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7:小孩子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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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昊的心情很好,在他外婆來接他的時候,他還是笑著的。
王慧珍見到自己的外孫這三天來第一次露出這麼開心的笑容,心中的愧疚一下子減輕了不少,憂鬱的臉上扯出了幾絲笑容。
文學在剛出教室時就看到了王慧珍,略微提著的心放下了,戳了一下林昊的肩膀提醒他,林昊順著王濛的視線看過去,並沒有文學預料中的開心,甚至不怎麼願意走到他外婆那裏去。倒是文學先林昊一步走到王慧珍身邊,然後把今天老師誇獎林昊誠實,敢於承擔錯誤的好話跟王慧珍說了。
聽說外孫被誇獎,王慧珍笑得特別開心,不自用手要去揉揉林昊的碎發,卻被林昊給躲開了。
“小昊,還在怪外婆嗎?”王慧珍明顯感覺到了林昊的疏離,心裏也有些難過,她不該為了老頭子的一點小毛病就把才來他這兒沒兩天的外孫給忘了,她不知道他這個外孫怎麼突然就想來她這兒住,但是他既然來了,她就應該好好照顧他,況且,對於這個外孫,她是憐惜的。
“不怪外婆,文學有跟我說過了是外公崴腳住院了外婆才不能來。”林昊搖搖頭,嘴上雖然說著不怪,一副很懂事的樣子,但是,要叫他完全的釋懷,以小孩子別扭的個性來講,他做不到。
“小昊,午飯有吃過了沒?外婆買了麵包,新出爐的,還熱著呢,嚐嚐?”
“文學有給我帶飯,吃得很飽,不想吃了。”
“那坐上來吧,我們現在就回家,回家外婆再給弄頓好吃的。”王慧珍拍著黑色的女款摩托車後座示意林昊坐上來,老頭子一個人在家,她有點不放心。
“外婆,我想和文學一起走路回去,以後也想和他一起走路上下學,你就不要來接我了。”聽文學說他都是走小路上下學的,還會從水裏邊過,林昊的小腦袋瓜子裏不自聯想到了曾看過的戰爭片裏那些紅軍穿山越嶺橫越江河的場景,一時間心潮澎湃,躍躍欲試。
“那怎麼行,路很遠,要走很久,腳起泡了你受苦的可是你自己。”王慧珍反對,要她這個長得細皮嫩肉的孫子走那麼遠的路,她舍不得。
“文學他都走路,我為什麼不可以走?”林昊不服氣。
“林昊,你外婆都來接你了,你還是坐你外婆的車回去吧,明天我叫你一同上學。”文學擔心林昊的孩子氣惹王慧珍生氣,趕忙出來調和。
“是啊,小昊乖,坐上來,文學娃子也是,奶奶還沒有感謝你今天給小昊帶飯了呢。”王慧珍是看著文學長大的,這小孩懂事又能幹,她是打心眼裏喜歡他,要是她的外孫能和他交好朋友,那就再好不過了。
“不用客氣的王奶奶,照顧同學應該的。”文學不好意思的揉著後腦勺傻笑,然後說了一句還要去找妹妹就害羞的跑掉了。
林昊見狀,後腳趕忙跟上,邊跑還邊不忘回過頭來朝他外婆揮揮手:“外婆你自己先回去,我和文學在一起,別擔心。”
王慧珍看著兩個小小的身影在夕陽下歡樂的奔跑,影子被拉得好長好長,不禁笑了。
小孩子,真是淘氣。
寵溺的搖了搖頭,王慧珍便自己開著那輛黑紗牌的摩托車回去。
文婧對於能跟漂亮哥哥一起走路回家,一路上都興奮不已,夾在林昊和文學中間不停的東拉西扯。
林昊覺得文婧一點兒也文靜,嘰嘰喳喳的吵個不停,弄得他直想掏耳朵,但文學就站在旁邊,他不好意思去掏,畢竟文婧可是文學的妹妹,從瞄到一路上文學時不時對文婧露出寵溺的微笑就可以看出來,他對他的這個妹妹非常的疼愛。
文學看出了林昊對自己妹妹的不耐煩,以為是林昊不喜歡別人太吵鬧,於是哄著妹妹去找她的小夥伴去,才不好意思的對林昊道:“我妹妹是不是過於活潑了?”
“還成。”林昊不以為然的回答,和文靖相比,他更喜歡和文學在一起,文學話不多,也算不上特別的安靜,和他一起很舒服。
“文學,你每天都要走這種泥濘的小路上下學嗎?”
