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東山看到蕭祖月的時候嚇了一跳，昨天晚上既沒有下雨，也沒有打雷，祖月卻像是一晚上沒有睡的樣子。
    “祖月，你沒事吧？”他趁著吃飯的時候歐陽清池不在，湊了上來小心的問。
    蕭祖月微微別過頭，有些不雅地打了個哈欠，用了好一會兒才似乎理解了吳東山的話，他揉了揉眼睛，有些不解地開口：“沒事，怎麼了？”
    吳東山斟酌半晌，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卻見歐陽清池走了過來。他趕緊閉了嘴，免得觸了什麼黴頭。
    蕭祖月不解地瞥了他幾眼便也沒有說什麼，他實在是太困，沒有心思去探究吳東山究竟在玩什麼把戲。
    歐陽清池在桌邊坐下，蕭祖月這才拿起了筷子，吳東山坐在蕭祖月對麵，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眉頭越皺越緊。
    怎麼可能沒事呢？蕭祖月平日那張光彩照人的臉上，此刻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這難道不是很大的事嗎？而且歐陽清池竟然完全沒有過問的打算，這難道不是發生了什麼詭異的事嗎？
    沒什麼精神地嚼著一片白菜葉，蕭祖月忽然問：“那隻狐狸怎麼樣了？”
    吳東山正啃著一隻雞腿，蕭祖月這一問，他趕緊低下了頭。那隻狐狸蕭祖月讓他養，不過……
    蕭祖月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無奈地說：“已經兩天沒有喂了吧？”輕輕歎了口氣，他繼續道：“錢不是省出來的，不把狐狸養肥了，以後哪裏來的狐狸肉？”
    “我、我知道了，一會兒就去喂。”吳東山不明白，那麼小一隻狐狸要養多久才能養肥啊！
    之後，歐陽清池再次出了門，不過，臨走之前交代了，不能隨便出門，看樣子，蕭祖月的安全他是不放心的。
    “祖月，我怎麼覺得不對勁呢？”房間裏，蕭祖月看著一本前些天買來的書，吳東山趴在桌上疑惑地開口。
    蕭祖月皺著眉頭放下書，他看不進去，太困了，現在急需補眠，可是又不能把吳東山趕走……
    “祖月！”見對方根本沒有說話的打算，吳東山不滿地喊了他一聲，蕭祖月這才望了他一眼：“怎麼了？”
    “我說，你是不是不舒服？”吳東山說話時，依舊盯著他眼睛下嚴重的黑眼圈。
    蕭祖月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一手揉了揉額頭，緩緩地道：“嗯，是有一些不太舒服。”吳東山應該會識相的離開吧？
    顯然蕭祖月並不了解吳東山的為人，他的話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吳東山緊張地繞到蕭祖月身邊，在蕭祖月反應過來之前，手背已經“搭”上了蕭祖月的額頭。
    “吳兄，下手輕點！”蕭祖月推開他的手，揉著被敲痛的額頭，這家夥真的是個秀才？力氣居然這麼大！
    吳東山不好意思地“嘿嘿”笑著：“一個沒注意就……”
    蕭祖月擺手，吳東山平時的腦子都不正常，要讓他正常，隻有用金錢來刺激他。
    等到吳東山離開，已經快接近中午了，蕭祖月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床鋪便躺了上去。
    昨天晚上他醒了之後幾乎沒有睡，那該死的什麼春|藥，他一大好青年差一點死在那上麵……
    翻了個身麵向牆壁，蕭祖月剛剛閉上眼就感覺床邊忽然多出一人。
    他心裏猛地冒出無邊的怒氣：“有完沒完啊！”昨天晚上那家夥的下場不夠慘是不是？怎麼又來一個？！
    行動快於言語，他那五個字還沒有說完，身體已經靈活地扭轉，一腳狠狠地踢向了床邊的人。
    那人急退，在離床幾步遠的地方穩住身形，輕輕鬆鬆便躲過了蕭祖月的攻擊。
    “祖月，是我！”那人有些可憐地看著坐在床上的蕭祖月。後者沒好氣地躺回去，似乎並沒有理睬對方的打算。
    穆善文摸了摸鼻子到床邊坐下，硬是將蕭祖月給掰了過來：“真遇上采花賊了？把我也當成壞人了？”
