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冉旭趴在窗台上猛咳，他被饅頭噎著了。
    而祁連也早羞愧的低下頭，耳根通紅，心跳的和打鼓一樣，這一早上，祁連都沒有在說話，而冉旭好幾次都是想說點什麼的卻硬是噎回去的精彩表情。
    沉默和微妙的氣氛在兩個人之間蔓延，祁連懊惱死了，他多什麼嘴，問什麼問，不問就好了。
    而這個問題顯然成了兩個人之間的底線以及成了接下來問題接連爆發的根源……
    說了，今天的太陽燦爛的要死，最適合上體育課。體育老師都笑得和太陽似的暖洋洋。
    祁連今天躲冉旭躲得遠遠的，而幸運的是冉旭也沒像往常一樣逮著他就不放手。祁連環視一周，三百六十度，沒有那個熟悉的身影，在心底暗暗鬆了一口氣。
    祁連在心裏想今天的計劃，首先今天的體育課自由解散之後，像以前一樣溜回教室，然後吃飯，再然後睡覺……額，不過在此之前，他先要做件事情。
    操場邊上男廁所後麵的那麵西牆前麵肯定有個男廁所，這是常識。
    可是廁所裏有個冉旭，誰也沒告訴他啊……
    祁連把這褲子，問：“你完了。”
    冉旭答：“完了。”
    祁連：完了，你怎麼不走啊。
    祁連也不能趕走冉旭，這廁所不是他家的。可是，冉旭可不可以轉過頭去啊。祁連那兩隻眼睛瞅了冉旭好久，好久，久到祁連眯著眼睛快要撐不住的時候。
    冉旭轉過身去。
    釋放的時候，祁連感覺很舒服。
    “好小。”
    好小？
    祁連嚇了一跳，轉過頭來，看到冉旭對他一笑。祁連順著冉旭那不懷好意的眼神過去。
    “冉旭，你滾出去！！”
    冉旭出去了嗎，沒。他大步走過去。
    “明天到我家？”
    “……”
    “不帶你這樣變卦的。”
    “……”
    “祁連……”
    “我去，你出去，不要再看了。”
    “小氣。”
    “……”
    一整天祁連的臉都沒褪色，當他鼓起勇氣回頭找冉旭的時候，冉旭已經回家了。在學校住了這麼久，冉旭還沒在除了周末的日子回過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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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假的當天，老班一如既往的再三叮囑了安全問題和假期作業的問題，也不嘮叨了，放過大家的耳朵。然後祁連和冉旭，啊，冉旭現在正在找祁連。
    不過，最終祁連還是被冉旭提著耳朵到他家去了。
    “你住這裏？”祁連沒想到的是冉旭就住在學校附近的高檔小區，既然住在這裏，冉旭完全沒有必要住校了，這裏離學校步行也就隻有十幾分鍾。
    冉旭看著祁連不說話，祁連毛骨悚然。今天冉旭實在夠沉默的了，不是用這種令他毛骨悚然的眼光看著他，要不就是陷入自己的世界裏。
    祁連冥冥的感到自己做了個錯誤決定。
    祁連有點坐立不安的坐在冉旭家裏的舒軟的大沙發上，他身邊是他的大書包，裏麵滿滿的書，他是用借冉旭家來學習的這個理由來的，但實際上，他也有點想法的，隻是昨天漏題了。
    冉旭給祁連拿了瓶果汁。祁連打開瓶子心不在焉的喝了兩口，又看看瞅瞅自己又瞅瞅幹淨的大玻璃窗戶的冉旭：“冉旭。”
    “嗯？”
    “你爸媽不在家嗎？出去了？”
    “這個，算是吧。我自己住。”
    “自己住？這麼大個房子？”
    “嗯。所以，你在這裏住下好了。你也是這麼打算的吧。”
    “……有點。”實話實說的祁連，男孩子家是可以住的，女孩子家是不可以住的。
    接下來，就是冷場了，祁連想說點什麼，可是又不知道說點什麼。而另一位家主顯然沒有照顧客人的常識，完全陷入“冥想”裏去了。
    當祁連拿出一本書打算自己寫作業得了。冉旭動了，嘴皮動了。
    “看會電視或者是陪我玩遊戲。”
    “那看電視吧，遊戲我不會玩。”
    冉旭打開電視，挑了個披著武俠外皮的愛情電視劇。高檔小區的房子就是好，木質的地板，鋪上個墊子，直接坐地上看就行了。
