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九章 過去與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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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清一臉錯愕,這套晚禮服看起來價格不菲,卻又不會太華麗,隻是經典的黑白百搭色,一條黑色絲帶從腰間繞過肩頭,沒有預想中的蝴蝶結,裙上用細小的白花點綴,簡單而顯得大方。
她換上試了試,結果讓她再次訝異,這套晚禮服簡直就是為她量身定做一樣地合身,送禮物的主人定是對她有過一番的了解,至於是誰,她完全不知從何猜起。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及膝的裙擺下是一雙修長白皙的腿,緊致的腰身,飽滿的胸部,整個人看起來與印象中的自己完全判若兩人。
蘇晚清忽然微微皺起秀眉,衣服穿在身上確實好看,但是她總覺得有些單調,好像還缺點什麼。
她轉身往盒裏翻找,果然讓她找出了一條配飾,那是一個菱形吊墜,在它的邊緣處有十條用手工精心製作的極其細致的黑珠鏈子,她把它戴在脖子上,吊墜緊貼著肌膚,傳來一絲冰涼。
她抬頭再次細瞧鏡中的人,發現這配飾一上便讓她的整體看起來順眼了許多,她滿意極了。
但她心裏有些疙瘩,這個禮物來得神秘,她難得有受之有愧的感覺。
不過秉著有便宜不撿是個傻瓜的“優良傳統”,片刻的愧疚過後,她還是大言不慚地收了起來。
想到能親眼目睹一次盛大的宴會,況且又是華翼公司的,蘇晚清便忍不住一陣心動,她想了想,決定出去買對耳環回來。
但她的出門就意味著有危險,而家裏又沒有配得上那件禮服的耳環,她再次糾結著要不要打電話勞駕邵筠跑一趟。
然而這時她轉念一想,覺得如果配上耳環,那麼她的風頭會不會太大了?她是跟著王茜去的,總不能打扮得太過於花枝招展的,還是別戴了,素雅些好。
這般想著,她又放棄了出門的念頭。
蘇晚清不會知道她剛才的放棄是多麼的理智,因為這時的邵筠,正在氣頭上,是蘇晚清絕對不能招惹的,一頭獅子。
邵筠黑著一張臉,手裏握著一份資料,何鳴替他倒了杯咖啡,坐在他的旁邊,說道:“葉藺祈的宴會是在後天開辦,你要不要也去?”
“葉藺祈那狡猾的狐狸,跟他爸都是一樣的,他的宴會,我怎麼能不去?”他彎唇冷笑,將資料壓在桌上。
何鳴看著資料上的名單,這些能當上華翼股東的人大多都不笨,這幾年葉藺祈也費了不少心力,他的網放得夠大,夠遠,人有七情六欲,有弱點,他就利用這些威逼利誘,硬是把股東的股份吐了出來。
“葉藺祈的資料我也隻能一點一點地去收集,葉天成那邊我還沒有想到適當的方式去接近他,葉藺祈根本沒有信任過我,這事情做起來有些棘手,不過,我們應該不算晚,還可以從其他的股東身上下手。”何鳴思考了一番,提議道。
未料邵筠卻搖了搖頭,說道:“這些人雖然還能與葉藺祈拉扯著這條平衡線,但這條線太細太脆弱了,很容易便能斷掉,你以為他這會兒沒了動靜便是沒法了嗎?他其實已經將他們掌控在手中,隻是不動聲色地在一旁看著他們垂死掙紮,我們去下手就等於暴露行蹤,自投羅網,此計根本行不通。”
何鳴臉色也開始凝重起來,看來他真是小瞧他了。
“葉藺祈有這腦袋確實不易,難怪他總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暗地裏卻耍了不少手段。”
邵筠臉色略有和緩,他喝了一口咖啡,說道:“如若沒有這本事,這商界上就沒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何鳴無聲地點頭,這也是他難以接近他的一個原因。
不過,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鏡片後的眼眸閃著耀眼的光芒,葉藺祈是人,他一定也有弱點。
斂起目光,他從來都不讓自己的鋒芒露得太多,調整了姿勢,愜意地靠在椅背上,手裏拿著自己衝泡的菊花茶,開口問道:“宴會的請帖,需要我幫你準備一份嗎?”
“不用,”邵筠撩起額頭上的碎發,光潔的額頭露了出來,微暖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讓他不由眯了眼睛,語氣平靜,“這事交給蔣斯,讓他去劫一份就可以了。”
“也好,我準備的話容易打草驚蛇,以葉藺祈那聰明的腦袋一定會看出些什麼,蔣斯那家夥正閑著沒事兒做,這時候交給他最適合不過了,不過,魏天皓那邊對蘇晚清的事現在究竟知道多少了?”何鳴轉頭詢問,見沐浴在陽光下的邵筠一時之間令他看得有些出神,他很少隨意撩起自己的頭發,這時候的他讓何鳴覺得有了一種鮮活的味道。
他閉上眼睛,腦袋裏出現蘇晚清小時候的樣子,清冷地說道:“魏天皓沒什麼動靜,每天還是照舊地過,但蔣斯觀察後發現,魏天皓與王氏企業有接觸。”
“嗬,魏天皓能耐也大了啊。”何鳴笑著諷刺道。
聞言,邵筠一手搭在腦後,一手則擋住射來的光線,睜開眼,目光冷冽,道:“能耐大了才好,否則我的對手就太令我失望了。”
何鳴腦中搜索著王氏企業的資料,說道:“王氏企業與華翼一直都是處於競爭狀態,無論怎樣也算是有地位身份的,怎麼會跟天幫的魏天皓扯上關係呢?”
“往往合作上都是各取所需,魏天皓身上有的必然是王氏企業想要的,或者,王氏企業礙於身份不便做某些事,那麼也有可能是要利用魏天皓幫他們達成某種目的。”
“看來這事情是愈加地有趣了。”何鳴悠閑地喝了一口菊花茶,樣子很是享受。
“盯緊些,事情會更加好玩。”他起身,勾起一抹冷笑。
何鳴的目光投向空臥室的窗口上,窗紗被風撩起,露出一塊小角,透著粉色的冷寂。
“你送蘇晚清上下班,雖然能使人產生錯覺,但終究有些不妥,你們畢竟是假戲。”他的目光沒有離開窗口,那裏的女孩,仿佛就在他的麵前,讓他不由皺起眉頭。
“既然是假戲,沒道理不把它演完整套,”他忽然頓了一下,又道,“蘇晚清是我小時候認識的一個小女孩。”
何鳴有些驚訝,怎會這麼巧合?
“瀧山村的時候她曾保護過我,這次無論如何我也不能讓她置身於危險當中。”對於小時候認識的蘇晚清,他從來都沒有刻意去忘記或者去記住,隻是看到蘇晚清小時候照片上的女孩時,腦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現出了以前的那段往事。
不堪回首,因為蘇晚清,使他的這段往事中勉強多了一點溫情色彩。
“那你現在是打算假戲真做了麼?”何鳴有些失笑,真是怕什麼便來什麼,以前也沒聽他提起過有這段往事。
邵筠臉上難得有了一些無奈,說道:“我不會忘記秀兒。”
何鳴沒再出聲,不會忘記,連他都知道金秀兒是過去式了嗎?而如今呢?誰是他的現在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