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1章:沒有你,我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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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奧西裏斯是古埃及傳說中的冥世之王,所有亡靈都必須經冥世法庭的審判,奧西裏斯佩戴王冠坐在寶座上,寶座旁是“阿穆特”以及由42位冥神組成的陪審團,“阿穆特”是古埃及的鱷頭獅身怪。法庭中央放著一個大秤,秤的一邊放上真理之羽,另一邊放上受審者的心,被判定有罪的亡靈將成為“阿穆特”的口中餐。不老不死永遠相伴,除非一方背棄對方,相伴就此終結,生命因此結束。結束方才知道,原來不隻是相伴,融合的是真心。
罪惡的亡靈化身為阿穆特的血液和肉身,飲食了阿穆特之血,每當憤怒就會痛恨自身的肮髒,抑製不住想要殺戮、摧毀一切。
凡洛不知自己的來曆,隻知道他離不開羽,一步也不能離開,羽的存在就好比他的呼吸。當羽在車內昏過去的時候,他的呼吸也快停止了。
想要回國,宮庭羽的身體狀況已經不能乘飛機,改為走水路。宮庭羽醒過來的時候,隻看到凡洛坐在床邊,目光直直的看著窗外海天相接的遠方。這次之後,還有三個小時是舒適的,如果能一直陪在凡洛身邊,哪怕三小時以此的折磨,宮庭羽也願意。
撐起身子,坐起來。凡洛明知道宮庭羽醒了卻不看他一眼,宮庭羽知道他還在生氣,主動伸過手去,握住凡洛放在床上握成拳頭的手。
凡洛忍著沒動,全身神經都繃緊了。
宮庭羽緩緩說道:“洛,我知道你在生氣。你不必生倏然的氣,我和倏然都是有今天沒明天的人,以前我一直沒有朋友,直到在醫院遇見他,他非常開朗,聽說我和他患有相同的病,他總會有意無意的過來找我,笑著告訴我,我們都會活下去,隻有動過手術就能康複,所以在手術前有資本去做所有壞事而不被家人責罵,因為我們生病了有資本胡鬧。跟他在一起久了,他漸漸成了我的目標,每當我病重,他都會在,一直笑著跟我說,他還活著,我不能死。”
宮庭羽非常清楚,他們不是相同的病,自己得的不是病而是命運,逃脫不了的命運,所以他隱藏一切感情,漠視所有事物,沒有朋友,沒有親情,卻在遇見凡洛的時候,沒辦法再保持淡然,自己不明白那是什麼感受,總之,隻要看著凡洛的背影,他就會很有力量。
“後來和他做了承諾,隻要他還在,我不能死在他前麵,他一直很驕傲成為我的‘生命之源’,他總是為了我努力的活著,我也能看到他的努力……”
被攥著的手反過來用力握緊,凡洛轉過臉,終於願意看宮庭羽了。
“我要聽的不是這些,小巴說你遭到了暗算,還有那個奇怪的人,什麼三小時一次?氣血逆流、疼痛難忍?你在隱瞞我什麼?你的身體怎麼了?”
其實都無所謂了,不管是因為“神祗”而死還是因為詛咒而死,總歸逃脫不了命運。現在洛就在他麵前,這就足夠了。
淡雅如花一樣的笑容綻開在蒼白的臉上,這是凡洛第一次看見羽笑,笑得是那樣的安靜,那樣的優雅,就像靜靜盛開的花朵,靜默的呈現最美。心髒猛地揪痛起來,凡洛緊緊握住羽的手,他要聽真話,不要聽這些解釋。
“洛啊,如果我不在了,你會怎樣?”宮庭羽雙手握住羽一直在收緊的左手,笑容淡雅的讓人心疼。
“我會死。”不加思考的立刻回答。
“你不會,你要像平常一樣忘掉我,繼續你自己的生活。”宮庭羽相信,隻要不在一段時間,凡洛肯定會把他忘記,就像當初他記不住任何人一樣。
凡洛急切的抓住宮庭羽,“不會,不會忘記,再也不會忘記了,因為……因為、我愛上你了。”
宮庭羽的世界顛覆了,山崩地裂,海水蔓延,快要把僅有的小世界徹底淹沒了,清澈的雙眸怔怔的看著凡洛認真的雙眼,隻感覺眼睛一熱,心髒陡然揪痛起來。宮庭羽一彎腰將臉埋進被子裏,掩蓋住快要決堤而出的淚水。他隻記得自己從懂事開始就沒哭過,無論怎麼痛都沒掉過眼淚,現在卻因為凡洛的一句話就忍不住想哭……
“羽,我說真的,真的愛上你了……”
“出去!”真情告白換來的卻是宮庭羽冰冷的兩個字,凡洛愣愣的看著羽消瘦的脊背,往前挪了一點,抓住瘦弱的雙肩,把人摟進懷裏,任憑宮庭羽推他打他也不鬆手。
“別怕,有我在你身邊,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凡洛緊緊抱住帶著清香的人兒,一隻手珍視寶貝一樣輕輕撫摸羽的頭發。不管是他需要羽的味道,還是別的什麼,總之他不能沒有這個人。
宮庭羽訥訥的窩在溫暖的懷裏,“你真是個混蛋!”
“誒?”羽在罵他?凡洛糊塗了,隨後宮庭羽居然放聲哭出來,嚇得凡洛手忙腳亂,像是天要塌下來一樣,隻能一直說:“羽,羽,羽啊,別哭了……”
宮庭羽卻連眼淚也懶得擦,抽噎著,“你先出去,讓我哭一會兒,很久沒哭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