    蕭祖月瞥了他一眼，又轉了回去：“穆兄，我很累，睡會兒，你自己招待一下。”
    穆善文一愣，雙手捧起蕭祖月的臉仔細端詳：“不會吧？你怎麼成這幅樣子了？難道那個采花賊得逞了？”他用手擦了擦蕭祖月的黑眼圈，似乎在懷疑是不是真的。
    對臉上趁機占便宜的手忍無可忍，蕭祖月推開他，用被子捂住了臉：“穆兄，別鬧了，說了你自便。”作為一個向來作息時間十分規律的人，一旦規律被打破，後果是很嚴重的。
    外邊好一會兒沒有動靜，蕭祖月朦朦朧朧地快要睡著，卻忽然跳了起來。
    隻見穆善文和衣側躺在床上，正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祖月，你說了讓我自便。”他笑得親切，一副鄰家大哥哥的模樣，蕭祖月求饒似的看著他：“穆兄，我是真累了，你不要鬧了。”
    穆善文將蕭祖月重新按回床上：“我沒鬧，是帝師拜托我過來的，他說不放心你。”
    蕭祖月氣極而笑：“他讓你過來占我的床？”
    “怎麼是占你的床呢？這是近距離保護。”他一邊替蕭祖月蓋好被子，一邊道，“你安心睡，天下間武功在我之上的人不多的。”
    這才是我擔心的，就是你武功太高我打不過，所以我才擔心啊！
    往床裏邊縮了縮，蕭祖月有些漫不經心地說：“我師父怎麼可能去找你，是你自己覺得太閑了才跑來的吧？”
    “真是帝師讓我來的，雖然說成是我自己要來的會好一點。”穆善文伸手摟了蕭祖月的腰，喃喃著。
    蕭祖月用力推開他的手，問：“那我師父呢？他做什麼去了？”這才是他真正想要知道的。
    “……”
    “是很秘密的事麼？不能說？”
    “祖月，你都不知道我怎麼可能知道？”穆善文語氣中有幾分無奈。
    蕭祖月沉默地看著牆壁，他是真的很好奇歐陽清池在幹什麼，已經連續好幾天了，每天上午出去，到了晚上再回來，難不成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
    “祖月，說不定帝師一個人去逍遙了呢，這裏可是京城，多得是紅樓，帝師又是一表人才的小白臉，吃香著呢！”穆善文惋惜（？）地說。
    蕭祖月用手揉了揉抽搐的眉頭，就算是去逍遙了，為什麼要瞞著徒弟啊？！身為師父難道不應該帶著徒弟一起去嗎？！哎？不、不對，在想什麼呢？
    “穆大將軍，你似乎很喜歡去紅樓嘛，到京城後，第一次看見你，你就是從紅樓出來的吧！”這家夥，要是得了什麼見不得人的病，實在是活該！
    “祖月，為什麼我覺得你有些幸災樂禍？”穆善文湊近他的臉，好奇地問。自己去逛紅樓為什麼祖月會幸災樂禍？
    “幸災樂禍？怎麼會？我是在替穆兄擔心。像紅樓那種煙花之地，去多了恐怕沒有什麼好事吧？那些女子每日接|客，穆兄難道沒有擔心過自己的身體會不會染上什麼奇怪的病？”他喃喃著，眼睛又要閉起來了。
    “奇怪的病？嘖……這麼說確實有些不妥啊……”他若有所思地盯著床頂。
    蕭祖月鬆了一口氣，心想：是啊是啊，這是多麼嚴肅的一個問題啊。去紅樓，對身體有害；不去紅樓，是男人總有各種需求的，何況穆善文無妻無妾。
    這個問題足夠他思考一會兒了吧，自己趁著現在先睡一會兒……
    “祖月！”穆善文忽然一把抱住正要入睡的蕭祖月，硬生生地嚇走了他的睡意，“我認真地想過了！為了你的健康著想，我以後都不去紅樓了！”
    蕭祖月黑線。
    所以說，穆善文去不去紅樓和他蕭祖月的健康究竟有什麼關係啊？！
    “祖月？你不感動嗎？”
    “感動。”
    “你不說什麼嗎？”
    “說什麼？”
    “比如說‘我很喜歡你’之類的話。”
    “……”
    “祖月？你難道覺得不好意思？真是的，我們都認識這麼久了，你竟然還會不好意思！”
    “……”
    “嗯——既然你這麼喜歡我，那我就請你到我府上喝杯茶吧！什麼時候都可以！”
    “……”
    “祖月？你怎麼老是不說話？祖月……哎？！明明在說這麼煽情的話，你怎麼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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