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假期福利小段子。。。。(桃花篇)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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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這次是為了慶賀同學們的假期來臨而寫的小段子。。
好吧。
上麵的這個解釋是官方解釋。真正的原因是因為阿梨又卡文了。=  =
不過這個桃花篇吧。。怎麼說呢。。和以前寫過的幾個小段子都不太一樣。
視角很獨特啊。。前一陣子一直說要寫。一直卡。。。昨天才認真的寫出來。
有一點點微微的劇透。要知道阿梨真的是百般克製才沒有嚴重的劇透出來。
呼呼。大家慢慢看。段子福利什麼的以後還會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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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繁府內的一顆桃花樹。其實在繁府建造之前,我就已經在這裏紮了數十年的根。我能夠清楚的分辨出我腳下的每一塊土壤,和空氣中淡淡的桃花香。後來,繁府的風水先生看上了我身邊的這塊土地,打算把它建成一座府邸。老實說,我對那個風水先生沒什麼好感,因為他曾經多次提議要把我給砍了,雖然...你知道,最後陰錯陽差的,還是將我留下了,聽人說是府上的夫人求的情。我隻見過夫人寥寥幾麵,那是一個相貌秀美的女人,對於紅色的喜愛已經到了近乎偏執的地步,以至於每一次我看到她從樹下匆匆經過時,她身上穿的都是一襲紅衣,紅得刺眼,對此我亦是很不喜,因為你懂得的,身為一顆粉紅色桃花樹實在是不能忍受身邊出現比我還嬌豔的顏色,那怕那隻是一件衣服。可時至今日最讓我對夫人記憶猶新的卻不是那身衣服,而是她的眼神。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平淡眼神,仿佛一丁點的光亮都不曾入過她的眼中,她有意識的將自己隔絕在了黑暗裏,不悲不喜,不嗔不怒....仿佛像是光天白日下麵的行走著的一個盲人似的....一切的鳥語花香都讓她視而不見了。很久之後,我聽說,夫人死了。
和祈墨先帝前後腳,我還恍惚記得,那天,國喪時,街道上鋪天蓋地的白絹和紙錢,那些白色的紙錢將我落得滿地桃衣都蓋滿了。那天,夫人的棺材走的是瑞都城的側西門,先帝的棺材走的是瑞都城的正東門。在之後的一個月裏麵,漫天的烏雲黑壓壓的遮住了太陽,那空氣中彌漫著的,壓抑而陰沉的氣氛,簡直逼的人喘不過氣來。一個月之後的一天,老天爺破天荒的開了恩,陣陣春風將擋在太陽眼前的雲吹散了,溫暖的太陽終於再一次的出現在了人們的視線當中。春來春去桃花開,春天是我最喜歡的季節了。有時候一陣溫柔的春風襲來,樹枝上的桃花瓣就隨著那溫柔的春風掉了下來,寂靜而無聲.....某年某月某一天,我清楚的記得,桃花樹下站著一個頗為陌生的麵孔。那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年齡嘛....大約還在個位數的樣子...穿著一身薄荷色的衣裳,頭上還用同色的發帶綁著兩個丸子頭。哦,我是不是忘了說了,這個人是繁府的二小姐,繁如瀲。從那天起,我便常常看見她站在樹下,望著院內的青瓦白牆,往院外看。我雖然不喜歡她,但是身為一棵樹,我也不能拔腿就走,所以...不得已的,我也奈何不了她。後來...慢慢的,似乎她也沒那麼讓我討厭了。
