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寒玉冰榻又如何 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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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著來時的記憶,蕭祖月往回走了一會兒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猶豫了一下,他走上前去。
門並沒有關上,在門外就看到了一桌豐盛的飯菜,然後才看見坐在桌邊的歐陽清池,後者正打量著自己,蕭祖月也不拘謹,就這麼直接走了進去。
桌上擺著兩副碗筷,他的白瓷碗也在,已盛了滿滿一碗飯。而那書童正站在歐陽身後,看到蕭祖月後微微彎腰行禮。蕭祖月笑著走到桌邊坐下,而見他坐下,歐陽也才拿起筷子。
那書童本是低首伺候的,但很快他便忍不住盯著蕭祖月,這怪不得他,就連歐陽清池也把目光落在蕭祖月身上,眸中透出一絲訝色。
雖從一開始就覺得這徒弟氣質不凡,舉止間皆由一絲風流韻味,即便再惱也是一幅不驚不怒的模樣,這足以表明其修養之高,可如今見到蕭祖月用膳時的優雅舉止,他才知道,這人絕非池中之物,那樣從容優雅的氣度,必是長居尊貴高位。
蕭祖月似乎感覺到什麼,咀嚼的動作微微一停,抬眸望向了兩人,那書童趕緊收回目光,隱約可見雙臉微紅,歐陽清池卻是淡淡地道:“別放在心上。”
蕭祖月點了點頭,也不說話,繼續吃自己的飯。
直到歐陽清池放下筷子,蕭祖月也才放下。倒是那書童不解地看著自家公子,他不解,公子第一次吃飯用這麼長的時間!
他自然不知道,歐陽清池之所以這麼做,隻因無意間看到蕭祖月留意他碗中,那模樣倒像是可以要跟自己一個步調,他便索性慢慢地吃,一頓飯,愣是讓他吃了將近半個時辰,蕭祖月更是沒讓他失望,硬是等歐陽放下筷子,他也才悠悠然地吃完。
歐陽清池心中滿意,冷峻的表情都有所緩和。
蕭祖月卻並不在意,這是他曆來的習慣,無心之下甚至沒發現歐陽清池是故意的。
兩人用完膳後,歐陽便帶著蕭祖月離開,隻有那書童一臉惶恐地站在原地,口中惶惶不安地低語著:“莫不是我的廚藝差了?為何公子與月公子難以下咽的樣子?這可如何是好……”
去往那片隱秘建築的林中長廊上,蕭祖月跟在歐陽身後四五步的地方,不多時卻卻忽然停住了腳步:“我先前運行了雲煙輕功……”
李老爹說過,歐陽清池今年也才二十三歲,而且自己昨天還不肯拜師,這會兒有了需要歐陽清池解惑,便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歐陽似乎早有預料,他停下腳步詢問:“可有不懂之處?”
蕭祖月鳳眸一眯,決定將“不恥下問”貫徹到底:“你轉過來看看就知道了。”
歐陽清池依言轉過身,蕭祖月後者深吸一口氣,再次將體內真氣運行起來。
這次更誇張,人確實浮起來了,不過狼狽地倒掛在半空中。
歐陽清池了然地點點頭道:“先回書房。”說完就要轉身。
蕭祖月趕緊叫住他,笑得十分勉強:“等一下……要不先幫我正過來?”若是就這麼收功,還不把他的腦袋摔進肩窩裏!
歐陽清池也不多說,一手靠上蕭祖月腰間,輕輕一轉,蕭祖月就轉了過來,他趕緊停止真氣運行,這才站在了地上。
腳踏實地的感覺真不錯……
回到書房,歐陽清池並沒有向蕭祖月講解先前的情況,而是從書架頂端取下一本寫著《基本內功》的冊子交給他,同時道:“先不要修煉輕功,接下來半個月隻練內功。”
蕭祖月若有所思地接過,難道是因為那道真氣不是自己的,所以才會出現那種詭異的狀況?
