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南海仙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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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燈熠熠,滿堂生輝。船上的燈竟然是南海中百年難得一見,碗口大的珍珠剜去內芯,加上蠟油,用金絲串在一起,掛在堂上的。而用來招呼客人的茶杯正是那北冥神獸璿龜的龜殼,碧綠晶瑩,色澤華美,花紋奇特,就連當今的聖上恐怕也沒有見過。而杯中的茶水更是見所未見,鮮紅如血,又帶著光澤。被這碧綠的杯子一襯,越發顯得鮮紅了起來。仿佛那將要消逝的殘陽,殘陽如血。
不尋常的茶水,喝茶的客人必定不會庸俗。
座下的是雁蕩山四俠,嶺南雙怪,青風劍派的吳佩子,居然還有不甚關注武林動向的瓊華派的古鬆真人。他們來自不同的門派,不同的年齡性格,使用著不同的武功招數,他們卻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他們早已家喻戶曉,甚至有幾位還夠得上武林泰鬥。
顧思桐將茶杯湊到鼻前,仔細地聞聞,清香撲鼻卻又帶著陽光的味道。頓時覺得五官為之一振,就連全身的毛孔都被打開似的舒暢,不由自主的講茶杯放在唇邊,輕輕地抿了一小口。然而,不及細品,就被蕭鴻宇拉住了衣袖,他用細不可聞的聲音:“出門在外,務必小心!”
而此時,張瑾軒卻放鬆的多,他旁若無人的坐著,臉上依舊掛著那招牌式的壞笑,靜靜的飲著茶水,時而低頭沉思,時而抬頭微笑,仿佛他才是主人。
除了他們,竟無一人再飲。
隻見坐在主位上的一位鶴發童顏的老翁,從容的拿著杯子,氣定神閑的飲著茶水。這便是南海仙翁無疑。他笑道:“我這茶,雖然外貌奇怪,卻自有它獨到的妙處。大家可願意聽聽?”
“仙翁的茶頗有來曆,老夫住慣了鄉野,也想聽聽茶的妙處。”古鬆真人回答道。
眾人一一附和。
“傳說上古神鳳與那作惡多端十方魔主在長生島進行了一場對決,神鳳曆經重重困難終於戰勝了魔主,但也已經身負重傷,它那和著鮮血的火羽灑落在長生島柔軟芳香的泥土裏,就幻化成了這種仙草。傳說喝了這種草泡的茶,不僅能使人神清氣爽,還能增強武功修為,是不可多得的聖品,隻是十年前,這草便快消失殆盡了。我如今這些,隻是故友相贈。”南海仙翁歎息地說道。
“聽仙翁如此說,晚輩倒覺這鳳翎草和一年前在恭親王府所得的大紅袍母樹之茶比較起來真是雲泥之別。”雁蕩山四俠之一的聶征諂媚的笑道,他連忙端起茶杯敬了南海仙翁又急急忙忙的飲下,這情景怕是豬八戒吃人參果,不及細品。
顧思桐暗自嘲笑道:“好一個溜須拍馬之輩。”
“聶兄說的可是那生長在武夷山天心九龍窠的懸崖峭壁上的大紅袍母樹?那樣的茶可是皇家不可多得的貢品,也是珍貴得很。”蕭鴻宇似乎有些不滿的說道。
“我哥哥說的自然沒錯,你不用爭辯了。”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馬上把話接了過來,語氣粗魯,態度十分不禮貌,他就是聶征的師弟,力大而聞名的威有山,他的武器是哪一對重達幾百斤的如意流星錘。可是一轉眼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換了一張恭順的笑臉,“如此名貴的茶都給比下去了,可真是好東西。”他急忙端過茶杯,猴急的一口氣將茶水倒入腹中,不想一口氣岔了,竟被嗆著了。
“咳咳咳……”威有山被嗆得臉紅脖子粗的,十分滑稽。
“這雁蕩山四俠我總算是見識過了,果真是個個功夫高強,顧某佩服了。”顧思桐笑的輕蔑,琥珀色的鳳目中帶著鄙視之情。
威有山全不知是譏諷,越發的驕傲了起來:“這個是自然。”
而聶征臉色已經變了,用眼睛掃了一下威有山,示意要他收斂些。
張瑾軒對顧思桐投去了讚許的目光,輕狂得說“功夫高是高,隻是不什麼正經的武功罷了,你們說是不是,哈哈哈……”
威有山怒道:“你是何門何派,敢說我們兄弟的不是?!”
“老三!”聶征對威有山擰了擰眉頭,轉身拱了拱手:“不知少俠名號,請恕在下師弟性格魯莽,不懂禮數。”
張瑾軒:“在下張瑾軒,無名無派,倒是樂得逍遙,幹淨自在。”
此時,多時不語的南海仙翁開口道:“客人們不必爭論,隻是飲茶,喝的是心境。好壞倒也罷了。”頓了頓便對顧思桐,張瑾軒說道:“老夫敬佩二位少俠,在眾人之前喝下了茶水,其中的勇氣和帶人的真誠,讓人感動。二位隨性如此,倒有晉代才子的風流瀟灑。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前輩過譽了。”
“時辰不早了,不如大家在船上休息一夜,明日再聚。”南海仙翁,捋了捋胡子,點頭笑道。
眾人便各自尋了自己的去處。
“哼……”威有山經過張,顧二人時說道:“你們記著,爺爺我一定會報這一箭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