她並不是我曾經以為的那麼一個小孩,她並沒有攀著樹幹爬到桃樹上一把一把的揪著桃花蕊,也沒有在樹下嬉笑打鬧,更多的時候她隻是站在樹下安靜的看一會兒,每天隻是一會兒,看完就走,別提多準時了。雖然後來我知道,那會兒的她安靜是因為話還說不利索吧,忘了從那一天起,她有時候也會坐在樹下,對著樹說上幾句心裏話。大多是些女孩子家的心事,有趣也無趣。有一天,她很興奮的跑到了我眼前,告訴我,她明天要進硯宮附近的桃林內去賞桃花。日子過得太久了啊....我想我已經記不清我當時的表情了,不過應該也不會好到哪裏去。時至今日,我細細想來,才發現,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從這一刻開始的。所有的喜怒哀樂啊.....從這一刻起,似乎就已經注定了吧。我想我還記得那個白衣少年第一次走進繁府時站在樹下微笑著審視我的樣子。那個少年有著那猶如黑夜一般漆黑的眼眸,嘴角上總是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淺笑,手上拿著一支折扇,不時的拿扇柄輕叩手心。聽說這個少年是冷家的二公子冷雲華。時間過得飛快,一晃數年,繁如瀲很久都不曾回過繁府,聽侍女說,她赴了靈川戰場,這是一場死傷慘重的勝仗。



之後不久,某一天裏麵,很突然的,在滿街的鑼鼓轟鳴聲中,繁如瀲回到了繁府,在她經過樹下的這一刻,我卻突然發現她和她的母親變得愈發的相似了。那同樣因悲傷而麻木的神態,同樣在平靜下奮力隱藏著傷心欲絕的表情,我錯愕又惶恐的看著樹下的那個的女孩,錯愕的讓我有些不敢相信。那場景...就好像...像是夫人,她又回來了。那天之後,小姐再也不曾出過門。一連幾個月的時間,她就那般將自己悶在了府中,悶在了自己院落與一池湖水之間。她也會說話,該吃飯的時候就吃飯,該睡覺的時候就睡覺。平靜的有些讓人害怕。有時候大老遠的,我看著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涼亭內,一發呆就是好幾個時辰,我看著她那平靜而順從的眼眸,我不知道是不是旁人也如我一般能看得懂,有些事情一旦發生了,就烙印在了她的生命中,再也揮之不去。她在折磨自己,有意識的折磨著自己,在為了自己曾經犯下的錯誤而懲罰自己,她在煎熬著,痛苦著,在心裏麵失聲痛哭。在為了那些再也回不來的人或事而後悔著。其實我多想告訴她,這僅僅隻是一個開始而已。每一個人啊...生下來都是一塵不染的樣子,是歲月,是煎熬讓人們的臉上逐漸有了滄桑的痕跡。
每一個都是這樣。有些事情...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懺悔是最沒有用的東西,它隻是人們心中過剩的同情心和軟弱的產物而已。隻可惜這兩樣泛濫的東西卻幫不了你,他們最擅長的啊...就是折磨你,讓你唾棄你自己。不久之後的某一天,我看到她回了府,臉上掛著一副悵然若失的表情。她一言不發的坐在了桃樹下麵,靠著樹幹,仿佛是在為這寒冬臘月而取暖一般,半晌過後,她告訴我,她失戀了。我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裏,卻不知該如何安慰她。我笨拙的這樣想,或許我應該像一個人類那樣抱抱她。可我卻隻是一棵桃樹。當晚,她出了府。走著出去卻被人抬著進來。我聽四周竊竊私語的丫鬟說,她們小姐這是生了場怪病,命懸一線。城內的名醫都請遍了,卻還是束手無策,按照這個情形下去,恐怕活不過三天。當日,兩個人被請進了府。其中一人身穿一襲白衣,臉上掛著一副冷淡而薄情的淺笑,正如同他那一副漆黑的眼眸。他是冷雲華,天生長了一張純然的好容貌,卻奈何生了一副鐵石心腸。說到底,他並不是一個可以托付終生之人,你問我為何?我隻能告訴你,隻是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長到啊....我甚至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
第二個叫陸沿揚是陸延卿的獨子,紈絝又張揚,其實我也好奇他這樣的一個人究竟是怎麼跟冷雲華混到一起去的。但無論如何....那天他二人來過之後,繁如瀲竟然奇跡般的一天天好了起來。後來有一天,她再次站在了我的眼前,她變了。變得不再猶豫了。我看著她的眼神,我試圖從她那眼神中看出來,那份堅韌和果決到底是從何處而來的。那天的她穿了一件深色的披風,她淺笑著和我說了聲再見。那時我才明白,她這次是來跟我告別的。之後,果不其然的,她走了。一走就是幾個月的時間,她錯過了桃花開得最好的季節,花開之前離開,花落之後回來。她的這一次回府,同時也帶給了繁府許多劫難。在那幾個月裏麵,沒有一個人的臉上是輕鬆的,空氣中彌漫著難言的凝重,這一種凝重啊,隻有身在其中才明白,都不用說...每一個字都變成了多餘的。某一天,毫無征兆的,她又來了。她摸著樹幹輕笑著告訴我,或許這一別就再也不會再見了。然後呢....嗬...還真被她給言中了。自從那一天之後,我便再也不曾經見過她一麵。



