是入神地想事情。如果是蔣流蘇說的，就一定是真的，展昭說過她倆從小就要好。白玉堂淡淡一笑，看來這次自己還真是十分有必要去一趟展欣的學校呢。
    到達學校的時候，正巧是周五的傍晚，白玉堂打電話的時候得知展欣周末都沒課，於是跟她約好帶她出去改善夥食。到時間後白玉堂開車到展欣學校的側門接她，遠遠看見年輕女孩子安靜地一邊聽歌一邊在門口等他。
    白玉堂下車，看著妹妹身上穿著熟悉的粉紅色毛線針織外套，不由微笑。這件衣服還是展昭當時在深圳某個大型商場采訪時看見的，當時一眼看見就覺得非常適合妹妹，衣服很貴，但展昭買的毫不猶豫。
    事實證明展昭才是最了解妹妹的人，展欣極喜歡這個外套，穿起來顯得清雅而矜貴，分外動人。這已經是兩年前的衣服了，但展欣自高三後幾乎沒長個，加上衣服是哥哥送的，一直留到了現在。這衣服貴不是沒理由的，質地極好，展欣個子高挑而身材略顯單薄，搭配著深藍色的牛仔褲，白色運動鞋，依舊是文靜而秀氣的模樣，很合她氣質。
    白玉堂側過身打開車門，讓展欣坐進副駕駛座上。年輕女孩子坐定，望著他淡淡溫婉一笑，神情略有倦意，看不出什麼隱藏的情緒：“玉堂哥。”
    “欣欣，你最近是不是累了？”白玉堂一邊開車，一邊似尋常兄長般詢問道，“我怎麼看著你比暑假那會兒瘦了一些，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呢？”
    展欣伸手掠掠落下來的劉海，笑笑說：“沒有啊，我倒覺得冬天吃的比夏天多了，顯得胖了呢，蘇蘇總說要減肥。”
    “別學別人減肥什麼的，女孩子那麼瘦多難看。”白玉堂溫和笑道，“全是骨頭，嚇死人了，還是豐滿點比較可愛。”
    展欣不由莞爾：“玉堂哥，你的審美還真是與眾不同啊。不過我覺得你說的還是挺有道理的，我也不喜歡減肥，太辛苦了。對了，你什麼時候買的車啊？感覺好像你公司發展得挺好的呀。”
    “就前幾個月買的。”白玉堂笑笑解釋，“又不是什麼非常好的車，一般而已，不算什麼很了不得的事情。”
    “哥哥不知道以後會不會也買個車什麼的。”展欣玩笑道，想了想自己先笑起來：“不過哥哥買車也沒什麼很大的用處啊，擺設，也好浪費就是了，他出去采訪都有公車，出遠門也能報銷的麼。”
    白玉堂卻是看了她一眼，然後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我買了車，你哥哥還買車幹什麼，那倒真是浪費了。”
    展欣臉上的笑意慢慢斂去，神情安靜而溫淡，沒有再說什麼了。
    先帶展欣去買了手機，然後兩人才去了白玉堂一早就訂好的飯店。菜上齊後，展欣看了一眼菜色，忽然淡淡笑道：“哥哥早說過玉堂心思細膩的很，還真是沒說錯，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這些菜？”
    白玉堂給她布菜，溫和一笑，極隨意地說：“我和你哥哥什麼關係，他那麼寵愛你，你喜歡吃什麼，我知道也不稀奇啊。”
    展欣眸光微微一閃，一邊吃著菜，一邊玩著新得到的手機，漫不經心地問：“玉堂哥，給我買手機的錢，是不是哥哥給你的？”
    “這個很要緊麼？”白玉堂給展欣倒了杯她愛喝的橙汁，神情縱容，像是覺得女孩子的問題很孩子氣，“你哥哥的錢和我的錢不都是一樣的。”
