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卷 第二章 初見張小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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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淺色的碧芒,從小竹峰而來劃破了午後大竹峰的寧靜。
眼見快到守靜堂的時候,卻聽到了一陣批零咣啷,甚至還有一些慘叫聲,舒淺憶在守靜堂外麵掩嘴,盡量不笑出聲來:“咳咳,噗,看來蘇茹師叔,又在教訓幾位師兄了。”
不過這也難怪,這麼多年以來,聽聞師姐說過,大竹峰無一人才,七脈會武連連都是一個輸字,如今也快到七脈會武的日子了,隻怕這次,他們是在劫難逃了。
“小竹峰弟子,舒淺憶,奉師父之命前來看望蘇茹師叔。”
大約過了一會,裏麵傳來端莊溫柔的聲音:“是淺憶呀,來,快點進來,給師叔看看。”
舒淺憶輕輕推開了,那扇竹門,看著裏麵的樣子,看來剛才這裏的主雖然已才已經飛快收拾,可是仔細看去還是有些竹片殘渣。
不禁心裏苦笑,看來蘇茹師叔這麼多年,還是在替田師叔教訓徒弟…。
看來幾位師兄,一定被教訓的夠嗆了,咦?怎麼宋師兄和靈兒小師妹不在?
“來,淺憶過來給師叔看看,不要管他們,一群沒用的東西。”
看著師兄們低下的頭,還真覺得有一絲罪惡,便走了過去,微微欠身:“淺憶,見過蘇茹師叔。”
“人大了,也漂亮了,比靈兒還俊俏了幾分。”
語音一頓,眼裏看著自己,慈愛雖多,還多了一絲傷感,也難怪,幾個師兄也沒有為大竹峰爭氣。
“淺憶呀,來,告訴師叔,你的玉清境修煉到那裏了?”
舒淺憶的臉上有些為難之色,上次蘇茹師叔來小竹峰的時候,玉清境的修為已經到了第五重,而雪琪師姐也到了第六重。
如今已經修煉到了快七重,如何說得出口?
這個時候,提這個問題,無非是讓幾位師兄臉上難看:“淺憶學藝不精,怕是讓蘇茹師叔取笑樂去,若是胡說的話,隻怕師父又要教訓淺憶了。”
“你們幾個沒用的東西,就不能跟你們的舒師妹學學!人家比你們晚入門多少年!就已經到了這個境界,再看看你們一個個沒用的東西!就知道惹我和你們師父生氣!”
舒淺憶將一雙玉手放在了蘇茹的肩膀上,按摩了起來,剛才動手加上生氣,已經讓蘇茹身心疲累了不少:“師叔說笑了,幾位師兄勤修苦練,這次七脈會武,一定會好好努力。”
舒淺憶給杜必書幾個使了一個顏色,紛紛站在蘇茹麵前拱起手來:“弟子這次,一定不會再讓師父,師娘,臉上無光,定會勤加修煉。”
蘇茹擺了擺手,若是這次真能爭光也好,否則不易又要發大怒了吧:“你們好好去修煉吧,我跟你們舒師妹問問你們水月師伯的事情。”
杜必書幾人眼裏帶著一絲感激,看著眼前如同天仙般溫柔的女子,隻見舒淺憶回眸一笑,輕輕搖了搖頭。
他們也退了出去,出去的時候,歎了一口氣,還好今日有舒師妹,否則今日非被師娘打死。
