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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字數:1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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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人和人之間,真的存在很多種相處模式。一個人就像一塊多棱鏡,也許從這個角度看很暗淡,平凡無奇,但是,當你換個角度,也許就能不經意地將陽光折射成七色的彩虹。
    葉小挺絕對就是這樣一個人。
    或許,你在人群中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他,但留在你記憶最後的,絕對會是他。。。
    今天是農曆的十二月二十九,明天就是除夕夜了。葉小挺照樣和每一個去年一樣,跳上了K76路公交車。和往年的今天一樣,車上沒有其他乘客,所以司機叔叔秉著節約的原則沒開空調,車上有點冷。葉小挺坐在靠窗的位子,拉上玻璃窗。陽光透過玻璃柔柔地灑在他栗色細軟的發絲上,很溫暖。
    葉小挺眯著眼睛,揚起纖細質感的脖子望著高空,陽光給人的感覺真的很溫暖呢,隻要,我們不用肉眼赤*裸*裸地注視它。。。
    就像那個人一樣,葉小挺想。
    車停在了一個大家在今天都不會出現的地方――公墓。
    快4年了啊,那個人走了將近1500個日子了啊。曾經那些過往,熾熱得讓人覺得仿佛一消失自己就會跟著死去。
    “可是,在沒有你的一千多個日子裏,我還是活的好好的啊”。
    葉小挺抬起修長白皙的手,小心地擦了擦墓碑上的照片。一千多個日子,這樣數起來真的不算長呢。
    葉小挺笑了笑,盯著照片中的人,他還是以前那個樣子呢,不變的不僅是容顏,還有這依舊讓人忽視不了的眼神。
    “是啊,活的好好的啊。。。”
    記憶裏的熱情太年輕,太不知天高地厚,終抵不住時間給人帶來的真實。時間真的想一位老人,將生活中的種種都交付於他,不管是他想要的,還是不想要的,如今已學會了許多。他也不在乎好與壞,隻是活下去罷了。
    他如今的生活依舊簡單,每天早晨睡到自然醒,然後繼續窩在家裏寫寫論文,或者去學校幫助學弟學妹們一起討論他們考研的事情,還有就是準備留校任教的事情了。
    每天很容易的,和隔壁的大叔大嬸們說說笑笑;很容易的,在偶爾下廚的時侯不做那個人曾經喜歡吃的菜;也很容易的,在睡夢中不再出現他溫柔寵溺的笑……
    是啊,真的不難呢。
    或許吧。
    2...
    葉小挺回到家已經5點了,剛好是晚飯時間。葉媽媽在廚房裏忙進忙出,葉爸爸也在一旁幫幫忙,打打下手。
    看到兒子回來了,葉媽媽似乎鬆了口氣,忙高興地叫讓兒子來試菜。
    “小挺,你昨天才回來,要多休息休息噥。”
    “知道了,媽,我沒事。”
    “沒事就好,對了,你大伯公司裏的一個小姑娘,在他那實習半年了,聽你大伯母說人挺不錯的,改天咱們一塊去吃頓飯好吧?你都快畢業了,是時候想想對象的事情啦!”
    “你定時間吧,媽,到時候通知我就行”,葉小挺微笑著說。
    “好嘞!那就這麼說定了噥!”看到兒子答應了,表情也沒什麼變化,葉媽媽也很開心,兒子肯去相親了就好。
    吃完飯,洗了澡,葉小挺閉上眼睛疲憊地躺在床上,然後睜開雙眼一動不動地盯著白色的天花板。
    嗬嗬,白色呢,那個人可是從來不穿白色的衣服,似乎很是不喜歡的樣子。但是他怎麼會喜歡老是穿白色衣服的自己呢?
    第一次遇到他的時候,葉小挺就是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袖T恤。剛入秋,那天天氣有點悶,葉小挺放棄了去擠公交車,正打算走路去圖書館還書,那個人突然從街的後巷跑了出來,一邊跑一邊四處張望,像是在尋找什麼。結果一不留神,命中注定般的撞上了自己。
    那時的葉小挺,是真的相信“命中注定”這回事的。
    記憶裏的那個人,挺拔分明的五官,好看的雙眼,一頭銀色的短發簡單卻很張揚,右耳的黑色耳釘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但身上的穿著卻是十分正統的西裝,一看材質就知道出自名家,價值不菲。在看到自己的瞬間,他的眼睛裏忽然閃過一絲遲疑,但很快就恢複清明。當時葉小挺就想,“這個人長的真好看!不過感覺怪怪的。”葉小挺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那人的眼睛看。
    然後,像是意識到這樣盯著人家看似乎不太禮貌,葉小挺趕緊低頭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
    “嗬,你這人真有意思,是我撞的你吧,怎麼還反過來跟我道歉?”那個男人笑著說道,聲音也很動聽,“既然你覺得對不起我,不如請我喝杯咖啡,如何?”
    “這個人看上去不像是連杯咖啡還要個陌生人請的樣子啊。。。”葉小挺心裏這樣想著,但是嘴上還是客氣地說道:“那好!我叫葉小挺,你呢?”
    “奕磊。”那人盯著他的眼睛,這兩個字就從他的嘴唇裏飄了出來。
    奕磊啊,這個終將糾纏葉小挺一輩子的名字,永遠,永遠揮散不去。
    也許一切真的是命中注定的吧,命中注定般的相遇,命中注定般的相愛,最後,又是命中注定般的分離。
    有人說,時間就像一張千瘡百孔的網,濾去的,是生活的激情,而剩下的卻隻是讓人不能忍受的沙石。
    葉小挺並不覺得沙石是無法忍受的,唯一不能忍受的事,就是凡事皆可忍受了吧。
    他不記得這是哪位作家、教育家或者是某個不知名的某某說的,他隻知道那位某某說的很有道理。
    他從不相信世間萬物都是有存在的理由的,就如同上帝讓某些人、某些事物消失也同樣不需要理由一樣。
    既然是沒有理由的,那人類一代代無聲無息的繁衍又是為了什麼?是為了撒下無法寬恕的罪惡,還是為了拯救活在這個充滿罪惡的世界裏的人們?
    他無從知曉,就如同他從不相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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