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章 異姓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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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風從後窗躍出,來到山腳下,四下看了看,卻見一個手抱鐵箱,儒生打扮的男子在十數丈外慢騰騰地走著。
心道:“這裏荒無人煙,人跡罕至,怎麼會有人?再說那道殘影是從後窗出去的……,不如追上去探個究竟吧。”便向那男子跑去。
那男子似乎有所察覺,回頭一瞥,眼中微現異色,便發足向山頂逃去,這一發力當正快如閃電,轉眼就到了山腰。這一舉動無非承認自己就是盜賊風無痕,如風當下腳底生風,將玄輕步施展到極致,喝道:“盜賊,別跑!”
無論是逃的,還是追的,兩人都如同星飛丸瀉,向山頂奔逸而去。不過片刻,早已越過了山,出了郊外。
這一追,不知不覺,已到了日晚時分。
風無痕的輕功更勝一籌,他和如風的距離,已是逐漸拉開。
沒多久,如風忽覺雙腿發麻,他從未施展玄輕步如此之久,再看風無痕依舊快步流星,身影逐漸遠逝,他尚有自知之明,料想要抓住他,已是無稽之談,便停下腳步,倚靠在樹邊閉目休息。
片刻後,一陣凜風忽地吹來,如風被驚醒,下意識的向四周望去,借著淡淡的月光看見一個人飛落在一棵樹上,腳踏細枝,浮浮沉沉,細看之下,可不正是那儒生打扮的風無痕。
未待如風出言,風無痕早已飛身落下,抬手道:“這位兄弟,你的輕功甚是不錯,我竟從未見過,請問你叫什麼?”
這時如風才真正看清他,隻見他年紀大約二十四、五左右,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在月光下顯得俊美異常,根本不像是偷盜之人,要不是他之前行為異常,如風絕不相信他就是盜賊。
慍色道:“我叫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偷了東西!”
風無痕從容道:“是!沒錯,那兩件珍寶的確是我偷的。”
如風喝問:“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風無痕冷冷一笑:“祁南現在災民無數,你知道嗎?可笑,珠寶對我有什麼用,但換成錢,對他們的卻是非常有用!”
“你是說祁南的南盤江決堤嗎?”如風大驚失色,沒想到兩年過去了,竟還有災民。
當他再看向風無痕時,風無痕眼中早已淚光浮動,讓如風不禁尷尬起來:“原來你是要拿去救災,這可是功德無量啊,我誤會你了。”
風無痕淡淡一笑:“可惜其他人就不是這樣看我,反而要把我當作挖了他們肉的仇人似的,我風無痕堂堂一陣風的綽號,也被他們改成了夜貓子,哎…也罷,都習慣了。對了,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如風報了姓名,風無痕也是一愣:“一劍行義!原來是你,那我肯定要跟你做個兄弟了,你不嫌棄我是小偷吧?”
如風笑道:“當然嫌棄,不過你可不同。”
風無痕道:“那你就是願意嘍?”
如風含笑點頭。
當下撮土為香,交互八拜,結為異姓兄弟。
風無痕道:“做大哥的要送你一份見麵禮。”他打開鐵箱,裏麵盡是珠寶,寶氣珠光,耀眼生花。
如風卻不看一眼:“我隻想把那兩件珍寶還回去,可以嗎?”
風無痕哈哈笑道:“看來我沒看錯你,不過哥哥先請你喝酒去。”前麵正有一家酒亭,風無痕不由分說,便把如風拉了去。
風無痕喝了幾杯,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在後山?”
如風對幹了幾杯道:“我看到你是從後窗出去的吧。”
風無痕的麵部微微抽搐一下,感歎道:“兄弟好眼力呐!”
如風眼珠一轉:“哥哥,你不是在祁南嗎?怎麼到祁西來了?”
風無痕倒滿酒道:“祁南災民實在太多,錢已不夠救災,於是我打算去昆侖山,但路過揚州境時,聽說今晚有競寶會,所以就先來這,不過今晚我便要去昆侖山,所以哥哥我才請你喝酒。”
如風張口欲答,卻聽無痕說道:“這麼巧,又有兩個朋友來了!”
如風隨著他的眼光望去,不由得摹地一驚。隻見兩個一壯一瘦的黑漢不知何時,已走進了酒亭。
如風大吃一驚,那個壯漢右手拿著一跟鐵鞭,而左手正提著一把紫氣四溢,刀身上刻有光彩耀人的‘霸’字。
想道:“和管家描述的一樣,看來這把正是霸刀堂丟失的紫金刀!”
隻見那兩黑漢找了空座坐下道:“夜貓子,怎麼還有空來這和別人喝閑酒?不是說好幫你把看守的人幹掉,珍寶就一人一個嗎?”
風無痕故作驚奇狀:“糟糕,你們來得真不巧,我恰巧把珍寶剛剛物歸原主了,實在對不起啊,我就請你們喝兩杯酒,權當賠罪吧!”
那壯漢瞪著眼睛,冷冷道:“一派胡言,你是想獨吞了不成!休怪我們不留情麵!”
聲出掌起,“嘣”的一聲,將那張桌子打成兩半,酒杯酒壺都跳了起來。
酒亭主人看見這兩個黑漢如此霸道,早已嚇得慌了,求道:“你們要打架別在這啊,我可以不要你們酒錢,求求你們啦。”
風無痕笑道:“哪能叫老板你吃虧,走,我們到外麵打去,別把人家店子砸了!”
他拋過一枚玄銀,身形一閃,立即出了酒亭,那兩個黑漢慌忙跟上,如風也不多留,也緊跟上去。
一行人不過多久已到了空曠之處。
風無痕霎然止步,對在身邊的如風輕聲道:“弟弟,你先拿這兩件珍寶先走!”
如風道:“不成,我若走開,那還算什麼‘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兄弟?”
壯漢“哼”了一聲,冷道:“這位小兄弟,你想走不成?想得倒美,你也走不了!”
說罷,把紫金刀一放,揮鞭橫掃過來,風無痕輕輕把如風推開,自己向後滑退,鐵鞭未及迫近,鞭風便蕩得他衣衫紛飛,而他就像被風吹開一般,飄飄悠悠地飛退數丈。
這時那個較瘦的黑漢突然道:“大哥,我先把他解決,再來幫你。”
話出,便從懷中抽出一把短劍,指向如風,提步便刺,如風早有防範,見對方劍勢淩厲,分三路直取要害,忙後退一步,雙臂齊展,將這招化解了。
無痕自不會棄如風於不顧,於是瞥向如風,見他盡占了上風,便再無顧忌,腳步接連錯動,左躲右閃,繞至壯漢背後,揮掌劈他後頸,壯漢扭頭避讓,反手揮出一鞭,風無痕矮身躲避的同時,探出右腿,從他兩腳之間穿出,勾住他左腿足踝,接著身子一挺,肩膀撞在他大腿上。
壯漢足踝受製,大腿受撞,立刻失去平衡,踉踉蹌蹌地向前撲出,鞭尖用力戳在地上,總算沒有摔了狗啃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