    “那當初我上大學時，哥哥送給我的筆記本呢？”展欣不動聲色地問。
    白玉堂坦然地告訴她：“那筆記本三千七，你哥出了兩千，我出了剩下的。”說完他忽然又補充了一句：“是我特意跟你哥要求的。”
    年輕女孩子臉上從容鎮定的眼神終於泛起波瀾：“為什麼？”
    “你不知道麼，欣欣。”白玉堂淡然笑道，“展昭總說妹妹是很聰明的女孩子，我想你應該也是才對。”
    或許是白玉堂提到了展昭，展欣的臉色溫婉和緩了很多，她把手機放到桌子上，雙手輕輕緩緩的互扣著。沉默了片刻，展欣才慢慢說：“我不聰明，一直都是這樣的，不過是比別人心細勤奮一點罷了。很早我就明白了自己是什麼樣的材料，連爸媽都認為我一定會很有出息的，但我自己清楚不會。我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而已。”她的眼神有些深邃，還有些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少有的冷靜清醒，“但哥哥從不要求我，他隻寵我，沒有要求，所以我最信任他。”
    年輕女孩子的神情專注而依戀，提到哥哥時，似是仍未長大的模樣，仿佛一直可以做隻撒嬌耍賴的小女孩子，就可以得到自己最喜歡的東西。而事實上，欣欣在哥哥的眼裏，就是這樣珍貴的存在。
    白玉堂輕輕歎息一聲，想必連展昭都不怎麼清楚妹妹心裏這種自卑的情緒從何而來：“欣欣，你很好，我們都很愛你的。”
    “我知道，隻是偶爾傷感罷了。”展欣忽然溫淺笑笑，隨即注視著白玉堂，緩聲道：“你和哥哥的事，從看完月華姐的書時，我就明白了。後來我上了大學後，過年回家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哥哥是有家的人了。”她看向白玉堂那張英俊的臉，淡淡苦笑著說：“隻是我不明白，哥哥為什麼給我找了這麼個特別的嫂子，真是讓人……”她頓了頓，似是不知該如何表達，想了好一會兒才說：“無可奈何！”
    “你很失望？”白玉堂眼神沉靜而溫和。
    展欣搖搖頭：“失望倒是說不上，我隻是覺得有些遺憾。”她低低歎了口氣，才繼續說：“從前我一直覺得，將來哥哥一定能娶到一個溫柔美麗又高貴的女人，比如我一直很看好的月華姐。他們會有很好的生活，會有很可愛的孩子。小家夥會奶聲奶氣地叫我姑姑，會喊爺爺奶奶。那樣完美的生活，才配得上我哥哥。”
    展欣無奈地看著白玉堂：“結果他愛上你了，我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
    “現在呢？想通了？”白玉堂笑笑看向妹妹，神情始終溫和，倒與展昭平日的樣子有些像。
    大概是傳說中的夫妻相吧。
    展欣被自己詭異的念頭給銷魂地雷了一把，趕緊回過神說：“想不通也不行吧。”她淡淡歎氣，無奈又任命的樣子，看在白玉堂眼裏，隻覺得小姑娘相當可愛，跟她哥哥一樣：“我一向就是比較感性的人，何況那是我最信賴的哥哥，就算不怎麼相信你，我也相信哥哥的眼光。你們在一起也有兩年了吧，看起來還不錯，暫時沒有我反對的理由，當然以後看情況，我隨時持保留意見。”展欣的眼神難得有些犀利：“你對哥哥好，當然沒事，我不喜歡不好的假設。”
    白玉堂不由輕笑出聲：“欣欣，你這不是很聰明麼。”
