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憶。
    第五最好不相愛，如此便可不相棄。
    第六最好不相對，如此便可不相會。
    第七最好不相誤，如此便可不相負。
    第八最好不相許，如此便可不相續。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
    安得與君相訣絕，免教生死作相思。
    這長長的詩篇，不正是她和顧雲喬最真實的寫照嗎？相隔兩世，所有的愛恨化為飛灰，唯有一絲記憶長存。
    “六世達賴倉央嘉措愛上了一個人，可是卻無法與她相守，一代高僧卻為情癡。”
    “曾慮多情損梵行，入山又恐別傾城。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李觀言輕輕念著，聲音裏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魅惑。
    “不負如來不負卿，世間果然沒有這樣的好事。事業和愛情總是站在對立麵上，男人為了事業妥協，女人為了愛情放棄。”
    夜色薄霧，李觀言隻看到沈錦然臉上那一圈瑩瑩的光華。朦朧間，他感到自己蓬勃而出的心髒。
    這是愛嗎？他問自己。
    “然然，你現在還不明白，等你大了你就知道這個世界上總會有例外的。”而我願意為你成為這個例外。
    後半句他當然沒有說出來。
    “觀觀，你談過戀愛嗎？”
    李觀言一愣，似是沒有想到她會問這樣的問題。
    “談戀愛是什麼感覺呢？”沈錦然低著頭輕聲說道，看起來不像是在問身邊的男人，更像是在問自己。
    “我不知道，我也沒有談過戀愛。”
    雖然學校裏有許多追求他的女生，可是他對她們始終沒有感覺。很久以來他都不清楚這是為什麼，直到那一天在高考的考場外見到那一個男人，他才發覺他想要守護一個人，他之所以不對其他人動心，是因為他一直在等一個人長大。
    “唉，我還以為你經驗很豐富，沒想到你也這麼差，算我問錯人了。”沈錦然嬉笑著摸了摸他的發頂，“不過我也很好奇以後我的嫂子是什麼樣子的，以後你要是有女朋友了一定要帶回來給我看看。要是長得不如我漂亮就不要帶回來了，記住了嗎？”
    李觀言寵溺地看著她，“不會的，我不想要女朋友，然然我隻要你就夠了。”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曖昧，像表白似的。
    沈錦然不禁臉紅了。
    “你臉紅什麼？”李觀言笑得很狡黠，眼裏閃動著笑意。
    “你管這麼多做什麼。”臉上的紅暈瞬間消失，快得仿佛剛才的羞澀隻是一場夢。
    這就是演技啊，演技！收放自如！
    “然然，我等你長大。”
    “啊？”
    沈錦然愣愣看著李觀言的眼睛，他的眸子如此的幽深，就像是一個黑洞，稍有不慎就會被吸進去。
    “笨女孩，我都說的這麼清楚了，你還不知道嗎？”
    “啥？”沈錦然有點喘不過氣。
    這不會真的是表白吧？
    頓時心跳如鼓。
    李觀言笑意盈盈地看著她，緩緩低下頭，輕輕地吻上她的唇。如蜻蜓點水，一瞬就離開，一切就像是一個旖旎的夢。
    “然然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李觀言溫柔的聲音在耳畔，溫熱的氣息灼熱了她的臉頰，也灼燙了她的心。悸動從心底產生，對於他的溫柔她打心底的渴望著。麵前的他那麼陽光，讓她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她想抓住這份到手的溫暖。
    抬起頭，看著他，像是被蠱惑了一般，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李觀言燦然一笑，宛如暗夜裏綻放的曇花。他握住她的手，“我就知道你會答應的，然然這個世界上也許沒有人能配得上你，不過我會努力跟上你的步子，你不要丟下我。”
    “恩，我不丟下你。”
    自然地依偎在他的懷裏，她忽然發現人要為自己活一次。給自己一個機會，給他一個機會，或許這樣對大家都好。
    沈錦然覺得李觀言在她心裏到底還是不一樣的，與其將來找一個陌生的人，還不如選擇一個身邊的人，至少自己不會受傷。
    她很自私，她一直都知道。
    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