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你在哪裏？”
    “大叫什麼啊，我不是在這兒嗎？”沈錦然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對著他翻了一個白眼。
    “沒事，我隻是想你了。”
    沈錦然撇了撇嘴，對於他的糖衣炮彈不為所動，“才分開多久啊，半小時都不到，你有必要這麼肉麻嗎？不要以為我媽和李叔都不在家你就可以胡來了，我們兩個可是簽了協議的，約法三章你可不要忘記了。”
    “我沒忘記。”李觀言規規矩矩地坐在她的身邊，看起來十足的乖巧。
    沈錦然見他這麼乖巧，好心地拿了一顆提子塞在他的嘴裏。“這是賞給你的，為了獎勵你的表現，怎麼樣我夠意思吧？”
    “再來一個？”李觀言一副痞子的樣子，看起來真是無賴的很。
    “自己拿。”沈錦然不理會他的則寸進尺，自顧自地看著電視。
    李觀言看著她，心裏暖暖的。自從母親離開之後，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個人走進他的生活，帶給他缺失的溫暖。可是這個人就這樣出現了，於千萬人之中，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恰巧出現在他最美好的年華裏。他想給她一個承諾，給她一個家，隻是他怕自己所想的，並不是她想要的。
    她太飄渺，縱然她現在坐在他的身邊，可是他依然沒有安全感。他不想再自欺欺人下去了，他的確沒有自信可以拴住她，那個不著邊際的約定其實是他一廂情願罷了。他迷茫了，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才能使她像他喜歡她一樣，喜歡他。
    “然然……”
    想說的話很多，可是到了嘴邊卻什麼也說不出來，除了她的名字，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他不敢問她和男人男人的關係，怕他一問他們之間的平衡就被打破了。他不敢問她對他的感覺，追問得太急他怕她會逃跑。他也不敢多說什麼，多說多錯，他在她麵前已然無措。
    “怎麼了？”沈錦然也發現了，從他回來以後就不太對勁，“遇到什麼事情了嗎？”
    李觀言笑了笑，搖了搖頭，“沒事。”抓過她纖細的手，十指交握在一起。張新年的溫度傳遞到彼此的身上，他一下子就感覺踏實了。
    這一次，沈錦然沒有反抗，任由他握著。他的彷徨無助她看在眼裏，她也想給他一個機會，隻是她還看不出清楚自己的心，不想給了他機會後又讓他失望，這樣更加傷人。如此，不如留在原地。她承認她很自私，她的確貪婪他的溫暖，可是這一份喜愛還沒有變成愛。他，她不想放手，卻也無計可施。
    他們像是進入了一個怪圈，一環扣一環，循環往複著。
    “如果不是阿姨嫁給我爸，你會選擇我嗎？”李觀言的眸子很真誠，眼神很專注。
    沈錦然釋然地笑了笑，“若是我媽沒有嫁過來，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麼會做出選擇？觀觀，我不知道是什麼讓你感到困擾了，可是命運已經替我們做出了選擇。我媽的確嫁給了你爸，我們的確就這樣生活在了一起。現在我們相處得不錯，這個是誰也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實。”
    “如果我要離開你一段時間，你會等我嗎？”
    “？”沈錦然一愣，“你要去哪裏？”
    李觀言臉色一僵，隨即笑道：“我開玩笑的，你看我現在離開你半小時不到就擔心的要死，要是離你遠了，那我還不是要難過死啊。”
    “行了，別肉麻了。”
    “這叫真情流露，笨蛋。”輕輕地錘了一下她的額頭，沒有將剛才的問題繼續下去。
    一掌推開他的手，沈錦然好看的眉頭皺了皺，“不要老是把我當小孩子，你敲得輕也是會痛的唉。”
    “……”
    李觀言釋然，他已然發現患得患失無濟於事，至少現在在她身邊的人是他。
    那個男人，有多遠滾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