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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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寢宮
以嚴明為首的四大元老齊聚皇帝榻前,看上去怒氣匆匆,其中又以嚴名更為明顯,麵色陰沉的像是要吃人。
咳咳~!咳咳咳~!隔著黃色的幔帳,皇帝略帶的虛弱的聲音響起:“丞相所說之事還有待查證,四殿下已派人去尋,在這之前丞相還是稍安勿躁!若真如丞相所說,朕絕不徇私!”簡短的幾句話從這皇帝口中說出卻像是用盡了力氣,說完便喘的厲害。
“皇上,此事城中百姓便是證人,在這京城已是人盡皆知,且不說臣的顏麵掃地,單是四皇子不顧自身身份,在臣的府前指使手下大肆殺虐,這等行徑,實在是有辱皇家尊嚴,正所謂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皇上定要給臣一個公道,給天下百姓一個交待,臣的顏麵事小,貽笑天下事大,還望皇上明斷!”雖是行的君臣禮,口氣卻是咄咄逼人。
“請皇上明斷!”嚴明一說完,餘下三人便齊聲附和。
龍榻之上,皇帝的咳嗽聲愈加濃烈,說話更是氣喘籲籲:“朕自會給丞相一個交待,一切還是等四殿下來了再說…”
“兒臣在此!”強勁有力的聲音自寢殿門外響起,猶天鴻一臉坦然自若的步入寢殿之內,站到了四人的對麵,目光隨意的掃了一眼,但四人卻同時感覺到了一股寒意自頭頂涼至腳底。
幔帳之前,猶天鴻單膝下跪:“兒臣叩見父皇,願父皇龍體早日康複,重振朝綱。”最後四個字猶天鴻故意加重了力道,嚴明幾人既能陪著皇帝打江山,自是有其過人之處,又豈會聽不明白,當下冷眼相對道:“四皇子此話是何意思,難道是在說皇上如今年老體衰,朝廷朝綱敗壞嗎?”陰狠的語氣,顯得嚴明的神情有些猙獰。
“什麼意思嚴丞相最清楚不過了,至於說我父皇年老體衰,朝綱不振的可是丞相你啊,
難不成這麼快就忘了!”勾唇冷笑:“不過到了嚴丞相這個年紀,記憶力不好倒是正常!”年過古希,還妄圖染指他猶家的江山,當這天元王朝的猶家沒人了嗎!
“你…”
“夠了!”一聲斷喝打破了這爭鋒相對的氣氛,皇帝伸出一隻手,有氣無力的揮了揮:“皇兒先起來吧!”說完又開始猛烈的咳嗽,猶天鴻起身,眾人一致將目光集中在了幔帳後麵,少頃才聽得皇帝沙啞著聲音說道:“皇兒,嚴丞相指控你指使手下在其府門前當街殺人,且…殺的還是丞相府的士兵,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無所畏懼的口氣,猶天鴻八風不動,應的幹淨利落。
“皇上明鑒,四皇子已經承認,還望皇上秉公處理,還嚴丞相一個公道,還天下一個公道!”四人之中,身為開國大將軍的楚何率先站了出來,說的‘正義凜然’!
“那依楚將軍之言,朕改如何處置四殿下呢?”
“這…”楚何一時語塞,平時又習慣跟在嚴明身後行事,一時間竟是什麼也說不出來,暗自後悔不該當這出頭的鳥兒。
“按律當斬!”嚴明往前一步說道,看向猶天鴻的眼神如眼中釘肉中刺--不拔不快。
“皇兒!你可有話要說?”
“父皇,兒臣隻想請教嚴丞相!”說罷轉身,目光緊緊的鎖住嚴明,道:“敢問丞相,身為丞相未經皇上允許私自征兵,敢當何罪!”
嚴明驚出一身冷汗,律法有令:凡朝中官員未經允許私自征兵,練兵者,一律按謀反論處,應處淩遲。但狐狸就是狐狸,眼中寒光一閃,對著皇帝說道:“皇上明鑒,那些被四殿下下令殺害的都是府中護院,絕非殿下口中的士兵。”
“哦,難道丞相府中的護院和別家的不同,不僅穿著兵服上街,連手中所持都是打仗采用的長戟,私穿兵服便是死罪,更甚者還敢當街鬧事,恰逢本殿下微服出巡,恰好被手下撞見…”說著話鋒一轉,對著皇帝道:“父皇,兒臣身為皇家子孫,殺了幾個‘膽大包天’的‘護院’,何罪之有?若說有罪,那也應是丞相!”
“你…你,你欺人太甚!”被猶天鴻說道軟肋的嚴明‘氣憤難當’,連說話的聲音都顯得有些顫抖,突然,撲通一聲,竟是嚴明雙膝跪地:“皇上,府中護院做出此等違法之事卻是臣的管教無方,臣實在是不知情啊!”說著,突然將轉頭盯著猶天鴻道:“但四殿下也不該在老臣的府門口行凶,這是臣的家事,要說管教也應是臣親自執行,四殿下為何如此暴戾,置老臣的顏麵何在!”此等情形,嚴明還不忘‘指控’一番。
“丞相也知這是違法之事!”猶天鴻冷笑,玉麵生寒:“若是沒有丞相你這座後山,單是幾個護院會有如此大的膽子?還是說…”目光一凜,“這本就是丞相放在府中的士兵!”
“你血口噴人!”嚴明氣的發抖,身後三人卻是沒了聲響。明哲保身,本就是他們的為官之道。
“哼,不管丞相屬於上述何種情況,都於丞相脫不了關係,若按律法,不管是何種罪狀,都是滅九族的大罪!”說完,對著皇帝的方向躬身抱拳:“父皇,兒臣說完了,還請父皇明斷!”
“皇上…”嚴明還欲說些什麼,卻被皇帝打斷。
“好了,皇兒的做法確實有些不妥,但出於法,也算情有可原。丞相為國事操勞,對府中之人難免疏忽了管教,況且陪著朕戎馬半生,想來也是一時疏忽,依朕之言,便就此算了吧!朕累了,要休息了!你們都退下吧!”說完又止不住的咳了起來。
“臣等告退!”
“兒臣告退!”
門口,嚴明心有不甘的看了猶天鴻一眼,一臉氣憤的向宮外走去,猶天鴻倒似早便料到了一半,望著四人離去的方向莫名一笑,隨後便轉身往自己的住處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