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少年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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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郭靖一路馬行,一路除了偶爾休息片刻,便隻有匆匆趕路了,因馬兒跑得快,還沒到傍晚的時候便到了張家口,算來我們已經離那些白衣女子已有三日行程,她們再也追不上了。
張家口是南北通道,塞外皮毛集散之地,人煙稠密,市肆繁盛。郭靖手牽紅馬,東張西望,他從未到過這般大城市,但見事事透著新鮮,我也在山中日久,也未見過古代城市,也覺得十分熱鬧。
趕了一天的路,我們倆都餓了,便來到一家大酒店之前,郭靖把馬係在門前馬樁之上,和我一起進店入座。
我還為說什麼,郭靖便要了兩大盤牛肉,兩斤麵餅,便向我說道,“宇兄,請吃吧”,說罷。
他便依著蒙古人的習俗,大口吃了起來。他胃口奇佳,抓起牛肉麵餅一把把往口中塞去。我看他真是吃得非常痛快。
我哭笑不得的看著他自作主張的給我點了牛肉跟麵餅,我在師門的時候,雖在山中,但是逍遙派的飲食都非常精致講究,這幾日我都是急著趕路,如今到了這大城市,自然不想虐待我那五髒廟了,便準備點些其他的菜食。
這時忽聽店門口吵嚷起來。郭靖掛念著棗紅馬,忙搶步出去,隻見那紅馬好端端的在吃草料。我也本著看熱鬧出去,正好看到兩名店夥卻在大聲嗬斥一個衣衫襤褸、身材瘦削的少年。那少年約莫十五六歲年紀,頭上歪戴著一頂黑黝黝的破皮帽,臉上手上全是黑煤,早已瞧不出本來麵目,手裏拿著一個饅頭,嘻嘻而笑,露出兩排晶晶發亮的雪白細牙,卻與他全身極不相稱。眼珠漆黑,甚是靈動。
一個店夥叫道:“幹麼呀?還不給我走?”那少年道:“好,走就走。”剛轉過身去,另一個店夥叫道:“把饅頭放下。”那少年依言將饅頭放下,但白白的饅頭上已留下幾個汙黑的手印,再也賣不得。一個夥計大怒,出拳打去,那少年矮身躲過。郭靖見他可憐,以為他餓得急了,便忙搶上去攔住,道:“別動粗,算在我帳上。”撿起饅頭,遞給少年。那少年接過饅頭,道:“這饅頭做得不好。可憐東西,給你吃罷!”丟給門口一隻癩皮小狗。小狗撲上去大嚼起來。
一個店夥歎道:“可惜,可惜,上白的肉饅頭喂狗。”我看那郭靖也是一楞,隻道那少年腹中饑餓,這才搶了店家的饅頭,哪知他卻丟給狗子吃了。郭靖便拉我回座又吃。那少年跟了進來,側著頭望他,又看著我。我終於知道黃蓉要登場了,這個少年分明就是個古靈精怪的女子。
郭靖給他瞧得有些不好意思,便看向我問道,:“宇兄,叫這位小兄弟一起過來吃,好嗎?”我瞧著熱鬧自然不反對了,郭靖便又問黃蓉,叫他過來一起吃。黃蓉笑道:“好,我一個人悶得無聊,正想找伴兒。”郭靖聽到他說話,很感喜悅。黃蓉走到桌邊坐下,郭靖吩咐店小二再拿飯菜。店小二見了黃蓉一副肮髒窮樣,老大不樂意,叫了半天,才懶洋洋的拿了碗碟過來。
料到黃蓉肯定在家中很是受寵,如今也不過是貪玩罷了,發作道:“你道我窮,不配吃你店裏的飯菜嗎?隻怕你拿最上等的酒菜來,還不合我的胃口呢。”店小二冷冷的道:“是麼?你老人家點得出,咱們總是做得出,就隻怕吃了沒人回鈔。”黃蓉看向我們道:“任我吃多少,你都作東嗎?”
我跟郭靖都說到道:“當然,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