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或許有些用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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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帳篷,看到驀然正在和他的副將們說著什麼,走近了才聽到他們原來在討論此次前往旗山之戰。
……怎麼光天化日的就這麼討論啊,不怕被聽到?……
白傲晴此時此刻心裏麵想的就是這個,因為他覺得,在沒有遮掩的地方討論軍師政策,應該會很容易被敵人的間諜聽到的。
“主上,天璽士兵對山戰並不熟悉,此去,想必有詐。”驀然身邊的一個男子說道。
那個男子,是驀然在江湖上八音樓裏麵的一個探子,江湖人稱舟子。
“這是朕一直擔心的地方,且此戰,天璽軍力隻是中越的三分之一。但想想,這未嚐不是件好事,天璽士兵們不善山戰,因而兵力越少,越是更容易進行偷襲和部署,非常靈活。但……中越要求旗山一戰,定是部署好的計劃之一,隻要我軍進入陷阱,他們定會來個甕中捉鱉……”
……甕中捉鱉?那就引蛇出洞啊……
出了榮安的帳篷,驀然的侍從修羅,就帶著他們向驀然走去,剛好就聽到了主仆兩人的對話。
白傲晴雖說是個花樓老板,但怎麼說也是一肚子現代知識,雖然不是什麼軍事專家,但怎樣都比他們這些五百年前的“古人”來的精華。
“如果他們想要甕中捉鱉的話,我們就先來個引蛇出洞好了!”
聽到白傲晴的聲音,驀然回頭一看,果然是修羅帶人來了,雖然白傲晴氣色不太好,而且走路似乎有些奇怪。但驀然也是明白人,知道些許原委,也就不多嘴。
“這裏說話不方便,進帳內說。”驀然考慮到戰爭計劃的隱秘性,首先提出了要求進皇帳內談話。
……終於想到隱蔽性了呀……
“也是,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說的。”白傲晴同意了驀然的想法,於是連同舟子、榮安、修羅一行人一同進入了身後不遠處,有十六匹馬共同駕著的皇帳內。
驀然示意修羅將帳帷放下,然後對這白傲晴道:“現在就我們幾個,說吧。”
白傲晴看了看周圍,果真就是幾個信得過的人,於是便將自己在中越部隊中的事情說了出來,但是,在此之前,他覺得,還是先告訴驀然小凡兒的情況比較好。畢竟這也是比較棘手的問題。
“我覺得還是先告訴你小凡兒的情況吧,這個比較緊急一些。”
驀然頷首表示同意。
“在我離開後,小凡兒傳音讓我轉告你,如果你再早點把他救出來,那麼他就要忘記你了。”
“什麼?!”一向冷靜的驀然,在聽到白傲晴的話之後,立即緊張的問道,臉上出現了複雜的神情,接著就陷入了沉思。
看著驀然沉思的臉,白傲晴一陣心驚。而大家在聽到白傲晴的話之後,也都表現出了沉默,以及向他投放了帶著些許責備的眼神。這更加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榮安,你們說說話啊?不要這樣看著我啊?”這樣看著是什麼意思呢?
