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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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敗不堪的馬車終於也還是在一大群路人甲乙丙丁的注目禮下撐到了光義書院的大門前。
商量好似的,馬車停住之前還死拽著對方一副你死我活模樣的兩人,馬車停下的那一個瞬間齊齊住手,光速的整理好自己被對方扯淩亂掉的衣服和打鬥中被波及到的頭發。
三人前腳才跨進書院大門,就聽得幾個嬌俏的聲音驚呼:“呀,太子殿下和流川公子又打架了麼?看兩人臉上這淤青,這次打得比上次更不留情呀。”
其餘人則是在三人進門前扭頭看了一眼,之後繼續該幹嘛幹嘛。
看來習慣到已經成為慣性的人也不止水戶君一個。
三年前,櫻木淳招安西光義進宮請他做櫻木花道的太子傅,被拒。反被勸說將太子送入私塾,與大眾學生一塊求知,櫻木淳幾番思量,最終被安西先生的條條點到即止的道理和意見說服。
最初櫻木死活不同意,但安西先生親自走了一趟“笑櫻軒”後,我們狂野不羈的太子殿下第二天居然老老實實帶著兩個陪讀來私塾上課了。
至於安西先生用了什麼方法讓我們的太子乖乖聽話···天知地知,太子知安西先生知,此外沒第三個人知道了。
不過看這三年間櫻木和流川兩個極厭惡讀書的頑劣少年也規規矩矩做了三年的莘莘學子,且除了第一堂課在課堂內大打出手以後即使再大怨氣也等到授課結束後到外麵解決的情況看來,安西先生確實不簡單。
洋平至今仍未弄明白當初安西先生去“笑櫻軒”的時候,究竟與太子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看得出來,流川很是敬重先生。
櫻木雖然長幼無序,也從不守禮節像其他人稱呼安西為“先生”,不過從那一口一個老爹,時不時還會去扯扯先生那胖胖的下巴的言行舉止上看來,其實他也很敬重甚至是愛戴先生的。
要知道櫻木對著他自己的爹,那個高高在上的一國之君即使不守宮內的禮節,但也未曾如此放肆過。
或者···這是一個不拘小節的孩子撒嬌的方式吧。
安西先生肯定是知道的,否則哪有人被別人把下巴拉得老長還能笑嗬嗬的呢。
授課時間說快也快,說慢嘛,也還好。
因為太子入讀的關係,私塾裏官員的小孩突然之間就多了起來,至今已經有半數以上都是京城官員,而且級別都不算小的官員的公子和千金。
光義書院跟其它私塾最不一樣的地方就是,安西先生並不死腦筋的認為女孩子隻應該躲在家裏學女紅或琴棋書畫。
雖然不能考狀元什麼的,但女孩子能知書達理也是一件好事。
例如整個私塾裏成績最好的就是赤木官員家的千金赤木晴子,她同父異母的哥哥赤木剛憲在詩詞歌賦上還差了那麼一些些。
那是個溫柔得能滴出水來的女孩子。
輕柔的說話聲甚至能讓我們神經堪比大拇指還粗的太子殿下聽到都會臉紅,而後不自覺的放柔語氣。
當然,也有人是例外的。
流川就是那個例外。
倒不是他討厭溫柔如水的女孩,而是他向來習慣與人這樣相處。
雖然並無惡意,但那冰涼涼的語氣還是難免會讓一個站在他麵前就會心裏小鹿亂撞,臉上飛滿紅暈的女孩子覺得大受打擊,而後眼神黯淡。
更何況赤木家與流川家是世交,兩家的府邸不過就隔著一個轉彎,走兩步就到。
而晴子跟流川可以算得上是青梅竹馬,脫離不了青梅竹馬模式的,晴子很小的時候就對流川有臉紅心跳的感覺了。
所以流川心直口快,雖並無惡意但確實很傷人的一句“你好吵,從小到大都跟隻麻雀一樣吵死人了”一出口,櫻木就憤然不平的餓虎撲羊狀將流川摁倒在地一頓拳頭。
這是兩人在課堂內打的第一架,也是最後一架。
事後,不知道安西先生如何解決的,總之這兩水火不容的小子居然都乖乖的承諾以後再也不在課堂內打架並且一直遵守至今。
而且過了今天後,他們也不再有在課堂內打架的機會了。
十八歲的流川和洋平以及其他都已快到及冠的生徒都不再適合在私塾讀書了。
要麼就該考慮子承父業,要麼就該加緊準備今科考試拔得頭籌好為國效力。
女子自然是該回到閨房等待自己的姻緣到來。
所以,其實櫻木跟流川都是很重視今天的。
不然流川點住櫻木的穴道替他換衣的時候也不會挑選出他認為最適合也是櫻木穿上最好看的一套替他換上。
櫻木也不會將頭發梳得一絲不苟,連一根漏網的都沒有。
如果沒有馬車內的一架,兩人今天留給同窗的印象恐怕百年後都還是那麼帥氣和灑脫。
無論如何,離別是傷感的。
但對於大部分學子來說,又並沒有那麼的傷感。
畢竟將來同朝為官的可能性很大。
隻是那些女子,竟哭得稀裏嘩啦淚雨滂沱。
是啊,在朝夕相處的幾年裏,難免會讓寥寥可數的幾個女子成為閨蜜,也難免的寥寥幾人裏的誰由心底喜歡上了同窗的某男子。
一旦離開,恐怕此生就是再也不能相見了吧。
在婚姻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有多少夫妻是你情我願的出嫁或迎娶的呢。
更何況封建保守,始終認為“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某些官員在聽聞太子進入此間私塾後,立刻將女兒也送進私塾讀書的司馬昭之心,作人兒女的她們又有誰敢說是不懂得父母的念想的?
這一年,櫻木花道十六。
流川楓十八。
水戶洋平十八。
赤木晴子十五。
赤木剛憲十九。
其餘生徒全部十五至十九不等。
這一年是湘北二十九年。
櫻木與流川同進同出光義書院的最後一個初夏。
同年深秋,水戶洋平被取消陪讀身份,轉回父親水戶桂一身邊研習醫術。
同年深秋,流川亦被取消陪讀與太子傅身份,被送往某高人處習武與專研兵法。
次年初春,太子櫻木花道被皇帝送往神秘導師處習文練武與學習治國之道。
此一別便是好幾個春秋。
直至流川與洋平及冠大典過後也未曾聽聞太子回宮的消息。
至此,流川那總是毫無新意的詞句總算多出了一個新穎詞句。
“白癡!你個騙子!”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