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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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佑,其實。。。也許。。。我對你的愛,從我認識你的那天就開始了吧!
準確的說,從我開始記住你的名字的時候開始的吧!
那天,天空下起了小雨!
向日葵幼稚園
那天是我剛剛到幼稚園報道的第一天,不湊巧媽媽由於公司的事情已經提前通知幼稚園,我需要多留半個鍾頭,可是我實在不太願意一個人呆在空空的教室中,所以就像現在這樣,背著書包一個人站在可以一眼看到大街的門口,等著接我回家的媽媽。
當我發現你的時候,我不知道你在我旁邊就這樣看著我有多長時間了。
圓圓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好可愛的男孩。
“你沒帶雨傘麼?沒有人來接你回家麼?”你說話的時候眼睛會彎彎得。
我由於看得愣神了,一時沒有答話。
“你真的沒帶雨傘麼?”
“啊!是,不過。。。”
“那,給你我的。”你手中的雨傘就這樣遞到了我的麵前,見我遲遲沒有動作,便將傘塞到了我的手裏,那動作好溫柔啊,就像早上出門前媽媽的手一樣,好溫暖的。後來,我跟宗佑說起來的時候,被他重重的拍了頭,
“哪有人會覺得小學生的手會像媽媽的,更何況我又是男生。”,還被他念了好久。
看著你的背影,在雨中消失不見後才後悔沒有問你的名字,因為那天是你轉學前的最後一天。
從那天起,我一直沒有忘記那個背影和那雙眼睛,當然,還有你的雨傘。
直到,八年後的開學典禮!
翔北中學
那天又下雨了呢!
我撐著你給我的雨傘去參加開學典禮,要上國中了呢,是啊,八年的時間是不是把你忘記了呢!沒有,可能是因為每次下雨我都會撐起你給我的那把傘吧!
當你以學生代表的身份上台致詞的時候,你知道我的表情麼?
我像看見漫畫中英雄人物一樣,在努力地將記憶與現實重合,核對,在重合,在核對了三遍後,又直勾勾的盯著你的眼睛五分鍾,才敢確認那個就是你,八年來一直以雨傘的身份活在我記憶中的你。當然這個感覺我沒告訴你,不想再被你拍了,很疼得!嗬嗬嗬!!!
就在那天,知道你的名字--及川宗佑!
但是,不知道命運是不是想跟我開玩笑,覺得我們不太適合太早相識,所以,國中三年僅有的三次換班,我們卻一次都沒有碰在一起。所以,對於那時很害羞又不愛說話的我來說,更加沒有勇氣去認識你。直到和你的第三次偶遇!
翔北醫科大學
八年前我的父母離婚了,獨自帶著我的媽媽幾年前也去世了,從12歲就跟隨奶奶過著清貧的日子的我,性格變得很孤僻,不喜歡與同齡人接觸,不喜歡社交,不喜笑。自從高中與你再一次的分開後,我的這種性格惡劣的有增無減,同樣,孤僻的生活給了我足夠的時間思考和學習,也因此我以第一名的身份靠近了醫科大學,現在的我,是驕傲孤僻的醫科大學大二年級生。
那天,奇怪,又是個雨天!
從書店出來後,看到從天空落下的雨點,看了看手中那把用了快爛掉的傘,想到了你,心情突然變得比陰沉的天空還要厚重。於是就轉進了旁邊的那家可以站著喝酒的小店。
剛進店,人不是很多,三三倆倆的在發泄著自己的情緒,獨自一人走進來的我點了一杯啤酒,大大地喝了一口後,長長的呼了口氣。
“下雨了,還會不會再遇見你呢!”說著,笑了笑。
“歡迎光臨!”被掀起的門簾後露出了你的臉,那張讓我幻想了很久的臉。
天啊,真的是你啊!那天我第一次真真正正的感謝了這場雨!
你穿著黃色的體恤,淡藍色的仔袴,消瘦的身形顯得體恤很肥大,黑色的短發及耳還有那雙大大的明亮的眼睛,不同的是,眼神中多了幾分孤寂。
進門的時候,你看到了我,好像憂鬱了一下便繞到我的身後走向最裏的角落。
“請問?”我因為實在不想再一次錯過和你相識的機會了,畢竟在這樣等個八年,不知道還會不會預見,所以,聲音比較大,好像嚇倒了他。這可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衝動啊!