    “我認真的，好不好！”展欣略有不滿地看著這個另類的“大嫂”，很快發現對方笑得更熱烈了，索性不理會他，“我餓了，要吃飯，別再問我問題了，也別在試探我了。我又沒有反對的立場，幹嘛總提防我，真是！”
    痛快地敲詐了“嫂子”一頓飯，展欣心滿意足地喝下杯子裏橙汁，笑笑說：“沒事了就送我回學校吧，晚上十點要查房的。你過來也是聽哥哥的吩咐來看我的吧，現在看完了就回去吧。”
    到了學校，臨下車的時候，白玉堂意味深長地看了妹妹一眼，才問道：“欣欣，你心情不好，真的隻是因為手機丟了嗎？還是因為你戀愛了？”
    “沒有的事。”展欣打開了車門，聽到白玉堂的問話，遲疑片刻，還是澀然笑道：“就算我想戀愛了，也要人家願意才行啊……”
    白玉堂一愣，皺眉道：“這是什麼話？誰眼光這麼高，連你也看不上！”
    這人其實很護短。
    展欣笑笑：“玉堂哥，你就別問了，我們的事情你不會明白的。好了，回去見到哥哥，告訴他我很想他，就這樣。”
    白玉堂也沒法再問，卻見展欣走了幾步，忽然回頭朗聲笑道：“手機我收下啦！做妹妹的，拿哥哥點東西正常得很，以後別老試探我，我生氣後果會很嚴重，你下場會很淒涼的。”笑過之後，才算恢複正常，溫溫一笑：“快回去吧，開車小心點，叫哥哥不要擔心我。”
    年輕女孩子的背影，單薄而寂寥，像是一個輪回，白玉堂不由深深皺眉。
    展昭聽白玉堂講了這些經過後，雖然感動於妹妹的理解，但更擔憂的是妹妹少見的情緒。等了一段時間，快到聖誕節的時候，報社裏忽然有一個需要去成都的采訪。其實任務不難，隻是鄰近聖誕，大部分的人都不願意去，和白玉堂說了一聲後，展昭主動接了這個任務。白玉堂雖然極不舍得，但是事關妹妹，知道沒有妥協的餘地，除了事前討點利息，事後要點補償之外，他還真是沒辦法。
    在去成都的火車上時展昭就給妹妹打了電話，說是要在采訪完後陪她好好過個聖誕節。展欣忽然得到這樣意外的驚喜，非常興奮，直說要在聖誕那天羨慕死一幹損友。展昭上午到的成都，下去就把采訪做好，晚上把稿子傳回報社總編室，就算是結束了工作。第二天就去了展欣的學校找她，女孩子見哥哥來的這麼早，開心得很。因為一天都有課，所以展欣對哥哥撒了一會兒嬌，磨得展昭同意跟她一起去教室上課。
    一路走到教室，展欣都是親昵地挽著哥哥的手臂，笑容裏帶著矜持的傲意，流蘇直嘲笑她得瑟得很。班裏熟識的女孩子們一臉驚羨地對展欣感歎說：“展欣你男朋友好帥啊！”
    “嘿嘿，嘿嘿。”
    展欣得意地幹笑兩聲，抵死不解釋。展昭見妹妹這等孩子氣，不由莞爾，習慣性露出溫和而寵溺的笑容來，摸摸她的頭發。此舉惹得一眾花癡女生羨慕不已，直歎展欣何時拐了個如此英俊又溫柔的極品帥哥一枚。唯有流蘇在一旁笑得直抱肚子，又不能拆台，憋得狂笑說“本小姐錯亂了，不要理我”。展昭見妹妹玩得開心，也由著她鬧。展欣身邊的同學基本上保持著正常社交該有的熱情與歡樂，但憑著做記者的敏銳直覺，展昭還是發現有一個男生的笑容有些勉強。
    “欣欣，那個男生也是你們班的嗎？”展昭溫和笑問妹妹。
    展欣順著哥哥的視線望過去，眼神微微波動：“是啊，我們班長，我高中同學。不過我們關係不是很熟就對了。”
    “這樣啊。”
    展昭斷定妹妹失常的原因十有八九與此人相幹，隻是不再追問。到課上完，展昭帶著妹妹和流蘇妹妹一起去吃了聖誕大餐。平日裏兩個女孩子在飲食上一向算理智的，今天難得有社會有為青年盛情邀約，又逢聖誕，怎麼能不大開吃戒呢。展欣還好，胃口一般，流蘇小姐可就毫不客氣啦。