雖然這樣子走在稻穀搖曳的田野間畫麵很唯美,可是他們此時腳下踩踏的路也太窄了把,林昊總有種一不小心看路就會摔倒在田裏的感覺。
“這叫田埂,這一段路雖然難走些,但習慣了就沒事了。”文學在林昊身後可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就是為了林昊萬一有個身體平衡的時候可以及時穩住他,“前麵還有一條小溪,水很淺,大概就到小腿處”
文學的這話引起了林昊的興趣,探頭看去,腳下一沒注意,就踩了空,還虧得文學從身後抱住了他才讓他不至於摔倒。
“你沒事吧?”文學見林昊沒有反應,於是擔心的問道,哪兒知這不看不要緊,一看文學心就慌了:“林昊你的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對植物過敏了?有沒有感覺很癢?”
文學的臉貼近林昊的頸脖去觀察,林昊可以很明顯的感受到文學呼出的熱氣,還有他身上淡淡的青草味,很清香,林昊一陣迷亂,心跳更快了,還有陣陣的心悸。
“你靠我太近了。”林昊直覺心跳的頻率快得讓他慌張,雙手按著文學的肩膀讓他稍稍離開自己一點,這才好了些。
“怎麼啦?”文學不解,訥訥的問,卻沒有再靠近。
“你離得太近,熱的。”
文學疑惑,但卻沒有再追問下去,看得出來,林昊現在不喜歡自己靠近他,這麼想著,文學也就自動的與林昊保持了段距離。
有了這段插曲,林昊也對小溪失去了興趣,那小溪也確實沒啥能吸引他的,水不是他所想象中的那麼清澈,但勉強可以見底,見已經有小朋友在過小溪了,林昊也就直接往水裏走,可是他抬起的腳還沒有落下時,就被身後的文學給拉回來了。
文學什麼話也沒有說,就蹲下身去幫林昊擼褲腳,他的動作很細心,褲腳也被他擼得很整齊。
“那個,這樣,褲子就不會濕了。”害怕林昊怪他不經允許就靠近的文學摸著後腦勺傻笑著,露出了兩顆潔白的小虎牙,特別的耀眼。
“謝謝。”別捏的道著謝,林昊就去脫他的涼鞋,在脫涼鞋的時候,心裏小小的慶幸了一下,還有今天因為起晚沒有穿運動鞋,要不得多麻煩。
和文學一樣,林昊也拎著他的涼鞋走進水裏了,水很涼爽,在這樣大熱的天氣裏雙腳泡在水裏麵非常的舒服,於是林昊故意放慢了速度,隻為了多享受一回涼爽。
文學看著林昊享受的神情,心裏也高興,他不去催林昊,隻是靜靜的站在岸上等著他一起回家。
畢竟小溪不寬,林昊再怎麼慢,也拖延不了多少時間,戀戀不舍的上了岸,這才發現自己的腳怪怪的,好像有怎麼東西在上麵爬行。
林昊低下頭去看,是一種非常惡心的軟軟的黑黑的動物,林昊從沒有見過這麼惡心的動物,當場就嚇得亂叫亂跳了起來。
一直在關注著林昊的文學其實早在林昊剛上岸時就看到林昊腳上的鼻涕蟲了,身為農家人,這種蟲是很常見的,文學早見怪不怪,而且,文學覺得,這蟲長得雖然難看了點,但還是非常有用的,和一些草藥配在一起做藥引可以治愈斷筋呢!
文學沒有第一時間去提醒林昊,其實就是想看看林昊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林昊來他們村裏已經幾天了,可是臉上表情卻少得很,除了憂鬱就是難過,文學想多看看林昊好看的臉蛋上能夠顯現出來更多活靈活現的豐富表情。
看夠了,文學就跑過去,按住林昊亂揮的腳,伸手一抓,隨手一揚,林昊腳上的鼻涕蟲就被扔回了水裏邊。
“幹嘛把它扔回水裏邊去?”腳上的一絲血跡讓林昊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為了掩飾,林昊不得不對才幫了自己的文學粗聲粗氣。
“它學名叫蛞蝓,但我們都愛叫它鼻涕蟲,沒有水就會脫水而死,所以我才把它扔回去。”“死了活該。”
“噗嗤——”文學被林昊孩子氣十足的語氣與表情逗樂,忍不住的笑出聲來。
“你故意的?”恍然大悟的林昊危險的逼問文學。
“故意什麼?”文學明知故問,還朝著林昊一臉的無辜。
……
“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