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要過年了，沈錦然縮了縮脖子，緊緊地跟在楊思月的身後。
    “錦然，這件紅色的小棉襖好不好看？穿上試試好不好？”
    “知道了。”沈錦然認命地換上。
    楊思月看著穿著新衣的沈錦然，眼裏迸發出興奮的光芒。
    沈錦然大感不妙，她清楚的知道，眼前這個女人的購物欲被激發了。她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深感悲哀，她有預感，很快自己就會變成試驗品。
    很顯然，沈錦然的預感是很準呢的。楊思月看到沈錦然穿新衣的樣子這麼可愛，像個招財的娃娃一樣，頓時就萌翻了，張羅著要給她購買新衣。
    Z城的國貿大廈，這個時候已經初具規模了。
    楊思月不肯委屈自己的閨女，怎麼也不肯在地攤小店裏買衣物，非要跑到Z城最大的百貨大樓來。
    沈錦然打量著四周，看著價格牌子心裏一抽一抽的，這四五個零實在是太嚇人了。明明這個時候的貨幣跟十年後的貨幣完全不是一個價值，可是為什麼這裏的東西還是賣得這麼貴？Z市有這麼多有錢人嗎？不管Z市有多少有錢人，自家肯定不是。如今自己家裏這樣的經濟水平，來這裏太不合適了。
    她抬頭看了看一臉興奮的楊思月，心想著該怎麼把她給拖走。
    “錦然，你看這個小裙子，你穿上一定很好看。”
    “媽媽，那個要一千塊。”這個時候的一千塊相當於Z市普通人家工作一個月的工資了。
    “哦，是貴了點，我們去看看其他的吧。”
    “……”是不是應該告訴她，這裏根本沒有便宜的東西賣，連雨傘都是幾百塊錢的。
    逛了一圈，雖然楊思月興致沒有減下來，但是的的確確一件衣服也沒有買。其實楊思月看到價格的時候就已經放棄了，不過她覺得既然買不起，穿一下也不要緊，一看到自家的孩子穿得這麼漂亮，她心裏就格外的開心。
    “這個牌子好像不錯，錦然你去試試這件。”
    “媽媽……”沈錦然苦著一張臉，走進更衣室，換上了第五十八件試穿的衣服。
    “很好看呢。”楊思月繞著沈錦然走了一圈，眼裏全是星星。
    服務員看到沈錦然可愛的樣子，微笑著介紹道：“這件是最新款的冬衣，是專門針對這個年齡段的女孩子的。小姑娘穿上去很好看呢，果然這模樣正，穿什麼都好看。”
    “這個衣服多少錢？”楊思月看著沈錦然可愛的樣子，對這件衣服滿意的不得了。
    “臨近年關，我們店打折，這件衣服隻要一百塊就夠了。”
    這下沈錦然也驚訝地長大了嘴巴，她看了看鏡子裏的衣服，怎麼也不相信這件衣服隻要這個價格就可以拿走了。
    看出了楊思月母女的驚訝，服務員笑著解釋道：“這幾件衣服雖然是新款，但是適合的年齡段比較單一，所以價格也不高。”
    “那我就買了。”說著楊思月就要掏錢。
    服務員笑了笑，“還有很多合適的衣服，你們可以看看，買的多還有折扣，機會很難得。”
    “這樣啊。”
    楊思月把錢塞進包裏，再次逛了起來。當她們走出店裏的時候，手裏已經拎了四個袋子。楊思月心滿意足地牽著沈錦然離開了店鋪，因為買到了便宜的好東西，她的臉上滿是笑意。
    沈錦然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回頭看了那個店鋪很一眼，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被楊思月給拉走了。
    店鋪裏，剛才接待楊思月母女的服務員，看著她們離開鬆了一口氣，轉身就撥通了電話，畢恭畢敬地報告道：“先生，一切順利。除了那個女孩子有點起疑以外，沒有什麼異常。”
    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帶著固有的威儀。
    “那幾件衣服都買去了嗎？”
    “她們買了四件衣服。”
    “恩，知道了，其他的衣服給我寄回來，一件都不要落下，上麵的說了不希望這些衣服有任何一件出現在別人的身上。”
    “是，先生。”服務員聽著電話裏的嘟嘟聲，恭敬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