……難道都是我的錯?……
看著大家都不說話,缺乏安全感的白傲晴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如果不是他自以為是的設計榮安並且私自離開,就不會被中越木林抓走;如果不是他被抓走了,小凡兒就不會冒著危險去救他……
所以,都是自己的錯,如果他不任性,就不會發生那麼多事情,就不會讓小凡兒身陷危險中。
想到這裏,白傲晴的眼眶開始蓄水,眼淚又不受控製了,鼻子酸酸的。
回頭看看站在自己身後的榮安,他也是一副很凝重的表情,白傲晴更是控製不住,眼淚一顆一顆就這樣掉下來,小心的扯了扯榮安的袖子。
收起凝重的表情,榮安寵溺的看著已經離開自己將近半年的寶寶。這麼令人疼愛的小孩兒,這麼為人著想的小孩兒,這麼重情重義的小孩兒,自己怎麼會狠得下心去責備他呢……
“寶寶,告訴我們,你在中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如凡有對你說了些什麼?”榮安輕輕拍著已經在他懷中哭泣的小孩兒,溫柔的說著。
努力的吸了吸鼻子,不讓自己再難過的哭出來。
“這個要說很久很久,所以……”他轉過頭看著驀然,懇求的說:“驀然,能不能先請你將軍隊進向旗山?我們不能浪費時間了。”
“可以。”簡潔的語言表明了此時驀然心中的冷。
無視驀然對自己的冷漠,白傲晴深吸一口氣,開始述說自己在中越軍中半年來發生的、聽到的事情:
“我被抓走之後,他們先是將帶我去見了他們的二皇子——中越木林。這個人很難捉摸,看似毫無心機,但是,我的感覺告訴我這個人不簡單。因此,當他讓我告訴他天璽的情況時,我並沒有回答……”
“後來,他們就一直把我關在一間小木屋中,每日定時有人送來三餐供我溫飽。在那木屋中,我能夠隱隱約約的聽到些瑣碎的戰事。雖說很瑣碎,甚至可以說是戰士們閑時的談資,但是其中的信息很多。”
環顧了眾人一眼,發覺大家似乎都沒有神太大的反應,白傲晴就隻能夠硬著頭皮說道:
“這次中越派出的兩個將軍都是皇子,一個是中越木林,另一個就是中越水淼。相信你們也知道了,中越水淼盜用了我的身份,接近大家,好從中打聽到準確的天璽軍師部署。中越水淼最後一次出現在我的麵前,用的就是我自己的相貌。一開始我還僥幸的想,中越水淼的易容再精湛,但聲音不可能不會改變。而且,這裏還有榮安在。”
說罷,回頭看了看榮安,也不知道想要表達什麼,於是低下頭,接著說。
“但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們有一種名為易聲丸的藥丸,吃下去之後可以模仿另一人的聲音,而且惟妙惟肖。而我也萬萬沒有想到,中越水淼這一走,就是半年後的今天才離開天璽的軍隊!”語畢,白傲晴看了看榮安,又看了看驀然。
“我不知道他在天璽做了什麼,但是天璽軍隊的戰事情況,確實已經傳到了中越。我被困在木屋的時候,中越有一個很……很老實的士兵,從他口中我能夠打聽到很多東西。”
說道那個士兵時,白傲晴原本是想要說“可愛”的,但是旁邊有榮安在,因此他也隻能改口說是“老實”了。
想到那個可愛的突突,白傲晴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絲愧疚。明明知道那個突突對他有意思,但是他卻利用了突突的這個弱點,不知不覺間讓可愛的突突成了背叛自己國家的“叛徒”……
但是,不這麼做又能怎樣呢?隻是等在那裏?可是,如果隻是白白的等著,那麼,這半年的時間自己不是什麼用處也沒有嗎?
自從來到了這個不一樣的世界,自己除了榮安之外,就是小凡兒這個好朋友了。而驀然,自己雖說不像榮安那般能夠和他交談得津津有味,但是他是小凡兒的愛人,也不隻一次幫助過自己,而自己也早已經將小凡兒和驀然當成好朋友。那麼,他又怎麼忍心坐在中越幹等這他們來救自己?
如果他不做些事情,他的良心會受到譴責的。
所以,突突,對不起了……
其實還是很喜歡這個可愛的小士兵的。
晃晃腦袋,白傲晴甩掉陰鬱的心情,看看榮安,在看看驀然,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
“從那個士兵口中得知,這次中越與天璽的戰爭,原因有三。其一,中越木林想要通過這次戰爭,順利的扳倒那個似乎不怎麼精於政事的太子。其二,中越木林這次之所以找上中越水淼幫忙,除了他們是宮中最親密的兄弟之外,還有的,就是他們此次想要打敗天璽的目的很相似……”
意味深長的看了看驀然。
接收到白傲晴眼中不友善的眼神,驀然心頭一震,似乎想到了些什麼。
白傲晴接著說:“中越木林想要通過這次中越與天璽的戰爭,得到一個琴師,他的名字,叫做——夏、如、凡!”
