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愛情,果然不是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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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提要——花花世界,是我太認真。)
在郗拉莉家吃的好住的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工作太難找了。30歲的女人與那些年輕的小妖精們相比還真的沒了市場。我雖不願意承認這一點,但是事實如此,終有愚公在世,也一樣移不開這座真相的大山。我每天找工作累的死去活來,而郗拉莉則舒服的像那活神仙。她每天隻用去美容院做做臉,逛逛街,一天太陽就落下來,而我則是在分分秒秒中煎熬。所以看著她這種逍遙日子,我對資本家的成見也越發深了。有錢就是王道,沒錢隻能低調啊。
資本家們害得我找不到工作也就罷了,資本家們卻還要發明個什麼光棍節來調侃我們這些雖也曾上市但目前麵臨下架的單身男女們。狗屁的光棍節,更加狗屁的是光棍節那一句宣傳口號——光棍節來了,情人節還會遠嗎?牛頭不對馬嘴卻在網絡上掀起一陣熱潮,就像裹著糖衣的毒藥一樣以迅猛之勢在所有剩男剩女中打響了市場。街上到處是節日的氣息,還真的有一種我光棍所以我光榮的氣勢。
走在大街上,照樣是毫無方向毫無目的的行走,我就像是一縷遊魂一樣,隻差就被道士給收了。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抬頭看了看天空,竟不知何時多了一顆又一顆的星星。“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胡楊林的這首《香水有毒》還真是深得人心,走哪哪都能聽見。聽見了也就罷了,你偏偏心裏又會因那裏麵的歌詞遐想一番。該死,我很久都沒有想起陳新宇了,但是今天,在這個該死的日子裏,竟然會想起他。我為什麼要犯賤呢?為什麼兩個人分手了喜歡回憶的總是女人呢?該死的回憶,該死的舊情人,該死的香水有毒。我心裏罵道,舉步走進了不遠處的一間酒吧。我很少來這種地方的,不過這間酒吧看裝修也算是高級的。資本家們有錢會享受,我這種無產階級心煩了也要拿錢出來擺哈闊。
緩緩走到吧台前,叫了一杯啤酒。我最恨的就是啤酒了,但是今天我要挑戰自己的厭惡度。服務生將酒拿給我,我拿起剛準備喝一口,肩卻被人拍了拍。MD,老天你存心耍我麼?我越是不想見到的人你今天卻越是讓我看到。
人說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這話真的不假。至少我看著瀟灑如故的陳新宇,隻心裏就抓狂的厲害。不過我再怎麼不想看到他,也要麵子做足,所以我淺淺一笑,淡淡道:“今天可真是巧啊。”他點了點頭,也叫了一杯啤酒,端起喝了一口問道:“你不是很討厭啤酒的麼?怎麼今天喝上了?”我諷刺的笑道:“我也是一樣討厭你,但現在不也是對你微笑麼?”他愣住了,卻絲毫不介意,隻說了一句:“你還是那樣幽默。”幽默個毛線啊!我在心裏罵道,麵上依舊是得體的微笑。他看著我又道:“這些天過得好嗎?”好不好地球都要轉,日子都要過,問的可真是多餘。我低頭不語,隻轉動著手上的杯子。他見我不說話,停了幾秒鍾,突然抓住我的手道:“一一,其實我心裏最愛的那個人是你。”
在他說完的那短短幾秒鍾內,我幾乎喪失了一切反應的能力,隻本能地抬起頭來。他也正看著我,他的眼珠還是那樣黑,那樣深,那樣亮,就像是顆顆從天落下的鑽石一樣,嘩啦啦朝我鋪天蓋地地傾下來。我被這些“鑽石”砸得頭暈眼花,連該怎麼呼吸都忘記了。我根本就不敢抬頭看他,掙了一掙,但他握得更緊了,對我說:“一一,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瞠目結舌,不敢相信這句話會是從他口中而出。他不是要結婚了麼?他怎麼可以對我說這樣的話?難道就像郗拉莉說的他想把我發展成小三?我心頭頓時一冷,冷冷的推開他的手道:“我們不可能了。”他不相信,捧起我的臉想吻我,我掙紮著將他推開,卻被他拉入懷中。他看著我深情款款的又道:“一一,你是愛我的,為什麼要拒絕我欺騙自己的心呢?”我看著他卻說不出一句話,是啊,我還是那樣的愛他。我沉淪在他的懷抱中,開始分不清對與錯。但是他的懷抱卻突然冷了下來,他將我推開,顫抖著嘴唇道:“依璠——”
“楊雲一,你還真是陰魂不散!”
莫依璠看著我罵道,我卻不看她而是看了看陳新宇,心裏隻覺得萬分可笑。我竟然又上當了?楊雲一,你還真是犯賤啊。我自言自語道。
“陳新宇,這就是你對我的愛?”
莫依璠指著我對陳新宇道,她的這句話也說出了我的心聲。我嘲諷的一笑,低下頭去。第三者,到底誰才是第三者?我開始分不清。
“依璠,你聽我解釋。”
陳新宇走到莫依璠身邊想扶住她卻被她推開,莫依璠冷笑走到我麵前,抓住我的手。我重重的甩開她,她整個人往後踉蹌不已,幸虧陳新宇將她扶住。我看著她道:“不要對我動手動腳的,你不配!”她臉頓時氣的紅紫紅紫的,很好,她越是這般我就越痛快,我遂繼續激道:“堂堂莫氏企業的千金在酒吧裏和人爭風吃醋,像個潑婦一樣,莫依璠,你就不怕丟了你們莫家的臉麼?”
