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樓外的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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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外還有青山,那樓外呢?當然也有樓,還是天下第一的樓!掃雲樓現在竟棲身懸崖,樓後是一座峽穀,怪石嶙峋,岩崖高聳。光滑的石壁就連非常有經驗的采藥郎中都望而卻步,可見地勢之陡峭。石縫中生滿了堅韌不拔的老鬆,每當山風大作的時候,便會聽見那萬壑鬆濤,看見那山間彌漫的白霧。
掃雲居士是這座樓的樓主,他早已是武林的神話,然而見過他的人卻是少之又少,因為大部分已經是死人,也是該死之人。
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曆,也沒有人知道他師承何派,但人人都想投到他的門下。而他就像一個不解之謎,仿佛他和他的掃雲樓都是一夜之間出現的,但隻是這一夜,便名滿天下。
亙古不變的陽光依舊照在這座古老酒樓的金色牌匾上,也照在了鋪著青色琉璃瓦的重簷屋頂上。它是如此的古老,卻又是如此的雄壯。讓人心生敬畏。
掃雲樓更不單單隻是一座樓,它是江湖上最炙手可熱的組織,它接受任何普通人無法完成的任務,當然價錢不菲。傳說當樓裏接受雇主任務的時候,雇主便會被蒙上雙眼帶到樓裏來,一路上有人聽見水聲,有人聽見集市的嘈雜聲,更有人聽見煙花女子的笑聲。一時間關於掃雲樓的地址說法甚多,甚至有人認為掃雲樓是由許多小樓組成。
然而這一切恐怕隻有掃雲居士自己才會明白。
這樣一個樓裏住著的人自然也不會是普通的人,甚至是你剛剛看見的平凡的一個賬房先生。他大概隻有四十多歲,一身月白的普通衣飾,五官不是很出色,但組合在一起卻能使人感覺的溫暖和親切。一手熟練地播著算盤,一手用著俊秀的字體謄寫著樓內一天的開銷。
恐怕誰也不會想到這個平凡的人就是十年前江湖上人人都想找他算上一卦的千機先生宴清,他一歲識丁,三歲熟讀詩詞歌賦,十幾歲時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一目十行,萬千的事情也過目不忘,不知比過百曉生多少,因此江湖上送給他一個稱號“宴萬千”。入了掃雲樓以後,他叫做宋子謙,沒人知道他那輝煌耀眼的過去,就像獲得了一次重生。
“宋大哥,我回來了,順道給你帶了幾道江南菜。”一道白色的身影走了進來,正是顧思桐,他興奮的時候,那雙琥珀色的鳳眸也發出迷人的光彩“這些都是煙雨閣的特色菜。”
正是香噴噴的清蒸鱸魚,鮮嫩的太極明蝦,可口的冬瓜盅。
宋子謙心裏高興,表麵十分平靜淡淡地道:“你師父吩咐的任務,你可是完成了?”
顧思桐驕傲的笑著,道:“早就完成了,等下就要拜見師父,宋大哥你不吃東西麼?”眼睛斜斜一挑,看向宋子謙,明眸皓齒,淡淡的淺笑流轉在微微上翹的唇角間,眉眼溢出的風情竟生生的把宋子謙看怔了。
禍害,絕對的禍害,宋子謙暗暗地想到,幸虧他早已不是少年,否則……宋子謙趕緊回過神,便慢慢的品嚐起佳肴來。顧思桐便把一路的見聞細細的說與他,兩人邊吃邊聊了起來。
這時,一個人從門外走了進來,一雙長長的丹鳳眼,眸子卻是深黑的,讓人看不透,與顧思桐的氣質不同,他的人似乎帶著幾分邪氣。斜飛入鬢的雙眉,簡單隨意束起的長發,平添幾分瀟灑,那一襲黑色的袍子,漫不經心的披在身上,幾乎快要露出小麥色的胸膛。
他看到顧思桐和宋子謙笑的正在興頭上,特別是顧思桐,因為喝酒的緣故,臉頰都染上了緋紅,琥珀色的眸子似乎蒙上了一層水氣,似有萬種風情。黑衣人怔了怔,見他在別人麵前笑得如此開心,心裏突然一窒,拉過顧思桐問到:“師弟回來怎麼不去通知我一聲,我可是掛念得緊呢!”
“哈哈……”止不住的笑聲,顧思桐道:“蕭師兄不是出外做任務去了,怎麼就回來了。”
“自然是想你了,”蕭鴻宇興奮地說道“哦,原來有好吃的?”。
“不如一起吃吧。”宋子謙溫和地笑道,雖然他的五官並不十分出色,但笑起來仿佛有一股暖流,讓人覺得十分安心。
蕭鴻宇淡淡地說:“不用了,我是來帶思桐去見師父的。”
“師父急著見我,莫不是有什麼要事?”顧思桐看著蕭鴻宇,疑惑的問到。
“見了自然就知道了,你和我來吧。”蕭鴻宇拉過顧思桐,往門外走去,他回頭看了一眼宋子謙,給了他一個警告的微笑。
宋子謙苦笑著,低頭飲著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