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迷路然後回家什麼的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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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麻呂走出小巷後,麵無表情地往四處看了看,然後在這通向三處的分岔路口麵前,他很認真地覺得,自己可能迷路了。
    君麻呂完全沒有欺騙了手塚的感覺,自己確實記性很好是沒錯的,但是應該沒有人規定記性好的人就不能是路癡不是麼?君麻呂自我感覺良好地點了點頭,自己果然是不會撒謊的。而且君麻呂始終記得×小×跟他說過的話,善意的謊言不是謊言!不過×小×的全名到底是什麼呢?君麻呂有些懊惱地撓了撓腦袋,該慶幸以前世界的同學名字都是×小×格式的麼?否則現在自己對於他的名字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了吧!君麻呂自然也不認為忘記別人的名字是沒有記性的表現,他隻是單純地認為喜歡把謊話掛在嘴邊的人沒有記住的必要罷了,當時他也不知道有一天自己也會聽他的話講了善意的謊言啊!
    君麻呂在了解到自己已經迷路的情況後,仍舊堅持走淡定路線,他板著臉,走上了馬路,君麻呂覺得,星球一般都是圓的,以自己現在的這種體質,環繞地球一圈應該不成問題,慢慢走的話,總是能回到手塚家的。
    就在君麻呂自顧自地思考著環球旅行的航程的時候,一陣從側麵射來的強光讓他有些驚愕地頓在了原地,隻見有輛非常豪華的車疑似製動失靈地向君麻呂撞了過來,路燈的照射下,司機緊張的神色落入了君麻呂的眼中。
    相比於認為自己即將撞傷人而滿臉恐慌的司機大叔,君麻呂的表情平靜得讓人產生他已經被嚇到無法動作半分的錯覺。
    就在司機大叔認定自己即將會被警察先生請去喝茶的時候,車輛的劇烈震動讓他原本因為緊張而睜大的眼睛更接近於脫窗了。
    上帝啊,可以打攪您散步的一點點時間告訴他這算是什麼事麼?司機大叔的嘴巴一直保持在完全張開的狀態。他覺得麵前的狀況有兩種可能,要麼他在夢遊,要麼他就是撞鬼了,否則剛才這個看起來比較纖細的少年怎麼可能隻用一隻手就擋住了製動失靈的車。司機看了眼毫發無損的少年,再看了看車前蓋上深深凹下去的一個掌印,突然淚流滿麵,他果然是撞鬼了吧!
    跡部看著抽風得很認真的司機,嘴角不禁抽動了一下。這點小事就嚇成這樣,真是太不華麗了!不過,跡部瞄了一眼車前蓋的掌印,嘴角又抽了一下,這次就算了,如果再有這麼不華麗的表現,再解雇他也不吃。
    君麻呂看了看車上的掌印,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有些高興地點了點頭。看來自己剛才故意沒有跳走反而留在原地測試自己的力量的決定完全沒有下錯呢!君麻呂當然沒有自己的行為已經給對方造成了困擾的自覺,他隻是好心地幫別人摁住了一輛發狂的小車而已吧!
    君麻呂抬起頭的時候,就看到一個身著華麗的西服,臉上有顆妖冶的淚痣的銀發少年站在自己的正前方。
    隻見那個下巴微微向上抬著,精致的麵容寫滿了驕傲的少年插著西褲上的口袋,優雅地走到了君麻呂的麵前。
    銀發少年再看了眼完全報廢的車前蓋,又看了眼現在仍舊站得優雅的少年,強摁住額頭的青筋,努力地維持著正常的說話語調。跡部對著君麻呂,說到:“嗯哼~是本大爺的車子失靈差點撞傷了你,需要賠償的話盡管開口吧!”對於散財這種事情,跡部大少爺一直做得爐火純青。
    君麻呂聽完對方的話,突然用你有病吧的眼神看向跡部。君麻呂此時深深地疑惑了:“難道是剛才嚇傻了?可是差點被車撞的比較是我吧!可是他為什麼看起來那麼不正常的樣子!明明自己什麼事都沒有,需要賠償的比較是他那輛挺好看的小車吧!”跡部其實該慶幸君麻呂不知道眼前這輛勞斯萊斯的價格麼?如果君麻呂知道自己弄壞了這麼一輛天價的車,車主還要求賠錢給自己的話,君麻呂會果斷認為對方是真的有病,而且病的不輕吧!