“淺憶,你跟師叔實話實說,你到底修煉到那裏了?”語氣帶著濃濃的歎氣:
手下的一個都徒弟不成材,唯有愛女還算給了些欣慰。
舒淺憶將手從蘇茹的肩膀拿開,站在了蘇茹麵前,行了一禮:“回師叔的話,淺憶已經……”
本來如同三月桃花殷紅的小嘴,就被要的泛白。
蘇茹目光放的柔和,拍了拍眼前女孩的手,還跟靈兒差不多的年齡,修為卻已經,唉:“算了,師叔也不為難你了,隻希望這次大竹峰的人,如果跟你對上,打下去便是,手下千萬要留情。”
手間傳來的溫度,讓眼前的舒淺憶感覺到疲累,點了點頭:“師叔哪裏話,這次宋大師兄和靈兒師妹,定然會為大竹峰揚眉吐氣,到時候,淺憶還希望師兄小師妹手下留情,莫要讓淺憶在眾位師叔師伯麵前,丟了小竹峰的臉麵才是。”
青雲門大竹峰一脈,首座田不易師叔生性懶散,雖要麵子卻一向懶得管教弟子。一般都隻傳授道術法門之後便不理不睬,任憑弟子自行修習。但蘇茹師叔卻生性要強,性喜動武,年輕時名頭頗響,風光無比,與田不易師叔成婚後,性子已大為收斂,但一來時常手癢難耐,二來座下弟子不太爭氣,青雲門每過一甲子照例舉辦的“七脈會武”大試,連著幾屆下來,大竹峰弟子屢戰屢敗,除了大師兄宋大仁偶爾勝上一場,其餘人都以全敗告終,遂成青雲門內上下笑柄。
一時間靜寂的沉默,舒淺憶捋了捋旁邊的鬢發,嘴角含笑:“怎麼不見宋師兄和靈兒師妹?”
蘇茹看著外麵,天色已經將近黃昏,靈兒他們也應該回來了吧:“前幾日,你田師叔收了一個徒弟,想必你也知道,按照大竹峰的規矩,他們應該在山上砍黑節竹了吧。”
舒淺憶看著外麵夕陽下,她淡黃的衣衫也被染成金黃,如同一位九霄仙子:“這位師弟一定會在七脈會武之中,嶄露頭角的。”
“淺憶,你今天就留在這裏吃頓飯再走吧,你師父那裏我去說就是。”
晚上不回小竹峰,必定水月師父會嚴厲訓斥,不過蘇茹師父盛情難卻,也不好駁了師叔的麵子:“全聽師叔做主。”
天玄星河,繁星燦爛,在大竹峰的夜景雖然沒有小竹峰的美,但是也別有一番風味。
舒淺憶在外麵等著田靈兒他們三人的歸來,今日怎麼這麼慢?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剛打算禦劍前去查看的時候,就聽到了清脆如同銀鈴一般,卻嬌蠻可愛的聲音卻帶有一點怒意甚至還有濃濃的抱怨:“宋師兄,你看看小師弟真沒用,連一顆黑節竹都砍不斷。”
就看夜間遠處,散道道紅霞,顯然就是仙家寶物。
琥珀朱綾。
乃是蘇如師叔年輕時修煉的成名法寶,妙用無方,威力巨大。
舒淺憶心下了然,必定是田靈兒回來了,而嘴裏的“小師弟”隻怕是那個剛入門就被人丟到大竹峰的張小凡了吧。
“好了好了,你也別說小師弟了,可以慢慢來。”敦厚的聲音,無非是大竹峰的大師兄宋大仁吧。
“可是,他竟然說娘親的法寶是紅布條,氣死了氣死了,不管她了我去吃飯了。”
眼前紅色的妙齡少女就衝著膳廳的方向衝去,去被高她一頭的舒淺憶抱入了懷內,掛了掛小鼻頭:“靈兒師妹,怎麼還是這麼莽撞?”
被喚作“靈兒”的紅衣少女微微抬頭,看到了舒淺憶微微一笑:“舒師姐,這次來大竹峰有沒有給我帶來好東西?”