見你,靜靜的看著我好像沒有生氣的樣子,我大著膽子繼續問了下去。
“你是及川君麼?”
“你是?翔北中學的?”
你記得我?我驚訝的,不,應該是驚喜的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啊!是,你。。。你認識我?”
“恩,沒記錯的話,你應該姓藍澤吧!”
他的聲音很低,很有磁性,青春期後完美的變聲,和我想象的絲毫不差。
“是,你好,可是。。。”
“我們中學同校,你說的。所以我知道你的名字不奇怪啊,你不是也知道我的名字麼!”
完了,我徹底被這溫柔的聲音征服了,這聲音就像鑰匙,打開了我鎖上了十多年的心門,直到現在我都不明白為什麼你就會是我的鑰匙,也許這就是本能的吸引吧!畢竟一把鑰匙隻能開一把鎖,不是麼,宗佑?
我用一個微笑回應了你,而你也默契的做到了我的身旁,同樣的要了杯啤酒,就這樣我們料到了深夜店門打烊。
宗佑,你發覺沒有,我們第一次的交談有多麼的契合。
對於從未讓陌生人進入過自己空間的我們來說,我們好像一口氣要把這十幾年錯過的事情,甚至非常私人的事情通通的說給了彼此聽,仿佛過了今晚我們再也不會相見了似的。
出了店門,你站在門口,沒有走。我知道你在憂鬱什麼,還是我說吧。
“方便留一下聯絡方式麼,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你知道麼,這話對我真的很困難的,我從沒跟任何人主動要過電話號碼的,但我真的不想你為難,我知道你在憂鬱這怎麼開口,雖然我很喜歡看你困惑時的表情,好可愛的。
“好的,這個是我宿舍的電話,還有這個是我的行動電話,郵件地址你要麼?”
我實在忍不住了,就“噗嗤”的笑出了聲,你知道麼,你簡直像是初戀的小女生。
結果你手中的字條,仔細地放在口袋裏,生怕被雨水浸濕。你要知道這可是我見到你的唯一證據啊,沒了他,你也許會在一次消失吧!
看看還在落雨的天,你好像沒有帶傘,於是我撐起了你給我的傘,撐在了你我共同的上方。
“我送你吧!”
你看了看傘,又看了看我,我知道你認出了那把傘,畢竟20歲的人還撐一把印有小動物圖案的兒童傘確實不多見。
我們相識而笑,沒再多說什麼,走進了雨中。
後來,在一次偶然的雨天,你又送了我一把傘,說是那把傘太舊了而且也撐不住兩個大男人,但是你不知道的是,那把小動物傘還在呦!我怎麼舍得丟掉。
就這樣,因為學業的關係,我們不是經常見麵,但還是會一有時間就一起吃飯聊天,每次都聊到很晚,就好像要一股腦把積存在心裏的話全部倒出來一樣,看來我們都是寂寞的人啊!我們把彼此當作了唯一的傾訴對象了。
大學畢業後,我到了翔北急救病院,作為直升機的候補醫生在那裏實習。你進入到政府機構,成為了一名公務員,很適合你的性格阿,那麼溫柔的人,不像我,冷漠的人好像隻適合當醫生吧,這樣才能看淡生死。但我怎麼也沒有想到,當你就這樣渾身是血的躺在我的麵前時,我竟然荒的腦中一片空白。
半年前,你跟我說你遇到了一個女孩,她是一家美容院的美發師,長的清純可愛,你說它可以給你溫暖的感覺,你說你已經愛上她了,你說你的生活不能沒有她。當時,我真的在為你高興,隻是我自己清楚,這種高興好像不是裏所應當的那種,有種奇怪的感覺已經在我的心裏紮根了,隻是我還沒有弄明白那種感覺到底是什麼。
情人節的時候,你叫我陪你選戒指。不用說我也知道,你要向他求婚了。一路上看著你幸福的表情,宗佑,你知道麼,我的心,疼得像是在自虐。從那以後,我盡量回避你的要約,借口工作越來越忙,因為我真的不想看到你那種幸福的表情。
兩個月後,因為寫報告需要用到的一本書,而那本書恰好在上次去你公寓的時候忘在那裏了。我煩了好久,不知道在見你該說些什麼,畢竟是我先主動疏遠你的。但後來,實在沒辦法了,還是硬著頭皮給你打了電話。電話裏聽你的聲音好像沒在生我的氣,這讓我有些失落,難道我真的隻是你的朋友而已麼?
