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拓的獨白  第六章:利息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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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時代了,還有撿別人買菜摘掉葉子的人,文質彬彬的,穿的人模狗樣的,
    看見我竟然驚喜的直撲過來,興高彩烈的舉著剛撿的爛葉子炫耀,
    這就是我偶爾一次放學就直接回家的經曆,真他媽丟人。
    都怪我一時興起,希望可以幸運的碰到陸,信步走到菜場那條路的結果,
    遠遠的,就看見陸邊跟路邊小攤主交談,邊在攤邊一堆棄葉中挑選著,手中的袋子裏已經有了些許成果。
    我每月交給他的生活費應該不少,養他這樣的兩三個也應該不成問題,
    你說這是什麼事?
    平時我也知道他節儉,但哪想到會節儉成這樣?我很生氣。
    陸看到我拉長的臉,乖乖的閃著無辜的雙眼看著麵無表情的我,低頭聾拉著腦袋。
    我拽著陸就走,差點使他撲倒在地,我冷靜下來,一起慢慢走著。
    這是我第一次來到菜場,真不知道買什麼好。
    想了想,我買了條魚,買了些水煮羊肉,買了些藕,買了些黃瓜、番茄等,
    陸看著麵色不善的我,不敢說話。
    路過雞蛋攤,看到陸想說不說的磨蹭為難樣子,便停住了腳步。
    陸巴巴的看著我,趕緊小聲說:“家裏沒有雞蛋了。”
    陸看我轉向雞蛋攤邊站住,趕緊忙著挑選了六、七個雞蛋,就準備稱秤。
    我想到拖著殘腿的他天天買菜的麻煩,就又拿了一些,正想放進去,
    陸立刻攔住我說:“天還熱,不能買多,好壞。”
    怕東西壞,就不能買台冰箱嗎?跟著這種傻瓜,我真無語了。
    進門後,我將東西放在餐桌上,讓他自己看著做晚餐,
    說了聲“我出去一下”,便甩門出去逛家電市場。
    等我將冰箱運進家門的時候,看到開門的陸呆呆的紅紅的兔子眼,
    我的心又有些疼,這個傻瓜,真吃定我了。
    不知不覺,已入深秋,天冷了起來。
    我看到陸翻出他那個陳舊的熱水袋,認真檢查著漏不漏水,
    想到住宿時,一到冬天他就早早抱著熱水袋上床的樣子,知道他開始怕冷。
    便拿出了幾天前才剛買的電熱毯,遞給陸說:
    “別說,還真有點冷,老婆,鋪電熱毯吧?”
    我看到陸開心的看著我,快樂的忙碌著的身影,真的很有做“老婆”的天賦。
    我忍不住抱著陸親了幾口,如願以償地看到了我最愛看的臉紅。
    想了想,我又告訴他說,每晚要早點開空調,這樣,等老公回來,房間就暖和了。
    看著直點頭的陸,我心底直歎:傻瓜啊傻瓜,真是個幸福的傻瓜。
    沒幾天,我發現陸起得更早了,上學時間也提前了,咦?奇怪。
    我不放心,悄悄的跟在後麵,看著他接近挪步的堅持走著,我那個恨啊。
    真恨不得過去給他扔出租車裏。
    但我明白,打的不是長法,這個小氣鬼,連花一塊錢坐一站路都舍不得。
    下午沒什麼課,我又給公司打電話請個假,便買了輛小巧的踏板電動車,
    回來的路上,看到騎電動車的人大多都帶著護膝,又連忙選了付皮毛一體的羊毛護膝。
    我將車停在客廳深處,充上電,哼著小曲,耐心地等陸回來。
    天呢,黃河決口了!!!
    我萬萬沒有想到,陸當時就一屁股坐在客廳的地上,嚎啕大哭,氣都喘不過來。
    我嚇壞了,趕緊將他拉起來,抱著他,拍著他的後背,幫他順氣,
    他將頭靠在我的肩上聲嘶力竭的哭了很久很久,直到睡著。
    可苦了我了,抱著他站了半天,腿都麻了,
    還得幫他洗臉、洗腳、換睡衣,本大爺哪做過這些?
    想了想,去他的,扔我床上抱著睡,先收利息。
    第二天的中午,陸醒來時,都不敢相信自己會哭睡過去。
    我看著懵懵怔怔的陸,忍不住又取笑他:
    “老婆,你可真能哭,我現在真有些相信孟薑女可以哭倒長城了,
    嗯,不,應該是絕對相信孟薑女可以哭倒長城。”
    一句話把陸說的不好意思了,低著頭直往我懷裏拱,我心裏得意極了。
    我吻著陸的額頭,語重心長的說:
    “老婆,以後不要這樣哭了好不好,你都不知道你老公我有多心痛。”
    聽著我誇張的語調,陸直罵我沒正經。
    說傻,就給個樣看。老夫老妻的,要什麼正經?真是的。
    “哎呦,壞了,你怎麼沒去上班啊?”
    哭成這樣的陸,竟然還能想起我沒上班,看來,還不糊塗。
    看著他想起床,我一把拉在懷裏,深情款款的說:
    “老婆都哭成這樣了,天大的事咱也得放一放啊,早請假了。”
    看著陸努力瞪著的紅腫雙眼,我又忍不住逗他:
    “老公老婆摟著睡,就是暖和,就是滋潤,睡得真香甜、真舒服啊。”
    想到他心疼錢的小氣樣,又趕緊加了句:
    “對了,還不用開雙份電熱毯和空調,更省電。”
    “沒正經的,就沒個正行”,陸隻會這樣罵我。
    罵歸罵,當晚,當我半拖半抱著陸同睡時,陸也沒怎麼拒絕。
    看看,對什麼人就得說什麼話,看到沒?
    那句“不用開雙份電熱毯和空調,更省電。”有用吧?
    哼,孫悟空要想跳出五指山,那得看老佛爺的意思。
    嗬嗬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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