    跡部自然接收了君麻呂的眼神,大少爺果斷不樂意了。跡部哼了一聲,說道:“把你那不華麗的表情收回去!本大爺還沒有吝嗇到這種地步!”
    君麻呂看了看嚴重受刺激的跡部,眼神充滿了疑惑,其實這和不吝嗇沒有什麼必然聯係吧,兩相對比之下,跡部的損失明明是更加嚴重的。
    君麻呂突然覺得自己與眼前這個一直把“華麗”掛在嘴邊的少年溝通不能,所以君麻呂在淡淡地掃過跡部以及他的那輛轎車一眼後,扭頭便走了。既然對方沒有追究自己弄壞車的責任,而君麻呂更不會無賴到去找他要人身賠償的話,繼續對話的意義根本沒有了吧!
    而跡部少爺自然不會知道君麻呂那根異於常人的腦筋的真正想法,他隻是氣呼呼地認為,這個不華麗的人肯定是認為他跡部少爺沒錢賠吧!
    正當跡部想走上去阻止君麻呂離開的時候,君麻呂突然回過了頭,重新走到了跡部麵前。
    跡部看著去而複返的君麻呂,有些不屑地哼了一下,貪婪果然是人的特性,他剛才居然會萌生出這個人很特別的想法?真是太不華麗了,這個長得好看至極的人也不過是個勢利的普通人罷了。
    跡部眯著眼睛,有些不耐煩地說:“說吧,你想要賠償多少,本大爺如數給你!”跡部少爺此時對自己的認人不清時分懊惱。
    君麻呂也有點惱怒了:“這個人是怎麼回事,我都說了不要賠償了,還趕鴨子上架似地塞錢給我?他真的是有病麼?”
    可是想到自己如今的狀況,君麻呂的惱怒沒有維持多久就變成了尷尬。
    君麻呂依舊板著臉,語氣卻有點遲疑:“、、、、、、不要賠償、、、、、、我、、、、、、迷路了。”君麻呂說著,頭已經微微低下了。從小到大的這個毛病,讓他深深地品嚐了丟臉的滋味。
    跡部看著眼前這個幾乎把腦袋埋到了胸口,臉上卻仍舊沒有任何表情的少年,嘴角周而複始地開始了上下運動。他可以認為這板著臉的少年是在不好意思麼?
    嘴抽過後,跡部有些無奈地說著:“真是太不華麗,本大爺送你回家吧!”反正自己當初都想要對這個少年做出賠償,現在機會剛好。跡部還是不習慣欠人東西,雖然、、、、、、跡部又瞄了一眼傷殘嚴重的車子。
    與此同時,君麻呂也瞄了一眼明顯啟動不能的車子以及始終在車中顫抖著的司機大叔,有種眼前這個少年準備把自己背著送回去的感覺。可是華麗的跡部少爺顯然沒有不華麗到讓君麻呂的想法維持多久,一通電話下去,一輛嶄新的看起來也很漂亮的車就飛速地滑到了他們麵前。
    君麻呂收回對眼前這隨傳隨到的小車的驚愕,跟著跡部爬上了車子的座位。車子臨走時,君麻呂清楚地看見一臉救護車開到剛才報廢的那輛車麵前,把嘴裏始終呢喃著:“我果然見到的是鬼吧,果然吧吧吧、、、、、、”的司機大叔拖進了車廂。“原來真正有病的是司機麼?”君麻呂恍然大悟。看著被精神病院接走的司機,跡部扶額,真是太不華麗了。
    跡部看著始終酷酷地坐著的君麻呂,有些無奈地開了口:“呐,本大爺是跡部景吾,把你家的地址告訴本大爺吧!”
    君麻呂始終記得別人告訴你名字你要立即回答的日本習俗,快速地說到:“輝夜君麻呂。地址、、、、、、不知道。”自己家自然是回不去的了,可是來了這麼多天,君麻呂突然發現,自己並不知道手塚家的地址是什麼,果然這些天下來所做的事情就隻是蹭吃蹭喝了麼?
