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鳳兮凰兮亂情迷 第六十三章 詭異森紅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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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受辱的姑娘依舊蜷縮在角落裏,當她聽至秦王叫其貌不揚的她夫人時,淚眼婆娑的目光微微一怔,然後不可置信地凝望了她許久。她過去將那姑娘扶了起來,手攙扶在她形若弱柳的腰間,有那麼一瞬間讓她想起了禰媃。眼前的姑娘,與禰媃有幾分神似,纖瘦輕盈,同樣的弱不禁風,垂下眼睫時,同樣的楚楚可憐、風姿媚人。
禰媃的容顏在魏國可謂傾國傾城,自然比這位姑娘優上幾等,然而這姑娘的容顏擺在鳳府裏已然是數一數二,大抵除了追月,已無人能及得上她了。她一身淺色藍緞細紗,光澤美好的肌膚在透明的紗衣下若隱若現,白色綢緞裹裏,將曼妙的身子襯得盈盈嫋嫋,惹人疼惜。
隻是她這一身皆是上等衣料所製,即便追月那般作為東守閣的大丫鬟,也隻有在節日才穿得上這般奢華昂貴的衣裳,那麼,這位姑娘又是何人?
“她是彩凝,東守閣裏與追月齊名的大丫鬟。”待她走後,蕭敬才自內庭裏走出說道。
彩凝?她病弱之際,弘鳳兮當下派來兩位的侍婢,一個是追月,另外一個好像就叫這個名字。彩凝體弱身虛,連日來一直告病無法來照料她的飲食起居,故她從來都未見過她的樣子。莫非就是方才那位姑娘,便是她。
先暫且把彩凝一事放下,聽蕭敬說了緣由才曉得原來是若水那廝放了他一馬,不過她認為若水為人耿直,即便蕭敬絕非威脅到秦王性命,亦不可能做欺上瞞下之事,從中作梗的人大抵是弘鳳兮。十大名劍之首說的話,的確還是有幾分分量的。
往下一想,便察覺不對,那弘鳳兮怎會曉得她與蕭敬遇難,還及時與若水聯絡,莫非自從她入府以來,一直都有人監視著她的行蹤,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理由了。弘鳳兮果然不是泛泛之輩,謹慎若此,居然連她堂堂魏國公主、秦王王妃都在他的懷疑對象之列,看來追月、蕭敬的身份,很有可能早就暴露,他隻是知而不言,而已。
回了屋,倒了杯茶壓驚,脫了外衣正欲上床歇息,一抹黑影直接從窗外飛掠而入,宛如一隻巨大的黑鳥般,穩穩當當在她身前站定。他的身子極瘦,不大的夜行衣穿在身上,寬鬆得宛若旗幟,風一吹便瑟瑟飛揚。
能這樣把姑娘家閨房當中轉站,隨意飛來飛去的人,除了花瘋子,還會有誰?
好在花信不是弘鳳兮那樣春宵苦短的獵豔者,否則她必定當場就上去甩他一巴掌。
“臭女人,快跟我走!”他直接扯過她方脫下的外裳,往她身上胡亂套著,一手粗暴地環過她的腰間,她還未反應過來,他早已攙起她一路飛簷走壁而去,敢情這花信發現了吟風的至關重要的線索,他不言,她亦不語。
他的輕功相當不錯,腳飛快地踩過瓦礫卻未發出半點聲響,兩個人兩百多斤的重量在於他來說,仿若形如無物般,輕鬆自在地飛過一座又一座樓閣。直到眼前呈現一片詭異的紅樓,花信才輕輕落地,將她放下。
紅樓所上的漆明顯與別院的紅漆不同,那種暗沉的紅色與“不拘”亭倒是幾分相似,而弘鳳兮說過“不拘”亭的漆,是由九百九十九個奴隸的血所製,想到這裏不禁渾身冷顫。這一塊地域除了紅樓以外,再無其他,顯得異常空曠,風嗖嗖的吹過,在午夜裏發出巨大的咆哮聲,幽靜而駭人的黑暗,無止境的綿延而開,一丈開外的人或物都看得不甚清楚,這令她不由得有些害怕,身子往花信那靠了靠,暗咒罵花瘋子半夜三更帶她來這種鬼地方。
那粗神經的花瘋子自然不曉得她在害怕,自顧自的研究著該往哪兒進入紅樓,對,紅樓非常之詭異,因為它根本沒有門。
方才之所以可以一路平安到達,是因為漸離上次夜探鳳兮閣時,發現他們守衛的破綻,便是各庭院的上空。鳳府的四大庭院都有各自的守衛力量,比如東守閣的護衛總管便是蕭敬,凡是東守閣內出的事都歸他管,別人插不了手。她懷疑數月前容月追捕漸離時,並不是不想入屋搜捕,而是被蕭敬給攔截下來,畢竟他有這個權限。
而四大庭院的護衛夜間都是允許歇息的,庭院外的護衛則不然,特別是亂石陣中的,必須整日整夜換班輪守。鑽著各庭院夜間守衛薄弱的空當,若花信那般身手矯捷的人,便可以輕而易舉地行動。當然有這樣能力的人,全天下僅有十人,便是那十大名劍,這十個人裏十之八九都是弘鳳兮的自己人,弘鳳兮自然勿需擔心。
花信在一旁罵罵咧咧,抱怨著變態雲雲,到最後二話不說,直接過來攬起她,向上飛去。紅樓比起別的庭院倒是高出了許多,要飛上去很有難度,特別花信還得帶著她。他應該也有掂量過,最好的是可以找到入口,可如今也隻有這條路可走。
帶她入了紅樓,花信便靠在牆上悶聲大口大口地喘氣,唇色略微發白,夜色靜謐似水,她幾乎可以聽見他節奏極快的心跳聲,砰砰砰砰。
她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輕輕地道了聲:“喂,你不要緊吧。”他很無力地咬牙道:“臭女人,你不要管我!去看看他在裏麵做什麼。”
他?他是誰?想不明白,卻也不敢再讓花信多說話,他要是真的掛了,她就得困死在這鬼地方,跟一群惡鬼作伴了。絕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