聽到那三個很熟悉的名字,驀然已經知道白傲晴想要說什麼了。
“我知道你接下去想要說什麼,是中越水淼吧?”驀然依舊冷漠的看著白傲晴,冷漠的說著。
白傲晴心中突然很想冷笑。
果然被他猜到了,那個中越水淼一定是利用了自己是小凡兒最好朋友的身份,離間小凡兒與驀然的感情。這樣不僅能夠讓他得到驀然,更能夠讓他的兄長——中越木林得到小凡兒。
真是一箭雙雕呢!
而這個計策,如果驀然不上鉤的話,應該也沒有那麼容易就能夠刺激到小凡兒吧?
……驀然啊驀然,別人我失望啊……
“對,就是他。我想,中越水淼的計謀你應該也知道了,我就不多說了。還是繼續說說那第三個原因。我聽到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其實是突突告訴自己的。
“中越軍隊中,有一個軍師。聽說他的軍師技能非常了得,而且不是紙上談兵。那個軍師出的計策,通常都不是按照常理出牌,總是出其不意的改變戰事方向,攻打敵軍出其不備!”
說道這裏,白傲晴在心中情緒冷了幾分。這就是他最擔心的事情。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知道這次中越邀戰旗山的目的,但這個等會兒再說,現在要說完第三個原因:
“聽說除了兩個皇子隻外,沒有人見過那個神秘的軍事長什麼樣子。但是,那個小士兵告訴了我一次他不小心聽到的機密消息……”
看到榮安緊皺的眉頭,白傲晴知道,有些東西隱藏不了多久的,畢竟怎麼可能有那麼好的事情,無緣無故就有小士兵告訴自己這些軍事機密。好吧,那就說出來吧……
“其實,我是跟小士兵交換了條件,他才願意告訴我這麼多事情的……”有些扭捏的看著眼前的人,他知道,他們是在猜想自己有什麼條件可以跟人交換軍情,這個可是國家機密。
摸摸腦袋,有些難為情:“我騙他說……說,如果他願意告訴我他聽到的東西,我們以後要是還有緣再見的話,我就……恩……嫁給他!”
小聲的說完這段話,白傲晴縮了縮腦袋。或許這些在驀然和他的副將們聽來,是很可笑的,畢竟,中越居然有那麼好騙的士兵,一個“老婆“就可以讓他把國家給出賣了。
可榮安沒想這些。
榮安聞言怒火猛增,收緊全在小孩兒腰上的手,低頭在小孩兒耳邊咬牙切齒的說道:“寶寶,回去收拾你!繼續說。”
在場的人們,包括修羅、舟子和靜女都明白白傲晴與榮安的關係,因此看到這個詭異的場麵,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說話。
“所以……我才能從那個小士兵的口中套出那麼多的信息。他告訴我,他聽到了那個神秘的軍師幫助中越的原因。那個神秘的軍師似乎是想要拿回天璽欠他的什麼東西,所以,決定幫助中越。中越成功的攻下天璽後,他要求中越木林將天璽的皇位給他,而他得到皇位後將會想中越稱臣。”
說到這裏白傲晴就有些疑惑了,看著驀然道:“你們皇家有沒有什麼人是被奪了皇位的嗎?”
其實驀然也很疑惑,有誰是被奪了皇位的嗎?他也不是很清楚。如果說,夏旖萑,也就是凡兒的爹,算是奪位的話,那麼……
想到這裏,驀然猛地抬頭。
“如果……沒有錯的話,那個中越的軍師,應該是……皇叔?”
