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吾家有女初長成 大殿求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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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蘇君逸帶著玄國國師陸冰弦一行人回宮之後,景帝已命人在崇明殿設宴,文武大臣均已在殿內等候。
“玄國特使陸冰弦給殷安皇帝陛下見禮。”陸冰弦的聲音當真如冰弦一般。
“特使快快免禮,請上座。”景帝笑言。“你們也坐。”指了指還站在殿內的蘇君逸三兄妹。
“謝父皇。”
按照各自的位置坐下,蘇萱落向坐在側前方的傅國義使了個眼色,傅國義點點頭,她這才放下心來。
人心向來深不可測,她不想一開始就變成被動的那一方。
環顧了一圈大殿,發現美人師父並不在,蘇萱落便有些奇怪了,這種場合,身為殷安國師怎能不在場?
“陸大人果然如傳言一般。”景帝一麵看著下麵的歌舞,一麵同陸冰弦閑聊。
“哦?下官到不知這坊間是如何形容下官的。”
“傳言道,此人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見。”蘇萱落持酒杯走近前來,接話道。
陸冰弦展顏一笑,似是冬季風雪化盡,春風拂麵而來。“哪有這樣誇張,定國公主也一樣花容月貌。”
“陸大人能以女子之身在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上為貴國皇帝分憂如此之久,讓怡寧佩服,怡寧敬陸大人一杯。”
“定國公主謬讚了,下官對於我國皇帝不過尚為有用之軀罷了。”陸冰弦笑著擺手,似是蘇萱落講了個笑話。
蘇萱落笑的溫婉,“陸大人謙和。”
敬了酒,轉過身蘇萱落的笑容就已經不見。
現在,她算是明白為何昨日父皇一定要她三人出城迎接,當時她就應該明白,此人來頭必然不小。
正如在城外她說的那句話,大動作必然有大圖謀。
陸冰弦此人,深藏不露,不得不防。
“主子,國師大人昨日回落下山莊去了,得要明日才回得來。”岌舞站在蘇萱落身後,悄聲道。
“可知所謂何事?”
“不知。”
蘇萱落垂下眼簾,玄國來使,美人師父居然挑這個時候回落霞山莊……
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國師大人可知今日玄國來使?”
岌舞皺著眉想了想,“大約是知道的。”
此時回落霞山莊,此舉頗值得玩味。
蘇萱落笑了笑,不再說話,也不看景帝和陸冰弦,但是她知道陸冰弦的視線的重點一直都在她的身上。
蘇萱落自幼成名於四國,坊間如何傳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四國皇室之內都如何看待她的存在。
來者不善。
待歌舞退下,陸冰弦站在大殿中央,舉杯朗聲道:“今天下官代我皇出使殷安,一來是為了與殷安結為同盟,在此下官代替我皇敬陛下一杯。”一杯酒一飲而盡。
“陸大人好酒量。”景帝聞言,笑的更是開懷,畢竟這個時候,多一個同盟總好過多一個敵人。
侍女上來替陸冰弦把酒杯添滿,“二來,下官是來替我皇向陛下求親的。”
話音落下,崇明殿一片寂靜。
那種銀針掉落在地上都能聽見響聲的靜。
蘇萱落手裏把玩著酒杯,她知道大殿中的人都在看她,等待著她站出來為自己說句話。
她能說什麼呢?在這種場合下?
這個時代的婚姻從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說什麼都不重要。
景帝聞言霎時就變了臉色,他的小公主尚未及笄,就已經有人開始打主意了嗎?
陸冰弦似是沒有看到景帝大變的臉色,飲下杯中酒複又開口道:“我皇已到嫁娶年紀,可尚未有合適的女子能入宮為主,定國公主殿下幼時就已成名於四國,下官和我皇都覺得公主殿下入主我玄國中宮再合適不過。”
“朕曾應允朕的公主,待及笄之後,由她自己選夫君,朕是一國之君,也是一位父親,自然不能言而無信,特使可明白?”
明白,有什麼不明白,蘇萱落更是明白,景帝這是把問題丟給她自己讓她自己決斷。
“下官自然明白,其實說來也不是什麼急事,公主殿下尚未及笄,也不曾見過我皇本人,今日下官也隻是跟陛下訂個口頭約定,待公主及笄之後,我皇會親自前來下聘禮,迎娶公主殿下為我玄國皇後。”
蘇萱落依然淡定的坐在桌前,不上前也不開口。
景帝皺著眉看著端著酒杯一直不肯開口的蘇萱落,卻也沒辦法。
“吾妹尚且年幼,此事來日方長,我敬特使一杯。”說話的人是一直不曾開口的蘇風耀,說罷便率先將杯中的佳釀一飲而盡。
陸冰弦笑著同樣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