之後的繁府,在她走之後,經曆了最為慘痛的一次劫難,是火,熊熊大火,將整間府邸點燃了,這些火光在黑夜之中搖曳出了別樣的風情,像是一朵一朵盛開的鮮花一樣,焦灼了空氣中那令人發指的安靜。我不知道那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麼,可從那一夜起,我便再也不曾在這繁府裏麵見到任何的一個人,這是為什麼...這是為什麼呢?自從那一天起,繁府內便陷入了艮長的寂靜。我孤零零的坐落在繁府裏麵,看著眼前的斷井頹垣,看著那曾經生機勃勃草木崢嶸的一切,陪伴我的就隻有那每年春天時的桃花盛開,臨近秋天時的桃花衰敗。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你要問我過了多久,我隻能告訴你,時間久到就連繁府內的窗欞上都被蜘蛛網所覆蓋。然後,又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裏麵,毫無征兆的,繁府久閉多年的大門再一次的被人打開。她身穿一襲大紅色的騎裝站在我的院門前,陽光穿堂而過,溫暖了她的臉,這個時候我清楚的知道,是她回來了。我絕對不會認錯,就是她回來了。我看著她平靜的看著周遭的一切,一切曾經美好過卻化成了眼前殘景的一切,這個時候她的眼內已經找不出任何悲傷的神態了。我看著她從不遠處向我慢慢走來。
秋風裏麵,她紅色衣角被風吹開,她站在樹下,安靜的看著我,半晌她笑了,我想她一定是在說,這個繁府裏麵,現如今就隻剩我們還沒有離開。她是不想離開,我是不能離開。但不論如何,我想我們同樣都是從某種程度上而言算是紮根在了這裏,我的根在泥土裏麵,而你的心也留在了這片泥土裏麵。你淺笑著摸了摸樹幹,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任憑那秋風將淚水吹幹。你轉過身去,收起了一切的情緒,或悲,或喜,從這一刻起,都與你再無關係。你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那樣沉重一眼,看的我第一次知道,原來桃樹也會有心痛。是啊...一切的一切在這一刻都回去了。你已經徹頭徹尾的變成了當年的夫人,你們的悲傷和無望在你們的臉上表現出了如出一轍的表情。你的悲傷已經無藥可醫,深入到了骨血裏。你像個盲人似的,拒絕了所有了光明,你隻願活在黑暗裏,隻是...盲人是沒有選擇的,可你卻有,可你卻依然這樣選擇。你那空洞而無望的眼神告訴了我,你的所有愛和恨都已經離你而去。或許你不會再愛了,也不會再恨了,又或許,是你愛的太深,恨的也太深。
我想一切的一切是不是都是一個輪回,當初的夫人的身影和現在的你已經重合在了一起,雖然你們的悲傷有千百種,可走向的結局卻是如此相仿的。現在的我...偶爾也還會想起,想起當初桃樹下那個身穿薄荷色衣裳的小姑娘,紅撲撲的臉頰,黑的發亮的眼睛,讓人一看就看到了底。嗬....我不知道我能活多久,雖然我認為我在人世間看過的風景已經足夠了。或許我沒有愛過一個人,也沒有恨過一個人,但我想我已經看夠了....桃花依舊還在每年春風來時盛開,在秋風起前衰敗。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或許在多年之後,同樣的故事還會再一次的上演。天地是不會停歇的,又會有多少純淨的臉被歲月所染,然後千篇一律的....將前人犯下的錯誤,再犯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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