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華麗的殺戮遊戲正在進行。
    莫語側身躲過了背後的攻擊，對方人數眾多，而且似乎很清楚他的行蹤。莫語的眼神越發深幽，出手也越發狠辣起來。看來，有必要好好清理下家門了呢。
    槍聲四起，空氣中的血腥味漸漸濃鬱。縱然莫語槍法精湛，也抵不住對方的人多勢眾。對方的人數逐漸減少，而莫語的行動似乎也慢了下來。
    當最後一顆子彈用盡，下一刻對方手中槍聲再次響起，莫語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八年前他親手殺死的人，他血脈相連的哥哥，‘絕殺’莫言。
    子彈穿透胸口的那一刻，會不會很痛。他突然很想笑，八年前，那個人倒在他懷裏的那一刻，心仿佛被什麼刺了一下，他當時並沒什麼感覺，然而隨後的日子，為什麼每每想到那人，心中便會越發的刺痛，痛不欲生。
    原來，原來……
    如果在地獄遇到你，你還會認得我麼，你還會，像以前那樣，寵我，護我麼……
    莫語閉上眼，等待疼痛來襲的那一刻，然而那一刻卻遲遲不曾到來。熟悉到冷他眼眶發酸的氣息包圍著他，他聽到有人慘叫，聽到槍聲再次響徹夜空而後歸於平靜。他不敢睜開眼，心中有一個猜測，不敢去睜眼證實它是否存在。
    “你長大了呢，小語。”
    溫柔的聲音，寵溺的語氣，還有劃過臉頰的，熟悉的溫度，讓莫語幾欲落淚。
    “哥……”千言萬語，隻彙成一個字。
    張開眼，那人容貌依舊，冷然的眸中帶著專屬於他的溫柔。
    “我會陪在你身邊，這次，換你保護我，可好？”
    “莫言……”
    輕輕吻了吻男人手指上的指環，“小語，保重。”
    這般短暫的相逢宛若夢境，莫語眼睜睜地看著莫言消失於黑暗，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胸口痛的無法呼吸，意識也漸漸遠去。
    “不要走！”
    莫語從床上彈起，驚出一身冷汗。
    “莫，你終於醒了。”
    莫語茫然的環望四周，竟是莫家主宅，身邊是自己的左膀右臂莫問。
    “我……怎麼回事？”
    “分家莫逸叛亂，你中了他的埋伏，現在人已經抓到了，等著你處理。”莫問遲疑了一下，將緊握在手中的物什交給了莫語。
    “在你身邊發現的。”
    莫語愣住了。
    那是一把匕首，簡單的紋飾，帶著生生寒意。
    莫語接過匕首，細細摩擦著上麵的紋絡。他低垂著頭，莫問看不到他的表情，隻感到對方的氣息越來越重，心下一怔，隨即退出了房間。
    “我會陪在你身邊，這次，換你保護我，可好？”
    “好……這次，換我來保護你……”
    莫言最後看了坐在床上的男人一眼，轉身，毫無留戀的離開。
    “你舍得？”空氣中有一個聲音在微微調笑。
    “你舍得？”莫言反問，冷笑一聲，消失於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