舒淺憶用廣袖掩嘴一笑,拉起了田靈兒的小手:“怎麼還是如此貪玩?趕緊去洗洗手換一套衣服,今日我陪你一起休息,順便給你一些好玩意就是。”
田靈兒兩個泛著光芒的眼睛,輕輕眨著帶著一陣青春一般的活力:“師姐,說好了一言為定。”
田靈兒少女心性,一下子就拉著舒淺憶往膳廳奔去,根本讓人無暇顧及後麵的宋大仁和張小凡二人。
晚飯時分,天色已暗了下來。
大竹峰上,後山是整片整片的竹林。而眾人的房屋建築都在前峰,最大最重要的是主殿守靜堂,田不易夫妻和女兒三人便住在其中的後堂。守靜堂旁邊就是眾弟子起居的回廊小院,不過因為人數太少,屋比人多,每個人都獨居一室,就連新來的張小凡也有了一間。單論居住條件,大竹峰卻是難得的勝過了同門各脈。
剩下的就隻有練功的太極洞和廚房及用膳廳了。這時眾弟子都聚集到用膳廳裏,負責膳食的杜必書一盤盤將飯菜端上桌來,多為素菜,少有葷腥。眾弟子依次落座廳中長桌的右邊,宋大仁坐在最前頭,張小凡恭陪末座。在桌頭和對麵各放著一張大椅和兩張小一些的椅子,看來是為了田不易一家人準備的。
而這一次,舒淺憶的到來卻陪坐在了田靈兒和蘇如身邊,一時間餐桌上也多了一份生氣,而田不易的臉色卻越來越暗,無非是因為聊天的內容除了小竹峰和一些關於修為的事情,再看看門下這些不爭氣的徒弟不禁臉色更暗。
而大竹峰的男弟子紛紛低下頭不看去看田不易的臉色,而張小凡卻不知所以的跟旁邊的六師兄杜必書打聽著事情:“六師兄,這個舒師姐到底是什麼人?而且師姐好像很喜歡她。”
杜必書咽下了嘴裏的飯菜,看了看田不易壓低了聲音:“舒師妹呀,你小子看上舒師妹了?”
張小凡知道他在取笑他這個小師弟,卻臉上還是出現了紅色開始發燙:“師兄你就別取笑我了,還是告訴我吧。”
杜必書挪了挪椅子,盡量不著痕跡的往張小凡那裏挪著:“舒師妹是小竹峰水月大師手下的高徒,好像本來是河陽人士,家裏被魔教害死之後,就她一個活了下來,就被帶回了小竹峰,修為精進。”
張小凡點了點頭,卻發現宋大仁一直在看著舒淺憶,難道大師兄喜歡舒師姐不成?
下一刻,兩個人同時說了一聲“痛”,紛紛摸著額頭,打的紅腫的地方。再看看田不易幾乎已經可以用烏雲來形容的臉色,兩個人一聲不吭的開始吃飯。
飯後,作為懲戒老六杜必書和老七的張小凡一起在廚房裏洗碗。
而舒淺憶安撫了田靈兒之後,躡手躡腳的走出了屋子,站在大竹峰的一處林內,仿佛是等待誰的到來。
隻見遠處出來一個人,帶著急促的呼吸,估計是著急了吧。
“舒師妹,舒師妹,對不住,我來晚了,沒有讓你等急把。”
舒淺憶看了看周圍,覺得四下無人,直接從袖子裏麵拿出一封信,上麵還是娟秀的小字。
“宋師兄客氣了,這個是文敏師姐讓我交給你的。你們二人甜甜蜜蜜,我卻來回跑腿。”
看到那封信的時候,微笑再也隱藏不住在這個男人的臉上,摸了摸後腦勺。
“多謝舒師妹,如果有什麼用的上,我能能幫上忙的盡管跟我說。”
這一副傻傻老實的樣子,隻怕就是文敏師姐欣賞他的地方了吧。
在遠處,站著一男一女,暗自歎氣。
仔細看去竟然是大竹峰首座田不易和他的夫人蘇如,而他們二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舒淺憶身上。
眼裏透露的信息,無非是,隻怕這一次大竹峰…。。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