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章 高智低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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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安之的記憶能力特別不好,如果讓他識別中學班裏的同學,他大約隻能叫出其中兩三個人的名字。
倪安之的記憶能力特別好,如果讓他記誦八百字的科技論文,他隻需要三分鍾。
據說,這種情況有個統一名稱:高智低能。
倪安之一直以為自己隻是一個極端例子,然而,當他花了十二天時間,把兩架子《鳳凰主年譜》全部背下來,隨問隨答的時候,小魏露出一臉見鬼的表情。
與之相比,什麼門派老大的親親侄子楊小劍還在摳著頭皮痛苦地背高頻試題,據說是他老爹通過關係從院長助理嘴巴裏套出來的。
理論考試前一天,東院和西院的考生彙聚在鳳儀堂前,準備錄入各種信息。
倪安之發現,比起東院那些一看就是武夫出身的“同學”們來說,西院的孩子們實在正常多了,他們衣著樸素,頂著厚厚的眼鏡片,一臉理科學術帝的氣質。
倪安之沒想到,竟然會有這麼多正常人來報考掛在魔都大學名下的武學院,也許這個學院可以輕鬆拿到魔都大學的畢業證吧。
不過,不知道武學院畢業後屬於何種學士呢?總不能是力學之類的……
倪安之感到一陣刺眼的銀光閃過,打斷了他離題萬裏的思緒,他定睛一看,西院考生中出現了一朵奇葩,嘖嘖,瞧瞧那緊身蛇皮小西褲,露出大片胸膛的深V粉襯衣,最為搶眼的,要數他那一頭囂張的銀發。
這奇葩少年大約十四五歲年紀,或者更小,他一現身,西院的學生們紛紛退散開,不想和他站在一隊,不過這孩子倒是絲毫不介意被孤立。
從紛雜的議論聲中,倪安之知道這個少年和他一樣,也是空降過來的,之前的招生活動中,他並沒有出現過。
不知道是哪個關係戶呢?倪安之暗笑,說起來倒有點同病相憐的感覺。
“你老盯著我看。”奇葩少年指著倪安之說,“你,就是你。”
徐翎插嘴:“讓人看看又不會少二兩肉。”
奇葩少年一愣,小臉上綻放出一個笑容:“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漂亮?”
倪安之看向徐翎,徐翎神態自若:“不是。”
奇葩少年摸了摸下巴,款款走過人群,來到徐翎麵前,徐翎比他高了一個頭,他仰起臉打量徐翎:“唔,說起來,你倒比較符合本少爺的審美呢。”
倪安之暗自冷汗,這少年說起話來都拿腔拿調的,自己也不覺得肉麻?
奇葩少年似乎覺察到倪安之的鄙夷,輕輕翹起嘴角,眼睛一瞟:“至於旁邊這個醜八怪、膽小鬼,唉,還真是煞風景。”
徐翎這個呆子還左顧右盼:“哪裏?誰啊?”
對於這麼幼稚的挑釁,倪安之隻是笑笑,從奇葩少年麵前走開。
考生信息錄入完畢後,倪安之和楊小劍並排走出門,正好看見徐翎和那個奇葩少年站在一起,不知說什麼,似乎說得很開心。
倪安之心裏就不舒服了,兔子徐是他一個人的寵物,憑什麼才見過一麵的人笑得那麼沒心沒肺啊,不知道徐翎跟著師父跑江湖的時候,是不是也這麼能招蜂引蝶。
楊小劍:“理論考試你可一定要過啊,小白臉,等著實踐考試把你打趴下。”
倪安之:“哦,但願實踐考試還能看到你,兄弟。”
楊小劍怒:“我已經背了大半年材料了,你們誰能有我功底紮實?”
倪安之轉過臉,正對著楊小劍:“那我們考場上見吧。”
說完,快步走下台階,留下楊小劍愣在當地。
楊小劍望著倪安之的背景,不爽:“吵個架都吵不起來,小白臉,沒勁!”
倪安之一走近兩人,銀發少年的眼神就立刻落在他身上,徐翎還在那邊興高采烈地說著闖蕩江湖遇見的奇聞異事,比比劃劃,完全沒有感覺到身邊兩人已經陷入激烈的目光交戰之中。
銀發少年很有耐心地等徐翎說完,麵向倪安之,伸出右手:“你好,聽說你是首都大學畢業的,我一向喜歡與聰明人交往,認識一下吧。”
倪安之瞅著他懸在半空的手,不知道對方怎麼有那個自信,自己就會順台階下,不過,他也不是那好事的人,伸手握住銀發少年的手,象征性的搖了兩下。
“不過,我好像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銀發少年一笑:“原來你不知道啊,我以為你知道了,才會這麼敵視我呢,倪安之。”
徐翎抓抓頭:“你不是叫小浪嗎?”
銀發少年摸摸下巴,意味深長地瞅了一眼徐翎:“我曾經叫杜石浪,現在叫北隅浪。”
徐翎:“北……北隅?!”
倪安之暗驚,但表現得一臉淡定,畢竟,保持鎮定才有製造高深莫測形象的可能嘛。
北隅浪挑眉:“你早就知道了?”
倪安之不想騙他,又不想落於下風,於是冷哼了一聲,態度模棱兩可。
北隅浪笑笑:“好吧,從今天起,我就認定你為我的競爭對手了。”他跟隨移動的大部隊向鳳儀堂走去,想起什麼,回身衝徐翎揮了揮手:“小翎,拜拜,下次帶我去武林大會玩噢。”
走在回宿處的路上,倪安之學著北隅浪的語氣,陰陽怪氣地說:“小翎,拜拜噢,人家會很想你的喲。”
徐翎抖肩膀:“喂,二哥。”
倪安之見他一臉尷尬,覺得有趣:“你喜歡這種不男不女的類型?”
徐翎皺眉:“二哥,你這話說的,不太厚道。”
倪安之負手前行:“戚,我每句話都要說得溫柔敦厚哀而不傷你才滿意?”
徐翎:“其實,他也隻是個小孩而已,玩心很重,無憂無慮的,說話也簡單直接,我覺得,真沒必要因為他姓北隅就毫無理由的敵視……”
倪安之轉頭:“你這好為人師的毛病,也該改一改了。”
徐翎一愣:“我怎麼好為人師了?”
倪安之脫口而出:“你就是好為人師。”
徐翎發現倪安之笑看著他,才知道對方在胡攪蠻纏,他抓抓頭:“唔,二哥,我們現在其實和以前沒什麼不同吧?”
倪安之:“什麼意思?”
徐翎:“就是,我們應該像以前一樣無話不談……可是,我總覺得有那麼一層牆,看不見的,還在我們中間橫著。”
倪安之笑:“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可能還掏心掏肺啊?兔子,我早說你要成熟點,想問題別那麼簡單,嗯?”
徐翎如同被雨打了的花兒,立刻耷拉下來:“要是像你說的一樣,那我們三個兄弟,豈不是、豈不是永遠都不能像過去一樣……還有,別叫我兔子。”
倪安之不知道徐翎為什麼露出這種傷春悲秋的小女兒態,他覺得,徐翎操心的事根本無足輕重,是不是像以前一樣,這由現狀決定,不受主觀意願影響。
沒有哪種感情可以持續一輩子,沒有哪個人能陪伴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