    展昭好脾氣地做冤大頭，伺候著兩大美女用餐。等吃完了飯，流蘇接到一個電話，就果斷閃人了。展昭問起妹妹，展欣才笑眯眯地說：“哥哥你一定想不到，正在追蘇蘇的那個人是誰。你還認識哦！”
    “我認識？”展昭有些納悶，但仔細一想，眼睛慢慢睜大，小心地問道：“不會是虎子吧？”
    “哥哥你好聰明！”展欣挽住哥哥的手臂沿著安靜的馬路散步，一邊誇張地讚美：“一猜就中，就是虎子哥啊。真是的，明明就是要他照顧我麼，光顧著追蘇蘇了，見色忘義哦。”
    展昭此時隻能感歎世事奇妙，這樣的緣分真是令人驚喜不已。兄妹倆走到學校的大廣場，並肩坐在木椅上。展欣身體不是很好，展昭看妹妹穿的不是很厚的樣子，於是摟住女孩子單薄的肩膀，神情溫和寵溺，緩緩問道：“欣欣，哥哥問你件事，你要好好回答我。”
    “是玉堂哥跟你說了什麼嗎？”展欣無奈地歎口氣，“我就知道嫂子就是靠不住，真是沒立場，什麼都跟你說。”
    展昭被妹妹的稱呼給逗笑了：“什麼嫂子，瞎說。這事玉堂本來就應該告訴我，我是你哥哥，不告訴我還瞞著不成。”
    “不叫嫂子，難不成叫姐夫，我可不願意，太吃虧了。”展欣幹笑著應道。
    展昭輕輕揉揉她的頭發，溫和道：“跟哥哥說說，是那個男生嗎？”
    “嗯。”展欣見混不過去，像小時候一樣躲在哥哥懷裏，“是啊，我們的班長。”
    “怎麼回事呢？”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展欣悶悶地說，“很俗套的，就是我喜歡他，準備表白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有了感情很好的女朋友。後來發現他其實知道我的喜歡，還要說認我做妹妹，煩得很，不想喜歡他了，但管不住自己。反正裝不知道吧，既然沒意義，就忽然不想說了。”
    “誰要做他妹妹！我隻有一個哥哥，嗯，不是，現在是兩個了。”
    展昭不由失笑，這麼傷感的事情，展欣還要加句玩笑來調節氣氛，實在是讓人心疼得很。雖然展欣說的簡單，但這種感覺，展昭不是不懂。就是因為深刻了解那種晦澀黯淡的情懷，所以他才更心疼自己的妹妹。
    當年月華，也是這樣痛的，隻是他視她為同類，所以給予了最後的安慰。
    想起月華，展昭心裏不由有些歉意。這些年，子涵和月華毫無進展，月華心如止水，靜若山川，誰也無可奈何。反倒是聽文龍提起過，子涵現在和當初介紹他與月華認識的那個青梅竹馬感情似乎很曖昧，就是那個叫做沈青的女孩子。也許是到了年紀，反倒看清了誰最適合相伴終身吧。
    沈青很清醒，隻是不知子涵會如何選擇呢？
    展昭歎口氣，發現自己還真怕欣欣以後也這樣執著地提醒著自己的傷痛。他不由捏捏妹妹的臉，低低歎息說：“欣欣，答應哥哥，好好照顧自己，別做出什麼讓自己一直傷心的事情來。有些人不合適，就算再好，也要放手，懂不懂？”
    “嗯，我明白。”女孩子眼眶澀澀的，依舊堅定地點頭，“我不是月華姐。”
    等展昭回到家，忽然抱住白玉堂沉默了很久。白玉堂一怔之後，反手抱緊了他，給予情人最深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