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芻禾？”嘻嘻下意識的皺眉，“你是……沈墨。”
    沈墨的手指移到那根草繩上，然後握住。“知道了我的名字，會不會讓你識相一些？”
    “難怪身上有如此煞氣，有多少可憐的妖怪死在你的手上，”嘻嘻雖然這麼說著，臉上的驚恐卻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淡淡的嘲諷，“如果你負擔得起，我守護的東西，全部告訴你。”
    ‘阿嚏——’小小打了個噴嚏，縮了縮身體。
    外麵還真是冷啊，小小抬頭看月，滿月似圓盤，淡淡的灑著光輝，偶爾有厚重的雲層穿過，顯出多變的身形。
    不知道娘親現在在做什麼，小小突然覺得有些沮喪，是不是跟自己現在一樣？可是一年的時間才剛剛開始，真是漫長呢。
    如果能跟那些妖怪一樣就好了，一年對他們來說比一個月還要短暫，短的可以無所謂，就像屋裏的那隻狸貓，被娘親鎖了那麼久，卻依然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一點想要離開的跡象都沒有。
    他的道行很深，若是對付火鬼當真不在話下，當時那隻火鬼若是闖到了祠堂裏麵，應該也是不用擔心的吧。不知道這麼厲害的妖怪為什麼能被娘親抓住，明明能力不在沈哥之下，卻喜歡裝出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雖然知道他是裝的，卻不讓人覺得厭惡，真是好玩的一個妖怪。
    不過有點擔心沈哥會被他騙到，狸貓可是很狡猾的。
    正想著，後麵的門開了。
    小小轉過身的一瞬間，他看出沈墨的臉色並不是很好，但這個表情也隻是稍縱即逝。
    沈墨隨手關上門，對小小笑了笑：“累不累，現在可以回去睡覺了！”
    “恩……”小小點頭，房門已經緊閉，他有些好奇裏麵究竟發生了什麼。“那隻妖怪怎麼辦呢？”
    “已經把他從塑像上拉了下來，以後應該可以在祠堂裏肆意走動了。”沈墨回答。
    “他不想離開嗎？”小小被沈墨牽著手，走了幾步，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但漆黑的祠堂給不了他答案，呆呆笨笨的立在那裏，沒有一絲動靜。
    “他是姑姑的妖怪，離開與否不是我能做主的，如果你想放他走，以後可以告訴姑姑一聲，”沈墨頓了頓，“不過，也許她另有打算吧。”
    “那……要告訴村子裏麵的人嗎？”小小又問。
    “這個大可不必，它沒有惡意，在村中已經住了十幾年，想必也一直守護著村落。”沈墨回答，更重要的是，無知是福啊……
    “哦。”小小不再管那隻妖精，注意力轉移到今晚的住所，“晚上是在阿毛家住嗎？”
    “是的，”沈墨低低笑了一聲，“才來了兩日，你們的感情就變得很好，明天可不能舍不得走啊。”
    “不會的，”小小抬頭看著沈墨，傻乎乎笑了笑。
    “不會就好，等會睡覺的時候把鏈子取下來，不用擔心，我會睡在外麵守著。”沈墨拍了拍小小的頭。忍了一天，他也該累了。
    “恩。”小小點頭，“我們是睡在一個屋裏嗎？”
    沈墨聽了輕笑，“一般人家有一間客舍便已經算不錯了，在外不同往日，不僅一個屋，而且還是一張床。原本安排你和阿毛一同睡，顧慮到你的耳朵，我便謝絕了。”
    小小一聽，呆了呆，長這麼大，還沒同人一起睡過呢。
    身後的祠堂漸漸變遠，黑暗中，一雙褐色的眼眸透過薄薄的窗紙凝視著那個矮小的身影，久久不曾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