    跡部覺得自己的嘴角又忍不住地抽動了一下,這個人就隻是靠著那股蠻力活到了現在麼?跡部不死心地問:“又可以聯係的家人或朋友麼?本大爺可以找人通知他們來接你。”
    莫說現在這個世界了,即便在原來的中國,君麻呂也已經沒有任何家人了。至於朋友、、、、、、君麻呂腦中出現的第一印象就是那個始終帶著方框眼鏡,抿著嘴唇的嚴肅少年。“手塚國光。”君麻呂淡淡地說著。
    原來是青學的學生麼?跡部了然。跡部打了一個響指,說到:“本大爺正好可以見見青學的網球部長呢!”
    聽到跡部認識手塚,君麻呂內心爆發了濃濃的擔憂:“如果跡部認識手塚的話,應該會告訴手塚我迷路的事吧!可是這個少年看起來不像個八卦的人啊!”君麻呂看了眼很有氣質的少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跡部知道君麻呂現在的想法,又應該嘴角抽搐了吧,告訴手塚他的朋友迷路了算是什麼八卦的事情麼?
    當手塚來到與跡部約好的接頭地點時,該地點方圓五米之內冷氣暴漲,路人皆做鳥獸狀。
    “天氣預報果然就是為了印證國家天文台很弱的存在麼?”穿著短袖襯衫的路人甲打著牙顫爬過。
    車子頭停住後,跡部率先走下了車。
    跡部看著比平日更嚴肅的手塚,說道:“青學的手塚部長,有這樣會迷路的同學真是太不華麗了不是麼?”在對手麵前,跡部一向堅持囂張路線,所謂的輸人不輸陣麼?當然,華麗的冰帝連人也不會輸!
    手塚認真地點了點頭,說道:“非常感謝,我的部員確實太大意了。”因為自己部員的失誤給別人造成了困擾,手塚第一次認為跡部的華麗不太礙眼。當然,前提是他不知道華麗的跡部部長的車子差點撞上了君麻呂。而跡部對於當時人都不介意的事情,自然也不會提起,畢竟跡部家的車居然出現故障,這可是非常有損家族榮譽的事情。若是有心之人以此大做文章,即便威脅不了跡部家,終究是會帶來些麻煩。於是就在當事人都守口如瓶的情況下,君麻呂的撞車事件就變成了淹沒在塵埃中的曆史。
    幾番寒暄過後,跡部認真看了看君麻呂,便坐上了那華麗的轎車,卷著煙塵離去了。
    君麻呂看著自己擔心了很久的獨處時間終於來臨,脖子不禁往衣領裏縮了一下。雖然不介意手塚把自己逐出家門,但是對朋友說謊這種事,始終令君麻呂很不自在。君麻呂決定了,如果手塚問起,就要堅持自己對“迷路跟記性不好沒有關係”的論斷,雖然有點賴皮,但是×小×說過善意的謊言不算謊言吧!
    就在君麻呂縮著腦袋等候著手塚的發落的時候,手塚卻一言不發地牽起了君麻呂的手,頭也不回地邁開了步子,嘴裏淡淡地說了句:“回家吧、、、、、、”在君麻呂露出有些害怕的表情時,手塚內心的怒氣就已經煙消雲散了。雖然自己為他擔心了那麼久,但是這樣的人會表現出畏縮的表情,說明他還是很在意自己的吧!想到這裏,手塚溫柔地看了眼始終低著頭的君麻呂。
    看著把自己的手握在其中的長在別人身上的骨節分明的大手,君麻呂呆滯了一下,眼中卻寫滿了震撼。沒有人知道,至今看起來仍是麵無表情的少年的內心正在掀起怎樣的風浪。他沒有想到被自己欺瞞了的少年非但沒有責怪自己,還要、、、、、、帶自己回家。家、、、、、、自從爺爺離開後,他有多久沒聽過這個字眼了。君麻呂始終板著臉,不是因為他沒有感情,而是從小很少與人交往的他根本不懂得怎麼用表情來表達自己的感受,而手塚淡淡的一句話,卻一下子牽動了君麻呂心中塵封多年的感動。君麻呂看了眼呈保護者姿態走在自己麵前的手塚,眼中盈滿了溫暖。果然他的運氣向來還是不錯的吧,能來到個世界、、、、、、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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