歐陽清池見他似乎明白了,便繼續到:“隨我過來,我帶你去你的房間。”
見歐陽清池已經走了,蕭祖月趕緊跟上,心中卻感到好奇:原來有自己的房間的啊!他還以為要睡在書房裏呢!
走了不遠,兩人便在一扇鏤空的雕花木門前停了下來,蕭祖月在歐陽的示意下推開門,然後再一次受到了打擊。
這到底是臥室還是廣場?就是他家附近小公園中裏廣場也不過如此吧?而且房間那頭還擺著一個巨大的山水屏風,看屏風之後的空間也是大的過分,似乎那裏才是睡覺的地方。難道歐陽清池想把這房間留給傳說中的巨人?
繞過屏風,蕭祖月一眼就看到一個冒著白氣、像是床的東西。
一靠近那張“床”,蕭祖月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傳說中的寒冰床?
這不會真的是寒冰床吧?歐陽清池怎麼還有這種東西啊!
歐陽清池解釋道:“此為北海寒玉,若在此玉上修煉內功,事半功倍,且可完善體製,長久之後,百毒不侵。”
蕭祖月剛在床上坐下,立刻一個激靈站了起來,他終於知道楊過被逼睡寒冰床有多可憐了!別說是睡在上麵,就是讓他裹著棉衣坐上一刻鍾,都是生不如死。
蕭祖月看了眼歐陽清池,意思很明顯:雖然這是好東西,但我無福消受。
歐陽似乎也想到了。卻還是道:“於你確實過於勉強,若是寒氣入髓,反而得不償失,這半個月我便與你同寢。”
蕭祖月聞言刷的往後退去,看向歐陽清池的目光寫滿警惕,家夥什麼意思?和他一起睡覺?絕對不行!他以為他能讓自己熱血沸騰?然後就感覺不到寒冷?開什麼玩笑?!
見蕭祖月一臉警惕,歐陽清池隻是冷冷地拋下一句:“由不得你。”隨後轉身離去。
蕭祖月猛然驚醒,自己就是被那句“由不得你”強行拐來的!該死!
把已經持續了一天的興奮壓下,蕭祖月開始擔心自己的清白,之前他是因為對鄭玄明不設防,所以才會被吃得死死的,這會兒無論如何都要保住清白才行!
當夜,寒玉床上的情景有點詭異——
蕭祖月縮成一團躲在床尾,警惕地盯著歐陽清池,後者盤膝坐在床上,看也不看蕭祖月一眼。
蕭祖月咬著牙看著歐陽清池,怎麼這家夥看上去一點也不冷?難道他自私地挑了塊比較暖的地方?他要看著自己被活活凍死嗎?他還是人嗎?
想著,蕭祖月稍微朝歐陽那邊挪了挪……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歐陽清池那邊真的要暖一些。
這家夥果然很自私!
暗中腹誹著,蕭祖月悄悄的挪到了歐陽清池邊上。看他已經睡著了,自己的丟臉舉動應該不會被發現,雖然還是冷,但已在自己的忍受範圍內了。
抱著膝蓋,蕭祖月一動不動地坐著,一雙眼睛卻睜得大大的,他做好了準備,一旦歐陽清池有醒過來的跡象,頭立刻回到原來的位置,不叫歐陽清池看出一點端倪。
總覺得來到這裏之後,自己好像越來越沒骨氣了……
奈何脫終究敵不住困意,呼吸漸漸地平穩下來,眼睛也閉上了。
歐陽清池緩緩地睜開眼睛,這徒弟當真是個要強的人,普通人根本堅持不了一刻鍾,所以自己才會提出同寢。
他剛才一直在運轉內力驅散周身的寒氣,本以為蕭祖月很快向他求助,卻不想竟一聲不吭忍了近兩個時辰……
蕭祖月覺得自己越來越沒有骨氣,歐陽清池卻驚歎於第一次見到性格如此堅韌的人,即便是他,第一次上寒玉床也隻忍了半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