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夜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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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瑾軒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無論如何也睡不著。
漆黑的夜,墨色的蒼穹,像一張密不通風的幕布壓抑著呼吸,詭異的樹影在窗外搖曳,黑影憧憧……
似乎飄過一抹黑色的影子,那絕不是樹影,因為張瑾軒已經感覺到殺氣,強大的殺氣。月光還是照在中天,禁口而不言,絕不會提醒房內的人,現在是有多麼危急。
“嗖嗖嗖”幾把極細的鐵砂,就這樣快速的飛向床,就像一隻習慣黑夜掩護的猛獸,撲向床頭!張瑾軒能過逃過一劫嗎?
月光還是發著皎潔的白光,沒有絲毫的溫度。鐵砂已經透過朱紅的錦被,那遺留下來的鐵砂還泛著幽幽的藍光,竟是淬毒的暗器,張瑾軒現在是不是已經身受重傷,瀕臨死亡,如若不是為何毫無聲響,難道他已經無力呼救?!
一個黑衣人翻身到了床前,冷哼一聲,銳利的目光仿佛要穿透錦被,看到張瑾軒此時的狼狽表情。他嘴角的弧度輕輕上翹,十分不屑,想不到這人也不過如此。一雙粗壯的手掌拿起錦被,忽的掀開!
就在這掀開被子的時刻,已經足足讓黑衣人吃驚三驚!
原來,鐵砂隻不過是透過錦被,打在了被子裏的枕頭裏。張瑾軒早已經不知蹤影。黑衣人不禁大驚失色,緊接著從腳下傳來一陣清朗的笑聲,張瑾軒已經從床底滑出!彈起身來,定定的看向黑衣人:“我這人有一個壞習慣,若是在床上睡不安穩,我就會睡在床底。”依舊是那張雷打不動的笑臉,彎彎的濃眉,和發光的眼睛。對著這張英俊的臉本來人人都會微笑的,可是黑衣人卻連一聲也笑不出來,簡直就像吞了一隻蒼蠅。
黑衣人的冷汗已經沁出了鼻尖,他沒有說話,身形閃動間已經連出三招,左腿橫掃張瑾軒的下盤,左手攻向他的下腰,右手中指和食指似一對鐵鉤,攻向他的眼睛。絕對沒有人可以使出如此怪異的招數,因此黑衣人的身體被扭曲成了怪異的角度,普通的人決不能使出的招數!
隻因為他的手臂特別的長!“長臂怪楊放?!”張瑾軒大喝一聲。黑色的身影微微一動,突然大笑道:“好眼力,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你想讓我幫你報仇?!”張瑾軒的目光閃動,看向楊放。
楊放目光一滯:“果然目光毒的很!!”
“嗬嗬,”張瑾軒笑著,接著問:“為什麼找我?!”
“因為你很正氣。否則你絕不會救我,我早已經死在夜茫手中!”楊放那火熱的眸子夾雜著感激,敬佩和興奮,因為他知道,這批客人裏張瑾軒絕對是一個高手。
“就這些,似乎不足以讓我出手。”張瑾軒皺了皺眉。
楊放萬萬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說,心中抑製不住為兄弟報仇的情感似乎像決堤的洪水,噴湧而出,他豁出去了,拿出了全部的家當。
“若是加上八十萬兩銀票和這一串金葉子呢?!”楊放已經從懷裏掏了出來,那一疊厚厚的銀票和閃閃發光的金葉子足矣讓許多人放下高尚的道德,殺人放火作奸犯科,甚至出賣自己,張瑾軒突然覺得他仿佛可以看見那些被金錢迷了眼的人,猙獰而又瘋狂的麵孔。
“哼,”他冷冷看著這一筆巨資,絲毫不為所動,反到覺得這是一種極大的諷刺,“你不覺得方孔兄臭不可聞嗎?!”
“哈哈,你真真是個怪人,你可知道這些錢足夠買下一個大俠的腦袋!?”
“我知道,”張瑾軒皺了皺眉毛,不去看他。
“還不夠?!”楊放眯眼微笑著:“若是事成,另付五十萬兩,我知道夜茫並不好對付!”
“不必,我一毛都不會要。”張瑾軒笑了,笑的平淡如水,說不出的安心,仿佛讓人看到藍天下自由飛翔的白鴿。
“你?!”
“你已經付給我報酬了,兄弟義氣,”張瑾軒真誠的看著楊放,楊放此時已經不能直視他,皎潔的月光照在他身上,呈現出耀人的華彩,甚至掩蓋了手上黃金的光芒,楊放第一覺得原來滿手的金錢竟然是這麼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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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青燈如舊,人不寐。
宋子謙冷冷的看著眼前的紅衣少年,他怎麼都不能相信他就是掃雲四部的首領,對著紅衣少年道:“你竟然就是銀狐?!”
“怎麼,覺得我年紀尚清?”少年不屑的看著宋子謙,轉頭的一瞬間,如畫的五官,驕傲的眼神,飛揚的黑發,他竟然就是劉三爺身邊那絕色的少女。
原來他就是墨子雨!!!
“我隻是以為,四部的首領總該是有些經曆的人。”宋子謙微微一怔,一手端著白玉的茶杯,一邊飲茶一邊談談的說道。
“哼,見令牌如見居士,你不知道麼?!”墨子雨斜視著,大紅的衣袍印著漆黑如墨的頭發顯得越發的妖冶奪目,他高傲的拿出一枚精致的,刻著九尾銀狐的墨黑的令牌,居高臨下的對著宋子謙:“本座知道你就是青鳥,晏清,不是麼?!”
“呯”得一身,白玉的杯子粉身碎骨,宋子謙突然就這麼直直的跪了下去:“屬下不知銀先生大駕,有失遠迎,請恕罪。”
墨子雨,輕蔑的笑了笑,笑的如二月的春花:“我來隻是想知道,蓬萊雙仙的底細和神鳳一族的故事,當然……還有顧思桐!”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咬著那三個字,恨不得把那個人拆皮扒骨。
銀狐為什麼這麼恨顧思桐,宋子謙絲毫摸不著頭腦,隻是銀狐第一次現身似乎在計劃之外,他不得不謹慎,須知一子錯,滿盤皆輸。
月在中天,月華如練,宋子謙細細的道來,當然省去了一些細節。墨子雨聽得很認真,甘之如飴,他心裏默默地念道:“我說過,我會一直幫你,哪怕傾盡所有……”
他這次私自暴露身份,本來就是犯了禁令,更何況墨子雨自己也不知道是否擾亂了原定的計劃,他在賭博,一場豪賭,如果輸了,甚至會賠上性命。
墨子雨人已經在窗外,看著天邊的圓月,道:“瑾軒,難道現在我還不知道你要的是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