到你家樓下已經過了十點了,給你打了電話,本不想打擾你休息的,可是你沒有接,但你家的燈卻是亮著的。走到門口的時候發現門沒有關,一屢昏黃的光線從縫隙中流出,同時我聽到了女人的哀求聲。我再三的確認了門牌,走進玄關後,我呆住了。你知道麼,我從沒見過那麼可怕的背影,從沒有。更不可能想象過那跨在女人身上無情的抽打她的竟然是你的背影。
宗佑,那時的你像個魔鬼,你知道麼?
我愣了好一會才反映過來要上去拉住你,將你拉到一邊,可是你掙紮的力氣好大,我沒辦法隻能將你壓在沙發上。
“你可以自己起來麼?”我已經顧不上什麼該死的敬語了。
“可以的話,我想你還是先離開的好。”
那女人衝我點了點頭,掩麵跑了出去。
過了一會,你安靜下來了,我才放開反握著的你的手。
手腕都紅了,再加上你手上的血。我不知道這兩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麼,使你變成現在這樣,但我後悔了,我不應該躲著你的,真的不應該啊!看著這個樣子的你,宗佑,你知道麼,我比那女人傷的還重。
把你扶起來,卻看到了你臉上的眼淚,我的心在這一刻出血了,就好像自己給自己做了心髒手術而忘記打麻藥一樣。就在那一刻,我發誓,我不會讓你因我而哭泣的,我要保護你,不再逃避你。
伸出手,將你用盡我的懷抱,用我的提問溫暖你的心,我知道它受傷了,崩潰了,原因不重要,我隻想修複它。
“我不想這樣的,我控製不了了,他不能離開我的。”你一直在重複這句話,一遍一遍的,越哭越凶,雙手緊緊地抓著我,好疼,可是我不能放開你,我知道在這個時候,你需要我的,不是麼?
將睡著的你放在床上,剛要離開卻發現你緊緊抓著我衣角的手。“你害怕一個人對不對?我不會走的,放心,我一直都在這。”鬆開你抓住衣角的手,用我的雙手緊緊的包裹住,坐在床邊,就像現在這樣陪著你,你記得麼?
早上你醒來之後,一句話也沒有說,我也沒問什麼。
“好些了麼?”
“恩。”你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
“我還要去醫院。”我轉身走到玄關的時候,還是不放心的看了看你,你的樣子我真的很心疼。
“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今天我不當班。”
你依舊是點了點頭,沒在說什麼。
在醫院的一整天,我都不能全心的投入工作,一直在看手機,這不是我的工作狀態,周圍的同事都看出來了。而且,還被黑田醫生罵。你知道麼,我第一次被人罵,罪魁禍首竟然是你。
你房間有燈光,從我到這裏整整兩個小時了,你不接電話也不出門,我隻好硬闖進去了。
房間裏,滿地的酒瓶,淩亂的倒著,而你,躺在地上神誌不清。
“你真想喝死自己麼?就真的不能相信我麼?”
我把你從地上拎起來,直接就丟進了空空的浴盆,舉著花灑,用冷水從頭淋到腳。
“清醒沒有,想死的話,跟我說啊,雖然不用我動手,不過我是醫生啊,死的方式有很多,要不要我推薦你幾種?”
“藍。。。藍。。。澤!”你還是低頭不看我,聲音冷冷的抖著。
“什麼!”
“可。。不可以抱。。。抱我,我。。。好冷!真的好冷!”
你還是沒有抬頭,可我不忍心看著這樣的你啊!走進浴盤,坐在你的身後,將你攔進懷裏,緊緊地,想要把體溫一下子全部給你。
“好些了麼?還冷麼?”
“恩,可不可以就這樣一。。。輩。。。子。。。阿!”
你睡著了,沉沉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