    兩顆黑黑的腦袋排排的一起看電視。祁連是個很容易就被電視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他接觸這東西實在是少，總是一門心思撲到學習上，偶爾一看，對這狗血劇情完全沒抵抗力。
    “祁連。”
    一隻手覆上了祁連的手。祁連沒敢動，呼吸都一窒。
    “你到這裏來，是不是？”
    難不成冉旭知道了他那點心思。“什麼？”
    祁連一扭頭就看到一張近在咫尺蕩漾著古怪表情的臉，怦怦的，有東西自己加大了油門。
    祁連一把推開冉旭，霍的站起來，有些慌張的用袖子擦著嘴唇，又碰上了！
    正想著更近一步的冉旭，被推開時完全沒有防備，腦袋撞到地麵發出沉悶的響聲。“祁連！”冉旭從喉嚨裏發出生氣的吼聲，他揉揉自己的腦袋，抬頭正看到祁連用自己的胳膊擦嘴唇。
    那本來帥氣的臉像是受了極大的侮辱，臉色變得想到的難看，琥珀色的眼裏像是風暴一樣的怒火肆虐。
    “冉旭，你為什麼親我？”祁連疑惑驚慌的眼神，冉旭感覺自己受到了很大的傷害。
    “為什麼？你來這裏不是為了這個嗎？你裝什麼啊！”
    “你、你胡說什麼，我是為了問清這個才來的！”
    冉旭站起來了，他將近一米八的身高氣勢逼人，再加上他現在那張本來好看的臉極度扭曲，更加恐怖。
    祁連下意識的後退一步：“我、我覺得，男生和男生親、親，這樣做有點奇怪。”
    “哪裏奇怪？”冉旭眼裏放著冷光，他現在忍耐著在和祁連說話。
    “我們不是朋友嗎？”
    “朋友？誰是你朋友？”冉旭聽到這個敏感的字眼，這個侮辱他的字眼直接就撲上去了。他很難受，他覺得自己一個多月的付出都成了笑話。
    “唔。”祁連被把自己高大比自己重的冉旭壓著，加上冉旭迅猛的一撲，他摔得很疼。可是在第一個時刻，祁連的第一個反應是抓住冉旭的肩膀。
    因為質疑而拔高的聲音變得尖銳：“你不是說，你是我朋友嗎？”
    “你自作多情吧，誰承認過？”
    不，不！
    “就在前不久前啊，方晴，方晴問我們是不是朋友的時候你不是承認了嗎？”
    冉旭也吼回去：“她說，我們關係親密才承認的。我承認的是我們關係親密！”
    “可是我承認的是、是……”祁連快哭了，眼角紅了，冉旭抽出一隻手替他擦了擦。
    “那，你不想和我做朋友？”
    冉旭停下手中的動作，他騎在祁連的身上，就這麼居高臨下帶著不可一世的高姿態對著祁連笑了，可是他眼角紅紅的。
    祁連不知道為什麼平日裏看起來有些壞壞卻透著親切的笑，怎麼變得這麼冷，充滿了嘲笑：“誰想和你做朋友啊，你無聊無趣，膽小老實懦弱好欺負，還一副窮酸的樣子，你說，誰會想和你做朋友？！我一點都不想和你做朋友？！”
    祁連把胳膊橫在眼上，悶悶的傷心的聲音傳了出來：“那你和我走的這麼近幹什麼？不想和我做朋友，就不要和我走的這麼近啊！就算不想和我做朋友，也、也不用這麼說……”
    無聲的淚水順著那細小的空隙淌了下來。
    冉旭抹了一下眼睛，祁連的眼淚熄滅了他的怒火，讓他稍微冷靜下來，祁連是個不開竅而且高度近視的笨蛋。
    冉旭從祁連身上下來，坐在地上，冷靜下裏後他看到祁連的胳膊紅了一小塊，可能是剛才被撲到打到旁邊的桌子上了。
    冉旭俯下身子把祁連橫在眼上的胳膊拉開，就看到祁連歪歪斜斜的眼鏡，和一張委委屈屈的臉。冉旭把祁連從地上掰起來，然後伸手擦幹祁連臉上的眼淚。
    “我不想和你做朋友。”
    又有東西要噴發了。
    “我想和你做的，隻有一種。”
    冉旭想這次不會再被推開了，然後在祁連呆愣中做了他剛才想做的事，他剛才想做的是親上去然會推到。
    大腦衝動的後果很嚴重，可是大腦當機的後果也很嚴重。
    當祁連望著白花花的天花板，不是高興，也不是你難受，是種道不清說不明的複雜感覺。祁連撇過頭看看和自己一樣赤裸的冉旭，那對視中，對方先笑了。祁連也沒哭。
    冉旭對祁連說了一句很MAN的話：“我會對你負責的。”祁連對狗血劇情無抵抗力了。
    是很MAN，還重複了好幾遍，不過，呸，這些話在他未成年的時候說，屁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