莫依璠聞言雖然怒不可言,但是她終究不敢對我罵出任何刻薄的話來。我卻不打算就此不休,而是繼續諷道:“我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卻原來也不過如此。都說小三的手段高,莫依璠,你是我見過最沒用的小三。”
“你罵我是小三?你這個不要臉的竟然罵我是小三?”
莫依璠頓了頓,看著陳新宇道:“我要你告訴他,誰才是小三。”
“依璠,算了,我們走吧。”
陳新宇勸道,莫依璠重重的推開他罵道:“算了?陳新宇,今天你必須在我麵前和她說清楚,否則別想就這麼算了——你說,你是愛她還是愛我?”陳新宇頓時沉默了,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莫依璠,心裏像是掙紮的厲害。我的心卻突然緊了,此時我也想知道他的答案。我要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愛過我。良久,他終於說了,卻將我傷的遍體鱗傷。他說,我從來就沒有愛過楊雲一,都隻是她一廂情願而已。他的話就像是一把刀子一樣將我的心刺的血流不止。我不敢抬頭去看他,害怕他的麵孔在我瞳孔裏麵扭曲的像魔鬼那般;我也不敢將心中的委屈化為眼淚,我不要讓他再一次看到我脆弱的一麵。所以我強擠出一絲笑容,笑得絕情也可笑,看著他道:“你說我一廂情願?我看是你自作多情吧。陳新宇,我才從來都沒愛過你。”說罷,拿起吧台上的啤酒向他潑去,莫依璠忙將他拉過,整杯啤酒頓時灑在了一個我不認識的男人身上。那男子起身,冷冷的看了看我一眼,我隻覺得被他的目光注視的心驚肉戰,雙頰發燒,暈暈乎乎的。那男子帶了一個女伴,女伴變看著我罵道,邊掏出紙巾替男子擦著身上的酒水。我被那男子盯得渾身不自在,卻也不打算向他道歉,而是拿起自己的包包快步離去了。我快步走到走廊裏,白熾燈懸在天花板上,又高又遠的光。我的視線是模糊的,隻覺得臉上又痛又辣,沒有人打我,風吹在我臉上,眼淚卻像是火辣辣的,鞭撻著我。我腦海中浮現出剛才的那一幕,我曾經深愛的男人,我曾經引以為傲的男人…竟然當著另一個女人的麵說他和我隻是玩玩,從來沒有愛過我。原來一切都是一場遊戲,都是由謊言堆積而成的欺騙。可笑的是我竟然沉溺於此。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出酒吧的,一路上我盡量挑人少的地方走。我低著頭,就像老鼠一樣害怕人群的騷動。我就像被人剝了衣裳,赤裸裸扔在眾人麵前,任由他們目光的踐踏。好不容易走出酒吧,踏上車水馬龍般筆直的大街,我看著那些滾滾的車流,無數紅色的尾燈,就像一條蜿蜒的燈海在緩緩流動。我看著這條熙攘的車河,想著自己要不要一頭撞進去,被碾得粉身碎骨,然後就永遠不需要再麵對這一切。
“嘟嘟…”
電話突然響起來了,我無力地從包裏拿出來,掏出來一看,竟然是陳新宇發來的短信。剛才絕情的話他已經說了,現在他難道還想要再說一遍麼?我心裏生出一絲怨,惱怒的刪去他的短信,然後將手機關了機。我蹲在地上抱著自己的頭。我知道自己抖得厲害,可是沒有哭。四周嘈雜喧嘩的人聲,汽車呼嘯而過的聲音,公交車報站的聲音,行人走路的聲音,統統朝我耳中塞進來,像是無數條蛇,硬生生鑽進我的腦子裏,然後狠狠吞噬我的心。
四周越來越安靜,安靜得可怕,安靜得我可以聽到自己血液汩汩流動的聲音,而我全身突然沒了半分力氣,身上像壓著一塊巨大的石頭,又像是溺在水裏,不停地往下沉,往下沉,卻掙紮不了……
我不知道要往哪裏去,城市這樣大,竟然沒有我的容身之處。我蹲在那裏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人問我:“姑娘,你怎麼了?”我抬起頭,原來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奶奶。我看著她勉強擠出一個微笑道:“我沒事,隻是有點累了。”老奶奶勸道:“累了就快回家吧,現在晚了,一個姑娘家在外待著不安全。”我點了點頭:“多謝您的關心,我這就回去。”我沿著人行道往前走。漫無目的地朝前走,一直走到一個街心公園。公園裏有路燈,不時有情侶經過,看著他們你儂我儂的親熱模樣,我心裏越發酸酸的。抬起眼,向四周看了看,發現一個衣衫襤褸的流浪漢在長椅上整理他撿到的純淨水瓶子。他的腳下滿是純淨水瓶,那大大小小的瓶子被他一個個踩癟,然後塞進一個肮髒的垃圾袋。我大約站了很久,因為他抬起頭來,突然衝我咧嘴一笑。他臉上很髒,牙很白,笑的時候才讓我看出,原來他是個瘋子。
我被他的笑嚇著了,落荒而逃。
經過櫥窗時,我從燈光的反射裏看到自己驚惶的影子,我的臉色青白,神色恍惚,就像那個瘋子一樣。我恍恍惚惚在人行道上走,終於走到了三路公交站。那是可以直通郗拉莉家的公交車站。已經是九點半了,最後一輛公交車。我站在車外一動不動的,司機朝我喊道:“車就要開了,你上不上來?”我被他的喊聲一怔,心思遊動,終於還是上了車。坐在車上,看著車外一閃而過的風景。腦海中就像觸過電似的,閃過往日種種甜蜜的畫麵。那個時候我們是多麼的青春年少,而不過短短數載,一切都已經不堪回首。什麼海誓山盟天長地久終究還是抵不過紙醉金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