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五章 偶爾發發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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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蕭祖月手裏那個掛墜,歐陽清池眉梢輕輕一挑,嘴角笑意漸漸明顯起來:“歪門邪道。”
“目的能夠達到就好。”蕭祖月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一邊晃著手裏的金色小麒麟,一邊感慨著,“條條大路通……通京城啊!”
歐陽清池抬手接過掛墜,轉身朝屋裏走去,同時說道:“自己看書吧。”
蕭祖月低頭看了眼手裏的小冊子,又望著院子圍牆上厚厚的積雪,把書往懷裏一塞,身影一躍入了院子,拾起先前扔在地上的木劍就是一陣亂舞。
心之所向劍之所至,在蕭祖月抽風似的亂揮之下,完全沒了套路。
正巧華岩端著剛剛蒸好的糕點,從簷下走過,看到蕭祖月站在雪地裏發瘋,趕緊低下頭裝作沒看見。
可他身後跟著的小一就不會想這麼多了,大大的眼睛幾乎要從眼眶裏掉出來,他吞了口口水,喃喃道:“果然昨天喝太多酒了,這會兒竟然開始犯傻了……怎麼辦……主子會不會傷心?”主子指的當然是穆善文,小一從一開始就認定了蕭祖月是大將軍府的夫人。
小一的大嗓門,即便是喃喃自語,也有足夠的本事讓十裏之外的人聽見,蕭祖月一轉頭,長劍挑起一蓬雪,劈頭蓋臉向小一灑去,同時喝道:“和我過幾招!”
“才不要!蕭大哥瘋掉了,我才不和你一起發瘋。”
“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蕭祖月腳尖一點,躍上半空直接就朝小一撲去。小一一聲慘叫,立馬溜出老遠:“蕭大哥瘋掉了,要殺人了!”
看著這一前一後兩人在院子裏你追我趕,揚起漫天飛雪,華岩無奈地搖了搖頭。
看了幾眼,正要邁步進屋,就見屋簷下不遠處蹲著一隻純白的小狐狸,小狐狸大大的尾巴還卷著兩隻黃絨絨的小雞,那小狐狸仰著頭,時不時興奮之極地朝院子裏叫上一聲,然後再回頭舔舔兩隻小雞的腦袋,赫然是一副將兩隻小雞當做了狐狸崽子的模樣。
華岩再次歎了一口氣,算了,自己隻是一名侍從,還是不要管太多了。
……
在院子裏鬧了半天,即使是寒冷的冬天,身上還是出了些汗。
吃過午飯之後,蕭祖月便拿了那本小冊子,在自己房間裏認認真真地看了起來。那本小冊子成功地磨去了他一個下午的時間。和第一次看到雲煙輕功的時候不同,他此時已經有了些許武功基礎,之所以依舊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才將那本書看完,或許是因為他總是忍不住將雲煙輕功與這部新的功法做比較。
當晚吃過晚飯後,蕭祖月很早就睡下了,一夜無夢睡得很安穩,看樣子,過了兩天自己也算是把那些讓人反胃的事情給淡忘了,但這也不見得是件好事。
當初第一次動手殺人之後,他很快就擺脫了陰影,那時候心裏便已經有些不安了,恢複得越快就越加顯得自己太過於冷情,雖然連續幾次下來,自己也已經不再過多的關注於這個問題,但偶爾幾次想起,總還是覺得心裏有些發寒。
第二天整整一天,蕭祖月一直在琢磨那部新的功法,歐陽清池說了,若是把這部功法和雲煙輕功相結合,便能夠讓人來去無蹤,所以他一直在想所謂的結合是什麼意思,可想了很久無果之後,終於還是老老實實的修煉起來。
下午的時候,馬車從院子大門前經過,車夫敲開院門後把一個不大的盒子交給了華岩。
正在院子裏琢磨功法的蕭祖月稍後被叫到了屋子裏。忽然之間被叫到屋子裏,蕭祖月顯然有些莫名其妙,看到放在桌子上的精致木盒時,臉上的疑惑更加明顯起來。
歐陽清池示意他坐下來,將木盒推到了蕭祖月麵前。蕭祖月望了一眼便看了個大概,這個盒子應該是用什麼珍貴的木料做成的,通體漆黑,其上雕刻著精致的祥雲瑞獸,盒子用一把精巧的金色小鎖鎖住了,而盒蓋上就放著一把小巧的鑰匙,應該是可以打開這把小鎖的。
蕭祖月有些狐疑,這裏麵是什麼東西?為什麼要給自己?難道是銀票?不是銀票的話,拿個小鎖鎖起來幹什麼?