說實在,他也不能夠肯定那個是不是已經失蹤多年的皇叔。但是,從父皇口中聽到的,再加上現在白傲晴說的這些消息,那個中越軍師,應該就是夏旖萑成功的接過皇爺爺的位子之後就失蹤了的皇叔。
話說當年夏如凡的爹——夏旖萑為了夏如凡的娘——間霓緋,帶兵打入皇城奪權,是眾人怎麼想也想不到的。夏旖萑並不是當時皇上最寵愛的皇子,也不是喜歡政治鬥爭的一個。因此,奪權的是他而不是那個疑心很重的太子,這個消息著實讓人吃驚萬分。
可是更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夏旖萑打下皇城後不自己做皇帝,卻扔給了他的皇兄,也就是驀然的父皇——夏凱弦。而且,自從八皇子夏凱弦坐上皇帝的位子後,原來的太子就已經不見蹤跡了……
現在的情況,驀然不得不想,那個人就是當時的太子,他的皇叔……
對於這些陳年舊事,白傲晴不清楚,因為他在E時代又不是學曆史的,不可能記得那麼多以前的事情。現在他關心的,是怎樣救回小凡兒,以及怎樣幫助驀然打好天璽中越之戰。
他的話已經說完了,但是沒有人理他,他也隻能低下頭絞了絞自己的衣角,不敢多說。心裏想著:如果驀然不嫌棄的話,他這個未來的人,或多或少還是有些用的。
“寶寶,說說如凡的情況吧。”雖然大家都沉默不語,但榮安還是看出了驀然心中的焦慮。
“哦,小凡兒……”
白傲晴仔細的回想了一下那短短幾個時辰自己與小凡兒相處的情況,緩緩道來:
“從小凡兒到中越軍隊,我們相處的時間就隻有很短的時間,而這些時間中,我沒有辦法知道什麼有關小凡兒的情況。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對於木林用小凡兒換我回來,一定是不安好心。再加上小凡兒在我臨走時對我說的話,我想,小凡兒應該是中了什麼毒了……”
應該是中了什麼毒吧,而且之前自己不也還是為了中越木林對小凡兒出手,而差點撲上去要痛打中越木林一頓嘛……
現在他篤定,小凡兒一定是中了什麼毒,否則,小凡兒不會答應中越木林留下來的。一定是他中了毒,而隻有終於木林那兒才有解藥,所以他才答應留下來,好找到解藥。但是,至於是什麼毒,這個,隻有他們才知道了……
“凡兒的確是中了什麼東西,不過,那不是毒,而是一種蠱,名為‘流逝’,會讓人忘記母蠱所指定的記憶。”驀然緊皺著眉頭。
……果然是中了蠱毒……
想到兩天前中越木林在自己手臂上拍進了什麼東西,白傲晴就覺得一陣惡寒。
“我已經給了如凡提神丸,但是不知道能夠讓他支撐多久。”榮安接著驀然的話說下去。
“提神丸?”那不是會讓人精神亢奮的藥物嗎?
跟榮安在一起的這些時日,白傲晴或多或少已經懂得了一些藥理,也能夠幫著榮安了,所以他懂得榮安口中所說的提神丸的藥性。
“你想要小凡兒屏住精神而不睡覺?為什麼啊?”白傲晴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小凡兒中的蠱,難道跟睡眠有關。
“看因為這個蠱隻有在人熟睡的時候才會起效。”修羅說,“這種蠱是中越特有的一種蠱毒,它不需要借助什麼力量,便可以從人的傷口進入體內,而且會根據母蠱的指令來消除中蠱人的記憶。”
“這麼邪門兒……”白傲晴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蠱毒,蠱毒的東西,以前在金庸的小說中都是出現在苗疆的。
沒時間胡思亂想這麼多,他冷靜的思考了一下,便對驀然說道:“現在我們在這兒也不能幫助小凡兒什麼啊,所以,我們唯一能夠幫助他的,就是快點打勝中越,這樣小凡兒才不會有危險!”
“對,現在我們應該快點進發旗山。”舟子也在一旁附和這。
驀然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而後,命人拿來了地圖,仔細的研究著地形。
“能告訴我哪裏是旗山嗎?”白傲晴經過剛才的沉默,心裏麵已經自認為自己的現代才能能夠幫助到驀然,於是提出請求。
聞言,驀然並沒有拒絕,反而伸出手指一點,點到了地圖上的一個小點。
就這樣,白傲晴開始軍旅生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