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八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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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過了一會兒,那兩個男子,一個進去會場,一個自行離去了。
    而此時,忘川也進了婚宴會場。
    忘川默默的找個邊緣的位子坐下來,盡量不想介入婚宴當中。或許以前的他,會找一個熱鬧的座席,和那些笑到不知何為疲倦的官場人物聊聊。但是現在的忘川,不再是以前的他了。現在的忘川,就隻是「劉忘川」,而非「劉家的那個劉忘川」。
    看著林哲和本田……不,現在她姓林了,所以是林哲和林夫人──林透,穿梭在各桌間,敬酒。在敬酒的過程中,不乏有許多人的祝賀、歡呼和掌聲,也有媒體的攝影。
    「喂。」突然,隔壁的人用手肘撞了下忘川。
    「啊?」忘川回過神來,抬起頭的瞬間明瞭了現在的狀況──輪到這桌了。趕忙拿起呈滿茶水的杯子,一邊微笑點頭,一邊舉杯致賀。舉杯,敬林哲的婚姻,也敬林哲的成功。
    就在忘川和所有人,都以為林哲他們要往下一桌敬酒的時候,林哲用中文開口說道:「忘川。」
    「等會兒我會去店裡找你。」
    在那一瞬間,鎂光燈尋找到新的焦點,瘋狂的閃爍著。拍下正在說話的林哲,也拍下略顯驚訝的忘川。
    此時,在青學高等部。
    自學校門口,便可看見道路兩旁,隨風擺動的櫻花。正值三月末,粉嫩的櫻花,點綴著枝頭。有點點含苞未開的,也有初綻放的。
    一個男孩子,後頭背著網球袋,手上拿著一張整齊裁切成小四方型的白紙,他望著校門口金色的大字,喃喃說道:「這裡就是青學了呀……」
    男孩子那頭金髮,在陽光的照耀下,並不特別照眼。更似夕陽的金黃餘暉──柔和的光輝。
    在青學的網球場。雖然尚未開學,但還是有些人在球場上。揮灑著汗水,也揮灑著洋溢的青春。
    「看我的菊丸光束──下週見啦!」一個活力四射的聲音,迴盪在略顯空曠的網球場上。
    咚的一聲,青黃色的網球直直打地,力道十足的彈跳,讓球快速的飛躍而去。打下這一球的人,臉上掛著燦爛笑容,就像陽光一樣耀眼。瞧他左蹦右跳,不知疲倦似的。
    「菊丸學長,你怎麼又來了?這隻是訓練,不是比賽。這麼快我怎麼跟得上啦!」對手沒有接下剛剛那球,隻能無奈的搔搔頭。相比於菊丸的活力四射,他可是狼狽許多。幾乎跟不上菊丸的高節奏,隻能左右返跑,疲於奔命。
    「當然啦,我可是青學最靈敏的人呢!」一種驕傲,一種對自己的肯定,展露無疑。
    「我隻有加快一點點、一點點喔!」菊丸用手指比出一個小小的縫隙。
    「這位大哥哥──」金髮的男孩推開青學網球場的鐵絲網門,一邊說道:「我可以跟你打網球嗎?」
    這是忘川第一次,也期望是最後一次,完全猜不透林哲的想法。
    若要和他談些什麼,有很多方法可以聯絡。忘川並沒有特意去隱藏自己在日本的行蹤,林哲可以查到他開了一家店,自然不可能查不到「酒」的地址,或者是店麵的電話。林哲有很多更隱密的方法,有很多可以避開媒體的途徑,但他卻偏偏選擇了一個曝光在大眾之下的方法。
    不是說很排斥這樣,隻是既然離開了這一切,忘川就不想再回去了。
    「請問一下,林先生以前和你是什麼關係?你們是以前的朋友嗎?」
    「請問你是林先生以前的同學嗎?」
    「林先生剛剛講的是中文吧?可以請你幫忙翻譯一下嗎?」
    忘記了第幾次,忘川笑而不答,打發掉一個個湊上來的記者。
    忘川可以想像明天的報紙,會開始報導林氏和本田一家的婚宴上,似乎有一個林哲的故人現身,兩人狀似關係不錯。這還沒什麼,就怕會有人挖出這個無名小卒就是劉忘川,三年前退出商界,最近在日本開了家咖啡店──光是用想的,就覺得很煩燥。煩的除了登上報紙以外,還有怕之後會有媒體「登門拜訪」。
    「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還滿好奇的,你到底打什麼主意?」JOE一邊把玩著林哲結婚戒指的小粉盒,一邊問到。
    「沒什麼。」
    這裡是後台的新郎休息室。第一次敬酒結束之後,新郎新娘各有段時間放鬆──回休息室換衣服。而JOE則趁這段時間,尾隨林哲,鑽進後台的休息室。
    對小粉盒的興趣降低,JOE隨手把它放到桌麵上,說道:「你不是希望劉忘川可以遠離這一切嗎?何必在媒體麵前跟他說話?」
    看著仍然沉默不語的林哲,JOE不解的皺眉,「你其實根本不用邀請忘川來的。要道歉有很多方法──而且我也沒看到你跟他道歉。」
    「我也不知道。」林哲誠實的搖搖頭,有幾分無奈,幾分茫然。「我隻是想見見他而已。」
    「別跟我說你想他了,好肉麻。」JOE雙手抱緊自己,戲劇性的抖了幾下。
    「……不是。」撇了眼在搞笑的JOE,林哲繼續說:「我也搞不清楚,隻是想當麵跟他道個歉。」
    「那就說啊!幹麻還搞得像幽會一樣,還『我會去店裡找你』咧!」JOE誇張的模仿起林哲當時的模樣和口氣。
    「我不喜歡媒體在旁邊的時候說。而且──我想找個機會跟他好好聊聊,順便道歉。」
    「我怎麼覺得重點的事被擺到『順便』的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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