華岩拉著小一出了屋子,走之前還把門給帶上了。
蕭祖月頓時有些緊張——為什麼感覺很不妙?
抬頭看了眼歐陽清池,見他依舊神色淡淡地望著自己,蕭祖月不由吞了口口水:“師父,是什麼?”
“你的東西。”
我的東西?什麼時候有這麼奇怪的東西了?
歐陽清池顯然是等著自己將木盒打開,蕭祖月不動聲色地笑了笑,拿起了盒子上的金色小鑰匙。
將鑰匙插入鎖孔,輕輕轉動,小鎖發出微不可聞地‘啪’的一聲,蕭祖月將小鎖拿下,緩緩打開了微沉的盒蓋。
盒子裏蓋著一塊黑色的布,將布掀起之後,一眼就看到盒子裏堆滿了暗淡無光的小東西,雖然密密麻麻卻排列得十分整齊,沒有任何淩亂之感。
蕭祖月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這些東西實在是太熟悉了,前兩天還出現在自己的圖紙上,竟然這麼快就已經變成實物了?
有些激動地拿起其中一支迷你羽箭,湊近眼前看了好一會兒,蕭祖月不由有些感慨,在這樣一個時代,竟然能夠看到這麼精致的東西……不得不說,那個看上去粗獷的大漢真是讓人佩服不已啊!
盒中總共放了四種暗器,一種是蕭祖月最先畫出來的,迷你羽箭,一種是彎月形的薄片型暗器,一種是二十公分長的針形暗器,還有一種就是上次在笑仙樓見到的那種魚鰭型暗器。
將幾種暗器都拿在手裏把玩了片刻,蕭祖月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自己武功不怎麼好,拿得出手的大概也隻有輕功了。
自己從小的一大愛好就是飛鏢,所以不止一次將銀兩當做暗器,可自己是窮人,用銀子還不虧死!就算把銀子兌換成銅幣,那也是錢啊……
欣賞工藝品一樣看著裝了一盒子的暗器,蕭祖月眼中滿是欣喜,可不出多久,欣喜就換做了疑惑,他裏裏外外地看著桌子上精致的木盒,眼中疑惑更甚。
半晌之後,他索性將木盒徹底翻了個身,其中的暗器噼裏啪啦地都倒了出來,然後開始——拆盒子……
看著蕭祖月認真的模樣,歐陽清池微微搖了搖頭,可眼中卻是帶上了幾分滿意之色,他動手將淩亂散在桌上的暗器都收到了一邊,免得等一下蕭祖月把自己的手割傷。
那盒子精致又沉重,蕭祖月真要把它拆開,還費了一番不小的力氣,不過等他用上內力,最終還是把這個或許也是寶貝的盒子給毫不留情的拆開了,然後他愣住了。
把盒子的底層拆開之後,出現了另外一些讓人想象不到的東西,一張銀白色的麵具,其上除了五官,沒有一點裝飾的東西。一個黑色的手套,精致程度絕對不比自己那個世界的精品差。
蕭祖月猶豫了一下,沒有碰這兩樣東西,而是看向了歐陽清池。後者微微點了點頭,淡淡道:“也是你的。”
也是自己的?自己什麼時候弄過這樣的東西?
微微遲疑了一下,蕭祖月拿起那張銀色麵具,比了比尺寸之後隻好同意了歐陽清池的話,和自己的臉一樣大,嗯,應該是自己的。手套也在自己右手上比了比大小,看樣子也是自己的……
“這是做什麼的?”蕭祖月詢問地看向歐陽清池。
後者指了指麵具:“明日進宮帶上。”又指了指手套,“一直帶著。”
猛然想起了穆善文不久之前說過的話,見過帝師真麵目的人寥寥無幾……難道自己身為帝師的徒弟,也要過上這種見不得人的日子?
如果蕭祖月能夠記得歐陽清池前日說過的話,皇帝是他的師兄,那他此刻或許就不會有這麼多疑問,可他那會兒正在為自己對著歐陽清池發呆而感到尷尬,根本不記得這樣的話。
按照歐陽清池說的,蕭祖月將手套戴在了手上,很柔軟,仿若無物,這或許也是什麼貴的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